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很激烈。
稍微明眼的都能看出来,江释天其实不是邹虎的对手。
无论灵力浑厚程度,亦或者对敌经验,其实都逊色于在军中摸爬滚打将近二十年的邹虎。
但江释天有一骨子不服输韧劲儿,全程几乎都是拼尽全力。
也不知是为了向自己的爷爷证明自己不是废柴,还是别的原因,不留余地。
再交手十分钟之后,江释天已经遍体鳞伤,但眼神依旧坚定不移。
就像是受伤疼痛的身体是别人的。
期间,罗臣不禁的看了江山樾好一次,却是见到这老头面上没丝毫表情。
也不知道心疼自己最寄予厚望的孙子。
冷血啊!
如果是一般的江家子弟也就算了,江释天可是江山樾唯一孙子,也是注定了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却是能如此狠下心肠。
设身处地,换他罗臣儿子的话,早就让他认输了。
一场比试的输赢,代表不了什么。
但江山樾全程都是严肃着一张脸,像是与自己无关。
“认输了!”
江释天凌空跃来的一拳砸中邹虎,后者被击飞数米倒地。
踉跄的起身后,晃了晃脑袋,然后认输了。
大概也是灵力不支。
江释天的脸上终于洋溢起了一抹极淡的笑容。
而江戾也是一笑,然后便摇了摇头。
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么。
在认输的时候,邹虎看了自己一眼。
这是在给自己的面子。
这场两军的切磋比试,打到这地步,其实无论身份对两军都没什么影响了。
说龙争虎斗毫不为过。
最大的黑马已经是江戾这位打败罗睺的副指挥!
内部人知道他曾经北境苍狼军区的左督军江六爷,自然是见怪不怪。
但这件事传到外面不知情的民众耳朵,肯定会让耀阳军副指挥江戾名声大噪。
而在他的光芒下,即便是江释天拼命打败了邹虎,都不足为人道。
到底是,邹虎虽然勇猛,但名声不大。
名声不大,打败他的价值也不高。
至于镇北军的威名,对于镇北军而言,从来不需要踩在其他军队的肩膀上扬名。
他们的名声,都是杀敌得来的!
镇北军成立一百余年,杀过的大荒朝将士不下千万!
这才是镇北军实打实的荣耀!
一场比试的胜负,微不足道。
邹虎不在意。
罗睺更不会在意。
比试结束,过程激昂,结局圆满。
却和江家关系不大。
江山樾站起身,一个字没说就离开了。
袁天涯笑了笑,然后看着江戾摇了摇头,也从一侧走人。
各自退场。
……
何鹤鸣开车送江戾和江释天回军区。
路上,江释天小心翼翼的轻揉着脸上的伤痕,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神游天际。
抿嘴,似有些委屈。
江戾倒是大概能猜到,“因为你爷爷没有笑,所以有些失落!”
不知道为何,江释天对江戾有一种莫名而来的亲切感。
点了点头,“嗯。”
“因为他期望的是你能打败罗睺,然后罗睺却是选我为目标!”江戾道。
江释天当然明白,苦笑,“我看见你和罗境帅交手,如果换我的话,一定会输!江督军,我从小被誉为江家天骄,可和你比起来,我自惭形秽!”
江戾努努嘴,“这就是身在京都第一世家的无奈,对于其他家族而言,你已经足够优秀!但你不行,你必须是同辈第一人!你爷爷不会容许任何一个比你优秀的同辈!”
因为真龙之命。
是这道理。
可悲可叹。
但他出生在什么样的家族,江释天没的选。
故而那怕自小就和家人分别,在山上随师父修炼,聚少离多。
每年回到家里的几天,爷爷和父亲都各自忙碌着事情,对自己关系极少。
难得关心一下,都是在关心自己的修为。
用爷爷的话说,江释天,你必须修炼到武修的巅峰十一境!
可十一境啊!
师父告诉他,十万个武修里面,未必能出一个十一境!
十万人挑一。
他凭什么?
“今晚上,我们还去练心吗?”
江释天忽然为了问道。
“啊?”
江戾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眼神顷刻聚精会神起来,放着光,“你买单?”
“嗯。”
“去啊!为什么不去!鹤鸣……”
开车的何鹤鸣急忙摆手,“两位指挥,我就不去了!”
他对那玩意,压根不感兴趣。
江戾却是义正言辞,“不是问你去不去,而是通知你,今晚上你所有的节目都取消,陪江释天指挥练心!这是大事!”
何鹤鸣真不愿意去,立马找了一个理由。
“指挥,我今晚上答应了陪女朋友看、看……”
“你有女朋友吗?”
何鹤鸣:“……”
很想说刚刚找的,但迟早要露馅,没办法交代。
无语至极!
江家大院。
江山樾在书房内生着闷气。
江泽府今日难得休息,看见父亲这样,猜到了少许,“释天输了?”
江山樾怒意道:“输也无所谓!最可气的是罗睺选的对手是耀阳军的江戾!”
这就没劲了。
“然后呢?”
江山樾冷冷一笑,“罗睺输给了江戾!”
“也不算奇怪。”江泽府想了想,“江戾本就是北境的老六,最风光时候名声威望比罗睺更高,是北境境帅接班人的不二人选!这样的人,肯定不是浪得虚名!还没三十岁,也不知道是不是武道世家的天才!”
“武道世家?”
江山樾皱眉了,奇怪的看向江泽府,“你可是内阁的秘书长,江戾调任京都神卫部队,你没看他的资料?”
江泽府摇头,“他是二阁老的人,而二阁老一直都防备着我。江戾的具体资料,听说龙同也没拿到!只知道是镇北军苍狼军区的左督军,被称为天生将种的那个老六!”
霎那,江山樾眯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