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穆隽琛,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进行一次正式的谈话……”
越背越磕巴!
垂头丧气死了,女孩子气呼呼的吹了一口刘海,烦恼的挠了挠头,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将台词写到手心上,这样忘词了看小抄也方便。
不管了!
冲啊!
阮柚安一脸视死如归的抬起手,扣门。
敲门声在一片安静的走廊中格外清晰。
随后她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先探进去一只脑袋,然后半个身形,瞅着里面的场景,猝不及防的和沙发上几个西装革履的精英男士人大眼瞪小眼。
气氛死寂。
非常死寂。
原本还在侃侃而谈的团队不知何时闭上了嘴,都齐刷刷的盯着门口的身影。
他们本来在谈这一次合作策划的事,谁知道会忽然闯进来一个女孩子!
白净手指扒拉着门,露出半边身形,娇气纤瘦,穿着白色宽松针织马甲,掐了蓝色的边,搭着圆领t恤,背着一个毛绒绒的熊猫斜跨包,勾勒出极细的腰线,皮肤很白。
就那么愣生生的闯进来,扎着很高的马尾,发梢柔软微卷,容貌精致,眼珠清澈。
阮柚安眼珠迟钝的转了好几圈,和沙发对面的男人四目相对。
那些西装革履的精英们对面只坐了一个男人,身形挺直瘦削,修长手指正翻着文件,从指骨到手腕的线条凌厉分明,腕表冰冷而低调,金色袖扣也是恰到好处的精致。
他听到声音,抬起眸,看向她,漫不经心的将手中的文件随意往茶几上一扔,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响。
对于阮柚安来讲,有点社死。
“打扰到你们了,不好意思!”阮柚安反应过来他们好像在开会,不好意思的鞠躬,立刻退了出去。
“进来。”低沉声音落下,穆隽琛漫不经心,下半句对那些人说,“你们先出去。”
那些精英回过神来,神色古怪诡异,对穆隽琛点了点头,接连起身走了出去,临走前还对阮柚安笑了笑。
阮柚安也一一回笑,内心的小人在哭泣。
她要是知道有这么多人一定不会敲门了。
“傻站着干什么?”穆隽琛懒懒看向还站在那里的女孩子,穿的很乖,眼尾天生有些艳,俏生生的,以至于形成一种奇异的反差,表情有点呆,像她背着的那只圆滚滚的呆头呆脑的熊猫包。
阮柚安哦了一声,慢腾腾的走过去,坐在了穆隽琛的对面。
四目相对。
“……”
——完了。
她忘词了!!
阮柚安犹如头打五雷轰,慌张的手心都出了汗,努力回想自己这一路来念念叨叨的台词。
‘你好,穆隽琛。’
不不不,要客气一点。
‘您好,穆先生,关于我们的婚约,我有一些小小的想法。’
不行吧这太直接了,要委婉一点。
‘是这样的,我一路来郑重思考了很久关于我们的问题,并且诚挚的希望想要和您……’
这样说怎么样?怎么样!!
穆隽琛见女孩子长时间没说话,表情变来变去,指尖摩挲着袖扣,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阮柚安突然喊了一嗓子,气势汹汹:“穆隽琛!你听我说话!”
“……”
喊他就算了,一脸看仇人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我这么久是在听空气说话吗?”穆隽琛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阮柚安也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喊了这么一句话,收也收不回来,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接,咳嗽了一声,小声指责:“你的态度一点也不端正。”
“你继续。”穆隽琛嗤了一声,往后一靠,领带一丝不苟,西装和衬衫领口相映,有种财阀贵公子的冷血矜贵。
“其实我都能理解你。”阮柚安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脸真挚。
“……你理解我什么?”
“我们都是被长辈支配的人,这个婚约本来也不在你我的意愿中,我都知道,你不用说。”
穆隽琛动作在某一个瞬间顿住,仿佛展览中的雕塑,良久才有了反应,定定的看着阮柚安,睫毛投落的阴影细碎落在眼眸中,眸色晦沉不明,声线一丝温度也没有:“什么意思。”
阮柚安莫名怔了一下,停顿了好几秒:“这婚约它不太合适。”
穆隽琛忽然就笑了,尾音低哑而轻,散在空气中,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哪里不合适了。”
“你看你是我的黑粉呀,让你和我在一起多难为你。”阮柚安思考了下,掰着手指头跟他说,“而且我们的婚约应该也不是自愿的吧?都没有感情的,就算结了婚也不会长久……”
女孩子的声音细细软软,是很好听的那种,像糖。
穆隽琛忽然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平淡。
“是自愿的。”
“啊?”阮柚安下意识的看向他,有些懵懵的。
穆隽琛看着她,坐姿严正没什么表情的,一字一顿的重复道:“我是自愿的。”
自愿什么?
自愿和她订婚?
阮柚安哪里能想到穆隽琛会这么说,本来好不容易理清楚的思绪又乱掉了,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穆隽琛,陷入言语混乱系统:“你……我、我……你?”
“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会长久?”
办公室偌大明亮,落地窗外一片繁荣,是他在商业上运筹帷幄,手段狠厉拿下多少合同的人,此刻却在同一个小姑娘说话,薄唇吐出,沙哑声线。
“这都什么跟什么?”女孩子猫瞳睁得很圆,眼尾妩媚,眼珠清澈,跟水晶葡萄似的,漆黑剔透,溜圆溜圆的瞅着人,“你是我黑粉啊!黑粉和正主!”
“是因为这件事?”穆隽琛垂在身侧的手指不动声色的绷起青白,又微微松开,他抬手扯开领带,才有些能够呼吸上来的感觉,“我现在不是你黑粉了。”
“啊?”
“你之前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