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大院。
江山樾将电视关掉。
而此时,老狼和江泽府俱是在一旁。
“罗睺封帅大概也是只是昙花一现!只要罗臣一点没命,这位刚刚被任职的北境境帅,怕是回不了北境!”江泽府分析道。
这场博弈,不是以罗睺封帅而拉开。
准确说,让罗睺进京封帅只是袁天涯计划之中一网打尽的一环。
核心点,在战王罗臣身上。
如今内阁给罗臣定的罪名是私藏前朝传国玉玺,欲要联合西境境帅和西军诸多督军谋反,推翻眼前夏国政衙统治,恢复腐朽的帝国制度。
做到这件事很简单,西境之中肯定有人已经背叛罗臣,投效内阁。
甚至有可能就是西境境帅王博夫。
这位曾经罗臣的左膀右臂。
而且罗臣被抓住,也没可能审判,而是直接杀了再定罪。
一个死人,辩无可辩。
同理,袁天涯如今也躲在了暗处,罗臣要想翻盘,那就必须将袁天涯给揪出来。
这场博弈,比的就是谁先找出对方藏身的位置。
“江戾被关在了神卫部队大牢对吧?”
这时候,江山樾却是莫名其妙的问了另外的一个问题。
霎时,江泽府的面色就难看了起来。
他自然已经猜到了江戾的身份,而如此时刻,父亲关心的却是江戾的安危。
脸色自然是难看。
但还是回道:“是!内阁下的抓捕令,以有和罗臣勾结的罪名抓捕!但定罪应该是定不下,毕竟江戾和罗臣的确没什么勾结。最多就是等事情平息了,就会放过江戾。”
江山樾点点头,满意道:“袁天涯这件事做的倒是令人省心,江戾待在神卫总部,的确是不错的选择。也免得他没事掺和进这场争斗里面去。帮为父传话给龙同,给江戾的待遇好点,别委屈了他。”
“是!”
老狼始终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山樾忽然生出唏嘘,“看样子这次,为父今年又都少两位位老朋友了。也不知道我们这批人,到底谁能活到最后。”
能被江山樾称为老朋友的,无非三人。
沈望舒,袁天涯,还有罗臣。
沈望舒重病垂危也不是什么秘密,大概率是活不出今年。
而这一次撕破脸,罗臣和袁天涯之间,必定会殒命一位。
而剩下的那位,便是他江山樾最后的劲敌了。
当然,若是都寻不到机会,权争就只能留给下一代了。
到了他们这位置,不会轻易的出手。
因为出手失败的代价很大。
大到根本无法承受。
就如这一次,为了对付罗臣,袁天涯赌上的是内阁对夏国的掌控权。
若是内阁此番输了,从此内阁将名存实亡。
一输,袁天涯便是千古罪人啊!
而罗臣输了,输了是罗家的百年富贵,还有泼天权势。
也是赌上了身家性命!
大概最轻松写意的也只有眼前这位江家家主了。
坐山观虎斗,不亦乐乎。
之后,江泽府以自己需要回内阁安排事务为由离开。
然而离开江家之后,江泽府却是并没有直接回内阁,而是到峰河边和一个灰色夹克的中年人碰头。
江泽府扶了下炭黑的精致眼镜,扔了一支烟给对面的中年人。
“小江爷!”
名为陈青的中年人客气道。
中年人相貌平平,不修边幅。
但身份可不简单,他是如今东境最大地下势力青门的明面上的执掌者!
也是东境能排入前三的高手。
一天前,江泽府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让他秘密入京!
“陈老大,好久不见了啊!”江泽府面朝峰河,悠然而道。
“一年多了!主要是小江爷在内阁位高权重,无暇来东境走走!”陈青回应。
江泽府让陈青大老远从东境十万火急赶来京都,可不是寒暄的。
从内甲中取出一张照片,递给陈青。
陈青锁眉看了片刻,“他是谁?”
“江戾,神卫部队耀阳军的副指挥!不过如今被羁押在神卫部队总部的监室,帮除掉他!”
江泽府又递出了一份文件,交代道:“这是内阁盖印的提审文件,可以让你和你的人顺利的进入神卫部队总部将他提出来!不过,这份文件是假的,你该明白道理。”
陈青自然是懂。
江泽府是内阁的秘书长,也相当于内阁总管,除去阁老,也就他的权力最大。
一份提审文件对于江泽府而言,轻而易举。
虽是假,但也是真!
起码,神卫部队那边肯定是验不出来。
但陈青有些担心,“小江爷,杀了一个神卫部队的指挥不是小事,不会有麻烦吧?”
“做的干净点,让人知道是你青门的手段,便不会有麻烦。这个,也需要我来教你?”江泽府有些不悦的反问。
“那老江爷知道吗?”
江泽府眼神瞬冷了下来,一字一顿,“你觉得若是他知道,还需要我大费周章秘密将你叫到京都来?陈青,我父亲去年就七十三了!一辈子操心的事情太多,身体其实并不怎么好。”
言外之意,江家家主都换人了。
而如果江山樾逝世,也只有他江泽府最够资格成为江家家主!
陈青虽然有所犹豫,但最终没敢忤逆,将文件和照片收起来,保证道:“一定为小江爷把此事办好!”
“做好这件事,你就是我江泽府最坚实的朋友!”
“明白。”
陈青开车而去,江泽府双手握在护栏上,目光淡淡的看着这滚滚江流。
“当年斩草除根是我的错。大侄子啊,不要怪大伯狠心,怪就只能怪你太优秀!若你生来平庸,大伯定然会视你为亲儿子对待!可惜,你是北境江老六!你不死,老爷子就不会让我哦做江家的家主。我儿释天,也得不到江家的扶持!”
“一切,只能怪你自己!”
一层浪起,宛若能吞噬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