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势不妙,掌柜伸手要去抢江月眉手里的玉扳指,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你个贱货!手里有成色这么好的玉竟然还藏着掖着!”
“我让你跟我装!”
江月眉尖叫一声,捂着肚子往旁边躲闪,却没想到一时无处可逃,脚踢到了柜子,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赛雅手疾眼快,忙捞起她的身子,这才没让她摔倒在地上。
站直后,江月眉靠在柜子上,手紧紧捂住肚子,焦急地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救救我,我肚子好痛,我不能失去他!”
说着,她双手拉紧赛雅的袖子,满眼泪水,求救般看着温宛卿,刻意用中原话说:“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清王的,求求你们,带我走吧,事成之后定有重赏!”
掌柜不依不饶,指着她大骂道:“她在说什么?她又在蛊惑你们!”
温宛卿紧抿着唇,看见有血迹顺着江月眉的腿往下流,她皱起眉头,看来今天这件事情不想管也得管了。
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她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孩子在这场争执中逝世。
她拦住掌柜,淡淡地说:“不好意思,我必须带走她。”
掌柜连
声制止道:“两位贵人,你们千万别被她欺骗了啊!那种成色的扳指,虽然价值连城,却也不是没有办法仿制!”
“这个江月眉若真是什么劳什子清王的女人,何至于流落到这个地步!”
温宛卿面色微沉,冷着脸说:“这就不用你管了。”
说完,她用眼神示意赛雅带着江月眉离开,自己率先抬脚离开了首饰铺。
掌柜站在她们身后,咬牙切齿地看着赛雅抱着江月眉离开,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碍于温宛卿和赛雅的身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带走江月眉。
赛雅带着人上马车后,温宛卿整理一番自己的帷帽,随后对着江月眉扬了扬下巴,“手伸出来。”
江月眉病怏怏地歪在马车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被赛雅按住,放在温宛卿的腿上,着急地说:“快带我去看大夫,我必须要保住我的孩子!”
说着,她的动作大了些,有些挣扎的意思,“你懂医术吗?不懂别乱摸!”
温宛卿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个离开了首饰铺后就变脸的江月眉,轻飘飘地说:“我既然能带你出来,自然也能送你回去。”
江月眉身体一抖,嘴唇微张,
想反驳又害怕她们当真把自己扔回首饰铺,便只好识相地闭了嘴,把手放在她腿上。
温宛卿按住她的手腕,细细探她的脉搏,果然不出她所料,江月眉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个月有余,想来确实是在中原怀孕的。
不过因为刚才受惊,她腹中的孩子也有些胎位不稳。
温宛卿取出银针,刚想扎进江月眉的身体时,忽然看见她又躲闪起来,拼命收回自己的胳膊,不让温宛卿动手。
江月眉往后躲,警惕地看着她,小声说:“你想干什么?我已经警告过你了,这孩子是清王的!”
“你休想对我动手!”
温宛卿示意赛雅按住她的身体,随后用银针稳住她的胎位,嘴边噙着淡淡的笑,“你真当我是傻的?”
“若清王当真重视你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可能让你落得如此地步?”
江月眉咬着下唇,盯着面前人的帷帽,试图透过轻纱看清里面人的长相,“你既心里清楚,又为什么愿意带我走?”
温宛卿垂下眼眸,扫了一眼她的肚子,“要谢,就感谢你肚子里的孩子吧。”
她看着被江月眉血迹弄脏的垫子,有些厌恶地收回视线,对车
夫说:“去牙行,租个宅子。”
车夫忙应了一声。
闻言,江月眉面上染了些喜色,得寸进尺地说:“能不能,给我留一点银两,毕竟养孩子是笔大钱,我现在又不好出去赚钱……”
温宛卿冷嗤一声,若有所思地问道:“所以你为何不留在中原,留在清王身边?”
江月眉支支吾吾半天,梗着脖子说:“我自己想跑不行吗?!”
“想跑?然后把自己混成这副模样?”温宛卿满脸嘲讽,说话也十分直接,“看来,是清王不想留你。”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她的痛处,江月眉情绪立刻变得激动起来,提高音量喊道:“他怎么可能不想留我!”
“当初就是他救下的我!”
见她果然被刺痛,温宛卿顺势往下问:“所以你为什么离开他?”
“还不是因为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喊出来以后,江月眉似乎也意识到有些不妥,她忙捂住自己的嘴,神情有些慌乱,连忙找补道:“不过他后来后悔了……”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觑着温宛卿和赛雅,生怕她们会因为刚才那句话放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