初予的话尚未落下,一道剑气长驱直来,势如破竹,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击中云秋水。
“砰!”
云秋水脸色骤变,身体猛然向后飞去,倒在地上,好不狼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重伤云秋水,可谓是赤裸裸的挑衅。
沈辞朝云秋水的方向睥睨了一眼,便淡然收回目光,投向城墙上方的洛城。
容貌惊艳绝伦的年轻魔尊一袭玄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初予一行人,狭长的凤眸眼尾上挑,瞥向一行人的视线里,是满满的不屑,神情倨傲。
“你们这群狗还真是讨人嫌啊!三天两头凑上来找打,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无事可做?”
要说这普天之下谁最想杀洛城,那一定是上元宗的人,无关其他,只因洛城是从他们上元出去的,宗门出叛徒一向不是什么值得新奇的事,可一个小叛徒到最后成了魔尊,那就不同了。
因为洛城的事,上元没少被其他三宗笑话,这也是沈辞等人铁了心要杀他的原因之一。
云秋水面色泛白,在上元弟子的搀扶下,艰难地从地上起身,好不容易站稳身体,便听到洛城嚣张至极的言语,心中顿时怒火高涨。
“
洛城,事到如今,你也就只能逞一逞口舌之快了!你如今顶着重伤之躯强撑着,怕是也不好受吧?”
洛城的出现,让魔军气势高涨,个个像打了鸡血,眼里的杀气满的都快要溢出来,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心中的杀戮之气,将面前这些正道走狗都杀个干净。
“主上!”
伏诛出现在洛城身后,眼底满是担忧。
主上才刚苏醒,若是这时候出战,怎么抵挡沈辞?
这几年上元和魔族动手,沈辞他们从未在主上手里讨着好,这回却诡异的很。
洛城抬手,打断他,视线不离下方的一众白衣弟子,静静看了一会儿,他转眸,目光落向角落的初夕,眸色复杂。
初夕怎么也没想到,再次和熟人相见,会是这样的情形。
她顶着一张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面孔,望着从前在一起共事两百多年的师兄师妹,仿佛早已褪色的记忆一幕幕涌上心头。
本以为见到初予,心中会怨气冲半天,克制不住杀念,可初夕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洛城嗤笑一声,连一个正眼都未曾给云秋水。
“我当年便劝说师姐,不要收你这等有反骨之相的人为徒,可她偏不听我
的一意孤行,结果被你害得惨死,不杀你,我们上元誓不罢休!”初予心中憋气,不怒反笑,冷嘲出声。
她最是知道洛城在意什么,专门戳他的肺管,在前两年,每每与洛城交手,只要提到初夕,总是能让他暴怒失控。
本以为这回也不例外。
可洛城别说暴怒,连眼皮也未曾抬一下。
初夕听着云里雾里,什么叫做自己被洛城害得惨死?
面无波澜的沈辞在听到初予的话后,清冷的双眸折射出一抹肃杀,直逼洛城。
“你如此大逆不道,可对得起你师尊与师门的教诲?当年师妹待你可不薄!你如今便是这般回报她的?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初夕的亲传弟子成了作恶多端的魔头,简直就是笑话!”
“你若是还有一丝良知,就该自裁谢罪!”
沈辞声音冰冷如霜,字字如刀剑般戳人心扉,让人无比窒息。
初夕重生之后,有设想过洛城的境遇,可似眼前这般场景,她却从未想过。
她和初予还有宗主沈辞,乃是上元嫡系,一脉的亲师兄妹,从未有过争吵,师兄沈辞对她一向照顾,从前还不是宗主的时候,每回外出历练,都会给她
们带一些新奇的小玩意,没有一回例外。
后来师父和前辈们都飞升,上元便交到了他们三人的手里,沈辞为宗主,她和初予一同辅佐他,在初期,历经无数险阻,才辅助他坐稳了宗主之位。
一切仿若隔世。
初夕苦笑,当年的洛城只是一个小少年,即便亲眼看着自己遭遇初予背叛坠崖而死,初予和洛城的话,大家会更相信谁?结果显而易见。
纵然现在的洛城早已经不是当年的他,可身为魔尊,他说的即便是真的,又有谁会信?
她收洛城为徒的时候,师兄便不是很喜欢他,觉得他天资平平性子阴沉,若是收徒,就应收那等天资卓越的天之骄子,而不是像个小狼崽子一样的瘦弱少年。
“谁稀罕你们上元!个个都是披着羊皮的狼,满口的仁义道德,私底下手比谁都黑!”
魔军们岂能忍受自己的主上让上元的人给辱没。
“主上,打开结界,让我们出去将他们杀个干净!”
“杀!杀!杀!”
煞气冲天,乌压压的魔族大军高举手中法器,杀气滔天。
云秋水脸色微变,立刻召出法器。
也就在这时,结界隐去,一柄黑色长剑
浮现在洛城手中,身影从高墙一跃而下,衣袂飞舞,剑气逼人,所向披靡,直击沈辞。
刹那间,魔界大军冲出,急速朝云秋水等一众上元弟子涌去,响彻云霄的杀戮声振聋发聩,地面都随之颤动,接着,便是无尽的鲜血飞涌,与法器的激烈碰撞声。
“师兄,我来助你!”
初予目光锁定上空的沈辞,飞身上前,联手沈辞对战洛城。
黑息漫天,洛城手中剑意冲天,携带着无敌之势,长剑幻化出上万道幻影,如雨般朝二人袭去,无数长剑破空的响动响彻上空,发出的簌簌声不绝于耳。
沈辞手中剑散发着金色光芒,像是冲破乌云的太阳,飞旋着接下席卷而来的飞剑,从始至终,脸色都未变分毫。
初予本以为洛城身负重伤,早便是强弩之末,不成想居然还有余力使出此等杀招。
她抵挡的吃力。
“初予,你不必强撑,他交由我来对付,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