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我……”方竹吞了吞口水,她也就是话赶话的就说出来了,只因为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今天发生的一切。
她感觉,皇上的举动很怪异。
不管是想将两个孩子留在宫中教养,还是往墨王府里送人,似乎都是想要控制元墨。
那么,当年下毒,会不会也是皇上所为?
不为别的,只为将这个儿子,死死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你与皇后,与沈家闹得越凶,你越是孤辟没有朋友,他就越是疼爱你,你不觉得奇怪吗?”
元墨拥着她的大手在用力,双眼里闪烁着各种复杂的思绪。
好半响,他才像脱力一般,松开了方竹,喃喃问道:“他这样做,目的何在?”
方竹反手拥着他,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柔声道:“好了,墨墨,这件事我们后面再慢慢查,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
现在可以看出,皇上对他的疼宠,是另有目的的。
但这目的,到底是什么,现在却是不清楚。
毕竟,之前皇上病得都快要死了,还是疼宠他,甚至让他与太子一起共理政事……
方竹心神猛地一个激愣,生生打了个寒颤。
总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无限接近真相了,但真
相到底是什么,却一时又摸不着。
“竹竹?”
元墨察觉到她的颤抖,回过神来,低头担心地看着她。
“我没事,现在不想了,以后我们总会知道的。”
方竹轻轻摇头,她一时还抓不住那种感觉,但她却知道,皇上有问题。
“……”元墨看着她的眼睛,但最后也没有再追究。
皇宫里,此时皇上也到了皇后的寝宫里。
皇后非但没有开心,反倒心神颤抖,这是要来找她算帐的吗?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管心中如何,面上,皇后还是带着宫人们一起行大礼。
皇上脸色阴沉,大步走进殿中,却没有坐上去,而是站在大殿中央。
他身边没有跟着人,或者说,他身边的人,都留在外面了。
皇后看着皇上的样子,心中有些发怵,更多的是无奈与苦笑。
她直起身子,摆了摆手,让宫人们都退了出去。
她自己站在皇上不远处,看着他的背影,试探地轻唤一声:“皇上。”
皇上没有回身,但声音阴沉:“沈文丽,你可知罪?”
皇后心神剧颤,连忙跪了下去:“臣妾,知罪!”
儿子生下来后,不到一岁就被皇上带到身边亲自教
养了,与她这个母后生疏。
后来得了那样的病,她更是近不了身。
说起来,那个儿子,她也只是养了不到一年罢了。
一切,其实还是皇上自己太过宠爱他,才造成他现在这样无法无天,直到现在,连皇上自己都无法再掌控了。
只是,谁让他是皇上呢?一切的错,只有她这个生母来承担了。
“哼!”皇上怒哼,但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表示,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又开口。
“你明日亲自出宫一趟,与那个女人打好关系。”
具体打好关系做什么,皇上没有说,但皇后却懂了。
方竹是现在唯一近元墨身边的人,想要对付元墨,唯有从她身上入手。
“皇上。”皇后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开口:“他有多记仇,皇上比臣妾更清楚。”
当年,她让沈佳宜对方竹动了手,直到现在,他也还不肯原谅自己这个母后。
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虽然明面上,元墨仍然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
但私底下,却早已经撕破了面皮。
元墨的心中,恐怖早已经记恨上了。
“朕,还不用你来教怎么做!”皇上回转身,怒甩衣袖而去。
“臣妾恭送皇上。”
直到皇上彻底
离开后,皇后才感觉浑身都被汗水湿透。
“娘娘!”慈嬷嬷走进来,轻轻搀扶着她。
皇后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浑身无力。
“嬷嬷,本宫,是不是太失败了?”
“娘娘,天下没有错的父母,只有不懂事的儿女。”
“不,本宫错了。错在当初,不该听国师的话,把他送到那个山村里。”
皇后摇头,神色凄苦。
如果没有把他送去那里,他虽然疯,但至少还是她的儿子。
现在,儿子好了,却不是她的儿子了,多么讽刺。
“国师大人,可曾出关?”
“没有!”
不止皇后在关心国师是否出关,皇上也接连派人去求见了数次,都没有见到人。
早上起床,方竹陪着男人打坐了一会,直到他上早朝后,她才去检查儿女们的修行与功课。
方竹觉得,不能再让他们那样吊儿郎当的了,至少也要真正入门,达到练气一层才行。
母子几人刚刚用过早饭,管家便亲自来到她面前。
“王妃,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娘娘,一会亲自驾到。”
“好!本妃知道了,你们也都做好准备吧。”方竹微愣后很快反应过来,轻轻摆手。
想来,昨天元墨显露实力后,有些人
,应该着急了,准备采用迂回办法了。
“娘,是皇奶奶吗?”灵儿小声问道,昨天在宫中的体验并不好,她心中对皇奶奶的印象,也差了很多。
方竹揉了揉她的头,轻声道:“对,是皇奶奶。放心,这是在我们自己家里呢。”
一边说着,她把孩子抱下地,对李氏道:“娘,你回去换一身衣服吧。”
皇后亲临,府里所有人都要迎驾,李氏也要。
李氏的身躯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哪怕是现在住进王府,但她时刻紧记自己的身份。
当初第一次见皇后的一面,一直残留在她的脑海里,至今挥之不去。
“娘,没事,你放轻松些。”方竹轻声安慰。
想来,在人前,皇后应该不至于太过分才是。
至于人后如何,她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