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以为自己死定了,但第二天,他竟然被饿醒了。
他翻身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僵硬,竟然动弹不得?
他连忙张嘴想要叫人,张开嘴巴,才发现自己嘴唇直哆嗦着,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心底闪过无尽的恐慌,眼珠子急转,可身体就是动不了。
“爹爹,你醒了吗?你感觉怎么样?”一名小男童扑到他床边,关心地问道。
“呃呃……”柳林拼命想要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无意识的呃呃声。
“娘,爹爹醒来了。”小男童转身往外面跑去。
袁青青怀里抱着小女儿,她自己本来就很胖,加上胸闷气短,抱着个孩子更辛苦。
但她抱着女儿,站在房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神色平静。
直到儿子推开门出来,她才抱着女儿走进去。
“夫君,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她的声音被她刻意温柔了下来。
柳林死死地看着她,可袁青青似乎看不到一样,只跟儿女们说着话,然后关心了一番,让他安心养病等等。
随后,她带着儿女走了出去,一名柳林看着陌生的小厮进来照顾他。
……
这几天京城中的气氛很诡异,因
为太子到现在还没有现身,皇上已经下了全国通辑令,正式搜捕捉拿太子。
没有元墨什么事了,他才想起,早几天前答应儿女,要带他们出去游玩的。
刚好,这天天气还不错,虽然仍然很冷,但有阳光落下来,还是很舒服的。
元墨决定带着妻儿往城外五里外的山林去游玩。
灵儿姐弟几个兴奋坏了,一早起来就自己穿戴好了。
“奶奶,你要不要也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啊?你都没有出去过。”
灵儿看着李氏建议,进京都有两个多月了,但李氏连府门都没有出过。
墨王府就像一座牢笼一样,把她困在这里。
“傻丫头,奶奶年龄大了,不比你们,奶奶怕冷呢,就不去了。”李氏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方竹也看过去,关心地问道:“娘,看你精气神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娘吃好穿好住好,能有什么心事?别胡思乱想。”李氏温润一笑,但仔细看,却能发现她眼下的青黑。
这两晚她总是做恶梦,梦到柳林来找她,叫她去救他。
而且,这几天她一直都心神不宁,加上那样的恶梦,她感觉,柳林可能是出事了。
只是,她
一个乡下农妇,在京城这样的权贵聚集之地,她能做什么?
她甚至连柳林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为了不给方竹添麻烦,她将所有的担心与猜测,恐惧都暗藏心底,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方竹伸手挽着她的手臂,将她往房里送。
“娘,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倒是你,看你精神不太好,加上天气冷,你就再多睡一会儿吧。”
李氏笑得很勉强:“娘真的没事。”
“娘是不是做了些什么不好的梦?”方竹的话很直接,李氏现在的生活是真正的无忧无虑。
能让她精神状态这样差的,唯有她的一双儿女。
柳絮远在乡下,而且那边元墨也早就安排了人照顾着,不会有什么事情。
唯有她前段时间见到的柳林。
虽然李氏什么都不说,但她知道,她心中肯定是难受的。
再怎么不好,那也是她自己生下来的儿子。
如果是以前,方竹可能体会不到李氏的那种心情。
但现在她自己也当了母亲,她感觉,不管儿女们以后是好是坏,她都会舍不得。
他们都是她怀胎十月,历经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儿女。
李氏沉默着没
有说话。
方竹扶着她在桌边坐下,温声道:“娘,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出来,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娘没什么,你别胡思乱想。”李氏别过头去,不敢看她。
她是不知道怎么跟方竹说那些事情。
柳林那样对方竹了,之前还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她,她心里有愧。
再者,还有元墨在呢。
“娘是不是在担心柳林?”方竹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问道。
李氏猛然回头看着她,结结巴巴地道:“竹,我……我没有跟他联络。”
“娘,我什么时候说你跟他联络了?”见到她这样,方竹更心疼了。
这其实并不难猜,因为血脉的神奇关系,李氏只怕是有所感应了。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温声道:“娘,其实,我这里确实有一件关于柳林的事情,只是怕你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你。”
“什,什么事?”李氏的身躯颤抖起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发了急症,现在瘫痪在床上动弹不得,吃喝都要人侍候。”
方竹幽幽开口,其实外面传的远比她所说的难听多了。
柳林是在与梅红偷情的时候被抓,外面
都传,他是为了躲避家里母老虎的惩罚,所以吓出问题来了。
宫里派出了太医看诊,得出的结论是脑中卒,也就是前世的中风。
且不管他是什么原因诱发,柳林中风偏瘫在床上,需要人侍候照顾是事实。
李氏整个人都呆在那里,双眼空洞仿佛没有了灵魂一样。
“娘!”方竹担心地晃了她两下。
“竹,你,你说的,是真的?”李氏不敢置信地重复问了一句,泪水模糊了双眼。
方竹用手帕,轻轻帮她拭去泪水,轻轻道:“此事我已经让人去查证过了,是真的,病症来得又快又急,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
“他……他……”李氏的嘴唇直哆嗦着,双眼直发晕。
脑海中闪过最后一次见到柳林的样子,明明那么健康的一个人啊。
方竹轻轻掐着她的仁中,不让她昏过去。
“报应啊!”
过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