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苏海成那个老家伙,胆也忒小了,葡萄糖水都能给他吓尿了。”
返程途中,司机老李回过头,露出满脸笑纹。
“吓尿?他当时瞳孔都大了,整个人蹴溜到桌子底下,直接就过去了,我看他是吓屎了。”
副驾驶上的周管家,更是言之凿凿。
尚祈佑一脸平静,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虽说,苏紫茉跟他之间,只是一场毫无情感可言的形婚。但是,苏家人不该用如此肮脏卑鄙的手段,在尚家肆意妄为的行凶。事情一旦传出去,他怎么跟爷爷交代?又怎么跟大众媒体交代?
几十辆车驶入龙湖别墅,尚祈佑入了门厅,径直走向苏紫茉的房间,女佣人满头大汗地跑进门,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禀报。
“少爷,少夫人她……少夫人不见了。”
?
“什么时候不见的?”
“不知道。”
系着白色围裙的女佣人摇摇头,惊慌失措地望着他,吓得不敢说话。
尚祈佑目光锐利,精雕细刻的面孔蒙了一层寒光。他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
“少爷,安监部那边调取的监控画面里,没发现少夫人的身影。”
周管家如实相告。尚祈佑在房间内环视一周,拉开苏紫茉梳妆柜的夹层抽屉,发现少了她的身份证和一张银行卡。
“去监控室看看。”
尚祈佑大跨步地出了门厅。龙湖别墅,除去主人和佣人的房间,大大小小的角落都装有高清摄像头。他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周管家陪着少爷在监控室呆了将近五个小时,负责安防的保卫人员贴墙而立。
窗外暮色沉沉。厨房送来的晚饭也早凉透了。这是少爷第几次回放监控画面,看花眼的周管家已经数不清了……
“花园拐角的摄像头,什么时候坏掉的?”
尚祈佑一双星光熠熠的大眼,满是疲倦。他盯着满墙的显示屏,头也不回地问道。
“大约有一个星期了吧。”
“怎么不换个新的?瞧瞧,多耽误事。”
周管家怕少爷发脾气,责难这帮年轻人。他看着少爷不变喜怒的脸色,不轻不重地说道。
众人都低下头,没人敢吱声。尚祈佑将分布在花园角落的监控,又往前推了一周,调取视频中,苏紫茉与花匠的身影。
“把他找来。”
尚祈佑话音刚落,一名保卫人员就匆匆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功夫,领着花匠就回来了。
“少爷。”
花匠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实人。平日,从没见过尚祈佑。一个人天天在园子里,侍弄各种花草。此时,他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就突然被叫了过来。
“这个女的,你见过么?”
尚祈佑将视频中的图像放大,指给花匠看。
“这不是小苏吗,怎么?她是出什么事了吗?”
周管家正要开口,尚祈佑制止了他。
“你们认识?”
“何止是认识,小苏喜欢找我聊天,这小姑娘风趣又健谈,性格活泼得很呐。”
周管家和尚祈佑对视了一眼,周管家笑着说。
“那你知道她上哪儿了吗?”
一听管家和少爷打听小苏,花匠顿感不妙,可是又不清楚究竟是何原因,他一脸惊讶地问。
“怎么?小苏是犯什么事了吗。少爷,周管家,你们听我说。小苏那孩子,我了解,除了爱吃,胡闹,还有些淘,是真没什么坏心眼。”
花匠的一番辩解,听得尚祈佑一脸不悦。苏紫茉才来龙湖别墅几天,就跟一个匠人混的这么熟?可一见着他,就立马一副避李嫌瓜的模样,真是莫名其妙。
“你别误会,我们找小苏,就是看她表现好,想给她加薪来着。”
周管家顺着少爷的意思,也不公开苏紫茉的身份,编了个谎,继续套话。
“嘿嘿,我说什么来着?这小丫头,我就知道,她肯定是我评选优秀员工路上,最大的竞争对手。”
“这话怎么讲?”
周管家被花匠说的,云山雾罩。
“哎呀,我跟你说,小苏那丫头,人不仅活泛,还会说话,样子又亲,谁不喜欢?”
“那你知道她去哪了么?”
花匠嘿嘿一笑,神情甚是得意。
“甭找了,金麟岂是池中物,那小丫头不是一般人。”
“她当然不是一般人,她是煜海集团的少夫人。”
听花匠夸苏紫茉跟夸自家闺女一样,越说越来劲,尚祈佑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啊……”
花匠慌的一批,惊得支支吾吾,嘴里说不清半个字。
“那么,现在能说说少夫人上哪去了吗?”
周管家拄着杖,走近花匠。
“小苏,啊不,是少夫人,说她今天休假,想跟着我去花圃选几株桂树,我就答应了,开着皮卡车带她去了一趟旗岭花世界。回来的路上,她说她想剪头发,叫我别等了,说自己会打车回来,我就先走了。”
听完花匠的话,尚祈佑和周管家面面相觑。
原来,她早有离开的打算,只是没有料到,她会这样离开。尚祈佑不是没想过,苏紫茉会跟自己提离婚,至少那样,她会分到一笔巨额财产,可以保她下半生衣食无忧。
她走得如此突然,尚祈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刚走进门厅,还未脱去西装外套的尚祈佑,被一阵催促而来的手机铃声扰乱了思绪。
他拿出手机一看,是爷爷打来的电话,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必说,老人家打电话来,一定是为了孙媳妇。
“祈佑,我是爷爷。”
“爷爷,我存了您的电话,您不说,我也知道是您呀。”
尚祈佑苦笑道。
“哦,好好好。我想跟我的孙媳妇说两句。”
……
尚祈佑回望一眼空荡荡,连一丝鬼气都没有的房间,清了清嗓说道。
“爷爷,茉茉,她睡了。明天吧,明天,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