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莹好奇地问。
她心想，这位莫大爷，应该很少回云雾山。不然，她至少应该面熟才对。
“没有。我要是一直在这里做，就跟你爸爸一样，每年都有钱回云雾山喽。”
莫大爷声音里透露出极大的遗憾和心酸。
“那，您以前都在哪里做过什么？”
“呵呵，说起来，真是一把心酸泪。不说也罢。”
莫大爷摆摆手道。
莫啸天见女儿很有兴趣，便打趣他道：
“啊哟，大叔，平时不总在吹，在什么发电厂做过，在机械厂也做过，没有你不会的。怎么啦？在我孩子面前，就不愿意说了？”
莫大爷老脸一红，嗫嗫嚅嚅道：
“都是些没用的手艺，有什么好在孩子面前摆弄的？”
其他人对莫大爷的说法深表认同，纷纷说：
“会这会那，有什么用？还是赚到手的金子实惠些。”
莫小莹能体会到乡亲们的那种绝望和现实。
现在他们有机会了，他们在山外学到的每一项本事，很快就可以回到山里施展了。
她想，我必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了。
她看了看苗若兰。
苗若兰正饶有兴趣地旁观莫小莹和她的同乡们交流，看她有什么出人意料的表现。
当莫小莹看向她的时候，心里立马明白了，她是个多余的人。
她会意道：
“你们聊着，我在办公室等你，小莹。”
莫小莹感激地回答道：
“谢谢你，若兰。有些话，我出来之后再告诉你。”
待苗若兰走后，莫小莹对她爸爸说：
“爸爸，麻烦你把所有的云雾山人集中到这里，不是云雾山的人请他们出去一下。”
莫啸天一愣，这丫头搞什么鬼？
他转过神来，才问道：
“你把苗总支走，难道有什么事，连她也不能听吗？”
莫小莹两只清澈的眼睛盯着她爸，点了点头说：
“是的，事关每一个云雾山人。”
莫啸天一听，小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说话不怕闪了舌头。但一看她认真的神情，得，老子听你一次。他说：
“这里的人都是云雾山人，云雾山人都在这里。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莫小莹一听，更是奇怪，立即问道：
“为什么说云雾山人都在这里？”
莫大爷在旁解释道：
“这个十七号坑洞，主要是收集像我们云雾山一样的白雾。其他地方的人进来不的。”
莫小莹惊喜地问道：
“那白雾有什么用？”
莫大爷摇摇头道：
“具体做什么用，我不知道。不过听说是一些特殊机构才能用。贵着呢！你看，那个集气袋子的量，据说在外面至少值万金呢。”
莫小莹一听，脑袋“嗡”的一声炸响了。
云雾山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白雾，在这里，居然是个大宝贝。对了，她目前还不能确定，那些特殊机构是什么，得小心点。
她看着被莫啸天叫来的云雾山长辈们，心里一阵紧张。一想到待会儿她要说的话，她很快镇定下来。
“各位叔叔伯伯爷爷们，我有几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一个小女孩，能有什么好消息？
千百年以来，云雾山人就像被一把大锁链锁住了他们的好奇心一样，对外界的东西漠不关心。
知道了有什么用？跟我有什么关系？
在矿里，还是在其它地方，他们与山外人格格不入。
他们关心的是那实实在在的金子。它意味着回乡路。其他的都是些身外物，回云雾山也带不了。
山外人都称他们为守财奴。
不少人找他们打牌赌博，想骗他们金子，没有用。他们的金子一到手，便存进了云仙钱庄。
“守财奴！你骗鬼呢。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云仙钱庄。”
那些山外人一听他们的解释，一个个悻悻然走了。
莫小莹见大家兴趣乏乏，好奇地问她爸，这是为什么。
莫啸天怜爱地看着女儿，说：
“孩子，大家只对一个东西感兴趣。”
“什么？”
“金子！”
“我知道了。”
莫小莹恍然大悟。她对着大家大声说：
“各位叔叔伯伯爷爷，你们好！我给大家带来一个赚钱的好消息，一个可以回家的好消息。大家想不想听？”
赚钱、回家。
这几个字，像给每个人打了一针兴奋剂似的，大家立马精神焕发，不自觉地向莫小莹靠拢。
很快，这兴奋劲就消失不见了。
大家纷纷摇头。
这年头怎么啦，大家居然听起一个孩子的胡话来了。
这番景象，莫小莹看在在眼里，痛在心里。
乡亲们在云雾山这千百年来的封闭世界里，变得麻木不仁了。
身体出了云雾山，思维仍旧被云雾山的雾封锁着。
她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
“十天前，我和安素素阿姨通过云仙钱庄，向云雾山公学送去了一批书籍，总共有两万多本。素素阿姨还捐建了一所图书馆。”
她话音还未落，莫啸天一把拉过莫小莹，差点让她摔了一交。
莫啸天关切地问：
“小莹，你说什么？送书！还有安素素？”
莫小莹肯定地看着她爸爸，让他自己去消化那份震惊！
旁边的人也震惊了。
他们纷纷挤向莫小莹，大声问道：
“孩子，你说什么？”
“真的送了东西到云雾山？”
“天啦！完全不可能！孩子，你开的玩笑太大了。”
“完全不可信！云邦业和安素素已经失踪整整十年了，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了呢。”
莫小莹从手提包里取出那张云校长的收据。
这是莫小莹特意请安素素打印出来的。她将回执递给莫啸天，对大家说：
“这是云校长收到书后给我的回执。爸爸，你传给大家看看。”
“还真有这事？”
“我来看看。字是云校长的字，我认识。孩子，这怎么不是原件？”
“还是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