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鬼怪这番话,谢溥心默默看了眼自己被它细长手指穿了五个血洞的肩膀。
这还不是要害人?那它想害人的时候又得是什么样啊?
鬼怪也注意到了谢溥心的动作,替自己辩解:“这里的病人晚上都会睡死,谁知道你没睡死呢。”
“你还死命地拍门,我怕你把怪医生弄过来,到时候就算我不想害你,你恐怕也活不了。”
谢溥心无语笑道:“那我还得谢谢你把我弄成这样了?”
鬼怪默不作声。
晏铭打断一人一鬼的争辩,问鬼怪:“你是怎么死的?”
谢溥心没来由地一惊,恐怖片里一旦有人问鬼这个问题,那人最后的结局都不怎么好。
不是被愤怒的鬼杀掉,就是恶劣的鬼让其也亲身体验一番自己的死法。
总之最后都逃不过一死。
然而在这里,鬼怪并没有愤怒,他感觉它就算有怒,恐怕也是敢怒不敢言。
鬼怪回答:“我是在治疗中死掉的。”
谢溥心一顿,又是治疗,这个所谓的“治疗”到底是什么?
鬼怪继续说:“之前我在这里结识了几个看起来都很正常的病友,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他们中就会有人被带走接受治疗。”
“被带去治疗的人最后都没回来,我问过这里的护士,那些护士有的压根就不正眼看我,有的则骗我说他们都离开了病院。”
谢溥心:“你怎么知道护士在骗你?万一他们是真的离开了呢?”
鬼怪态度十分坚定:“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离开的。”
“他们的重要物品都没带走,要是离开的话,难道不应该回来整理吗?”
晏铭:“所以你觉得是医生把他们治死了?”
“不是我觉得,”鬼怪有点激动:“因为我也接受了那个怪医的治疗!就是他害死了我!”
晏铭好奇问:“那个医生到底是怎么‘治疗’你的?”
鬼怪陷入回忆之中。
她不知何故被父母送进病院,进来时她还以为父母是想探望什么人,却怎么也没想到父母把她丢下,转身就离开了。
她回过神来就要追出去,然而这里的安保却把她给抓住了。
她挣扎得很厉害,护士给她打了一针后,她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当她醒来时,她已经被换上了病号服,睡在冰冷狭窄的病房里。
她的身体还被穿上了束衣,无法自由行动。
早上的时候,护士打开门进来逼她吃药,还威胁她要是不吃药就没有饭吃。
她饿得实在难受,不得不暂且屈服。
早饭在食堂的时候,她遇见了那几名病友,并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他们也跟她一样。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送来精神病院,而且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她都没看出任何有毛病的地方。
病友们还告诉她,他们试过各种办法逃离这里,但最后都失败了。
还劝告她不要做傻事,免得遭罪。
她一开始完全没听进去,几次逃到半路就被抓回来,不仅睡觉要被绑,还要接受电击治疗。
在几次被电击后,她被彻底电怕了。
尽管她还没打消离开这里的想法,但没十足把握的情况下,她不会轻易再去尝试。
她就这么在这里老老实实地留下了。
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他跟那三名与自己经历相似的病友成为了朋友。
那段时间,她跟三位病友讨论过逃出这里的事,但他们看起来似乎并不想离开。
更确切地说,他们是不敢离开。
没劝动他们,她就只能一个人琢磨离开的办法。
在偷偷查看这里布局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长得高高大大的,看起来很不好接触。
男人也穿着病号服,但她从没在病院里见过他。
她当时并不知道病院里还有B区这样的存在,以为男人是新来的,还故作镇定跟他打招呼。
令她没想到的是,男人突然朝她扑过来,掐着她的脖子。
男人用的力气极大,显然是要杀掉她。
要不是怪医生及时出现,她在那时就死掉了。
听到这里,谢溥心纳闷问道:“这样看来,那位怪医生还救了你?”
鬼怪点头:“被怪医生救后,我还对他心存感激,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我才意识到他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那个袭击她的男人被医生敲晕,被之后赶来的安保人员送回了病房。
她想跟怪医生道谢,但怪医生只看了她一眼,就让安保人员也将她强行送回了病房。
她以为医生是因为看穿了她想逃跑的想法,才会这么对她。
直到后来,她从另外三名病友口中打听到,那位医生对他们都是一样的态度。
只要他们卷入纷争中,不论谁对谁错,谁主动挑事,还是谁是受害者,他都会不问缘由将他们一并关起来。
医生这种一视同仁的做法,让他们都十分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不管怎么说,她都被医生救了,医生虽然怪,但可能这段时间看到的都是些怪人,她反而觉得医生挺正常的。
然而她这个天真的想法,在一次出逃的时候被彻底打破。
她用发卡拧开通风管道上的螺丝,卸下铁窗,打算从通风管道出去。
但病院太大,通风管道的分叉太多,每晚她都会在医生和护士查完房休息后,开始找出路。
她就这样找了好几晚,突然有一天,她误打误撞爬到了治疗室。
她此前来过治疗室,就是在这里,她第一次体验到电击的舒爽。
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这个时间点,医生和护士都应该睡了才对,但治疗室的灯还亮着。
透过通风管道口,她看到治疗室里有两名护士,她们正在准备治疗的器材。
这个时间做治疗,怎么想都不对劲。
她特地停下观望他们要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安保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