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勤勤心头也紧张,她身上佩戴的无论是檀木手串还是脖子上的挂件,无不是供奉在上清观老君像前三年以上,已具备足够的法力。
这些日子,她时常离魂,那些鬼魂无不被击伤,渐渐地,她才不再惧怕阴魂。没想到,今日却碰上硬茬。
这些无常虽然被法器击伤,却也只是后退了数步,对她进行围而不攻,不由焦急起来。
她已经离魂了一整夜了,要是再不回去,就真的醒不过来了,成为真正的亡魂了。
她冷冷地盯着这帮无常,俏脸含霜:“我是生魂,你们敢胆拘我?”她是上清观忠实信徒,多少也明白阴间的规矩还是极其严格的,生魂无常是不会拘的,就算拘了,也会被放回来还魂的。
无常们大笑:“阴间规定,确实不得拘生魂,但谁叫你撞上咱们呢?最近哥们几个,业务不达标,被东岳那帮龟孙子抢了不少业绩,我们兄弟全都被上头骂了。为了业绩,我们也只能拼一把了。”
另一名无常道:“姑娘,乖乖跟咱们走吧,放心,我们兄弟不会对你怎样的,不过是请你去黄泉路呆上些日子。”
“不去。我是信道的,就算要去也是去东岳阴司。”孙勤勤冷着俏脸道。
“你不去也得去。妈的,哥们几个……”还没说完,脑袋便被重重砸了一下,当下把他整颗脑袋全给砸进了脖子。
其他无常懵了,还没反应过来,也受到了攻击,全被击飞。
林逸把诸鬼击飞后,飘到孙勤勤面前,把她护在身后,狼牙棒指着一群鬼厉声道:“好大胆子,强拘生魂,你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孙勤勤看着从天而降的林逸,也颇是惊讶,看着把她护在身后的修长背影,心头却充满了感动和暖意。
虽然对方没有穿阴间无常制服,但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背影,以及熟悉的狼牙棒,还是让她颇觉熨贴。
她已连续离魂三次了,每次都会碰到他,并且每次都会帮她,让她对于离魂一事,再也没了之前的恐惧,反而有所期待。
孙勤勤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昨晚她又不小心离了魂,便四处找寻他的身影,不然也不会耽搁回去的时辰,让这帮白袍无常堵路。
但他的从天而降,又让她内心充满了温暖。
六名无常揉了揉被砸扁的脑袋,看着林逸孤身一鬼,衣着普通,胆子又冒了出来:“小子,英雄救美吗?也得看看你有没那个本事。”
林逸把狼牙棒横在胸前,冷笑:“也好,让我瞧瞧你们到底有几斤几两,胆敢抢我东岳阴司的人。”先是放出黑驴,把对方梨了一遍不成阵形后,再抡起狼牙棒就冲了过去,像敲地鼠一样敲下去。对于已经被纸驴梨进了地里的无常,则抬脚就踩,直至把整个鬼身踩进泥里,才作罢。
三下五除二,六名九幽地府的无常,全被林逸放倒,一个个被打的鼻青脸肿,惨不忍睹。但林逸却不肯罢休,因为他知道无常是打不死的,就放开了打,无常们虽然打不死,可也会有痛感啊,实在受不住了,不得不开口求饶。
“兄弟,大家都是……”
“谁是你兄弟!”林逸一个棒子砸了过去。
“啊!”对方一声惨叫,声音出没了,因为彻底被砸进泥里了。一群驴子还特地跑过来踩他。
驴蹄也是阴魂克星,那名无常被打得彻底自闭,这东岳阴司何时出现这么个猛鬼?太可怕了,说打就打,下手还这么狠。
林逸把所有无常全打进了泥里,再也不敢冒头后,这才起身,收了狼牙棒,叉腰道:“说,为什么要强抓我朋友?没看到她是生魂吗?”
难不成是上回他痛殴了九幽地府的无常,所以特地抓她好报复他?
没有人回答,这只东岳阴司的无常太可怕了,说话也得被打,说好话还要被打,索性不说。
但林逸却从土里拧出一只鬼来,一拳击在他肚皮上:“说。”
可怜这只鬼,被砸得都不成人样了,又被这般虐待,哭的心都有了,不得不哭丧着张脸道:“我们也没别的意思,这生魂是道家的,想着最近上清观超渡了不少亡魂,东岳阴司也抢了我们不少业绩,就想报复一下,把生魂弄到黄泉路上,她家人肯定会找道士给她叫魂,叫魂的同时,不是该送钱给咱们吗?我们最近被扣了奖金,穷死了,就想着捞点偏头挣点儿钱。”
林逸明白了,又捶了一拳:“原来是想绑架挣钱。可恶,堂堂勾魂无常,居然学土匪干起了绑架的勾当,罪加一等。走,带我去见你们上司。”
“不要啊……饶命呀……”无常们慌了,他们本来就是偷偷摸摸干的,要是被捅到上头去,他们就得下十八层地狱受刑了。
林逸才不会心软呢,这帮恶鬼,就得比他们更加恶的恶鬼来磨,不一次性把他们打痛,下回还会犯。
林逸拿出勾魂锁链,准备把他们捆起来,还给老曹等同事发了消息,东岳阴司和九幽地府的无常,时常为了亡魂的归属问题吵架打架,双方都是面和心不和,这回捉着了他们这么大的把柄,自然要好生利用的。
大杀四方的林逸,看起来又凶又悍,孙勤勤一双妙目却闪过奇异的光茫。
无常们见林逸当真的,这才真的慌了,赶紧求饶。
“兄弟,不,大哥,求求您了,饶了我们这一回吧,我们下回再敢不敢了。”
人家说三个女人,如同一千只鸭子同时在叫,但六只无常一起哭起来,也与三千只鸭子叫差不多。
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吵死啦,能不能不要吵啦。”
这声音太过尖利,林逸立即就听到了,下意识抬眼,只见一只红通通的眼睛站在树上,正恶狠狠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