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年捏了捏她的鼻子,慢条斯理:“所以女朋友记得给我打电话,嗯?”
时景年不希望她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学业,更何况大学只剩下四个月,她应该好好在学校。
这种大事上,女孩子被他说服,不太开心的揪着时景年的衣襟:“你等着晚上我过来宠幸你。”
“好。”他忍着笑,呼吸缠绵。
女孩子第二天离开后,时景年来到了医生的办公室,眉睫陷入光暗交杂的阴影中,语气格外平静。
“我想知道,我左手到底是什么情况?”
纪柠安晚上过来的时候,病房没开灯,他站在窗前,背影陷入昏暗中,挺直孤凉。
“猜猜我是谁?”
柔软的手指覆上了眼睛。
时景年抓住了她的手,神色如常,垂眸间异常温柔:“我的小姑娘。”
“猜对啦。”纪柠安弯起眼睛,“奖励你一颗糖~”
她将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骄傲抬起下巴:“看看你女朋友给你准备的晚饭。”
时景年拆开保温盒,是一份番茄炒蛋,一份糖醋排骨,还有白米饭:“你做的?”
“你这是什么话?不要瞧不起人好不好,我厨艺可好了。”
纪柠安比划,“五星大厨的那种!”
他皱眉看着她手上油星迸溅的红点,脸色微沉:“厨艺好?”
“这是意外。”纪柠安想缩回手,被他强行按住,找护士要了药膏。
女孩子坐在床上,看着他垂眸给自己上药,眉眼的轮廓如画缱绻,弱弱道。
“你再晚点上药,它都自己愈合了。”
“你知不知道手多重要?”话音落下,时景年停了一下,将她的指尖放在自己唇上轻吻。
“看在我舍不得你下厨的份上,以后不要做这个了。”
纪柠安嘟哝:“我喜欢你,才愿意为你做的。”
“再说一遍,前面的。”
她愣了一下,多少有点不自在,但还是端端正正的说:“我爱你。”
“这就够了。”时景年笑,“来吃饭。”
两个人互相投喂,他吃完第一口番茄炒蛋:“怎么不加糖?”
“你不是喜欢咸口的嘛?”纪柠安捧着脸,语气理所应当。
“那我当然愿意给你做了,而且我觉得尝试一下不放糖是什么滋味也挺好的。”
他认真到慎重:“辛苦柠安了。”
女孩子笑嘻嘻,眉眼若骄阳:“辛苦?你就亲亲我。”
纪柠安今晚没上晚自习,特意回了家把饭菜做好才来的医院,等会还要在封寝前回到宿舍,加上大四有些忙,所以时间比较赶。
时景年之前佩戴的腕表碎了,换了个别的手表,家中抽屉里少说还有十多个。
他看了眼时间,过了晚上九点。
男人去了趟洗手间,将保温盒洗干净,给人打了通电话,回来跟纪柠安说:“再待一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打车就可以了,不用那么麻烦。”
“打车我不放心。”时景年心想着该给女孩子买辆车,出院后可以去车库看看,“手机给我一下。”
纪柠安乖乖将手机递给他。
女孩子手机壳是粉色的,精致好看,时景年点开通讯录,给她存了一串号码。
“这是时家的司机,你叫他孙叔就可以,以后有事给他打电话,随叫随到。”
怕女孩子不用,他又道:“别觉得麻烦不好意思,他是带薪上班,你不要让他一天无所事事。”
“懂了。”纪柠安若有所思,“我不可以让孙叔当咸鱼。”
“对。”
十分钟后将车停到医院门口的孙叔:???
临走前时景年送她到医院,让她在学校专心复习,周末再来医院。
“知道了知道了。”纪柠安说,“你好像我爸啊。”
“……”
纪柠安每次来医院的时候,偶尔会看到他拿着2b铅笔,在速写本上画着什么,勾勒出寥寥线条,侧脸陷入光影中,看到她会放下笔,给她一个缠绵的吻。
该说也是造化弄人,时景年是左撇子。
偏生这次车祸伤的最重的就是左手,他从来没说过了什么,只道等手好了之后,他右手都可以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他一月后出了院,医生嘱咐他好生休养,千万不要过度训练。
“左手神经恢复的不错,还要多加注意……”
纪柠安认真听着医嘱,还拿笔记了下来,问了很多注意事项,不知道的还以为生病的是她。
时景年垂眸转了转手腕,手背在阳光下,青色的血管异常明显,腕间还残留着一道浅浅的伤疤。
是当初碎片玻璃划破了动脉留下的。
医生说当初就医时间有些迟,伤口太深了疤很难消,估计要留一辈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时景年什么时候想不开割了腕。
他用腕表将那道伤遮住,外表上看不出什么来,雪白衬衫衣袖的袖扣色泽冰冷,在女孩子朝自己看过来时,对她露出了浅浅的笑。
纪柠安没盯着他的手看,望着时景年的眼睛,问。
“神经会时不时疼吗?”
“不会。”时景年莞尔,“多听医生的话,医生都说恢复的很不错了。”
医生多看了时景年一眼,没说什么。
四月杏花开了,春雨连绵。
出院那天下着小雨。
“我来打伞我来打!”
纪柠安抢过伞,将黑色的伞打开,足够容纳两个人,奈何时景年实在是太高了。
她需要使劲踮脚才能举到男人头顶,一路上蹦蹦跳跳的。
“还是我来吧。”时景年用右手拿了过来,“你这样子——总让我觉得你脑袋上会长出两只兔耳朵。”
纪柠安有些气馁:“我天天喝牛奶,肯定还会长高的。”
“嗯,还会长高三厘米。”时景年哄她。
女孩子被哄开心了,也顺毛了。
街道烟雨缠绵,雨丝微凉,他们撑着伞往远处走去。
出院后的第一天,时景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