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凶手不付出代价,就走出这扇门。”
说话间,赛安意味深长看了眼莫枕月。
莫枕月表情淡淡,波澜不起。
“是,你说得对。”
赛安松开医生,却还是紧紧捏着手枪,手指就扣在保险和扳机上,"我妹妹不能就这样白白送死……”
安柏瞥了一眼医生,“说吧。”
医生咳了两声,“克伊小姐最近都在服用治疗腿伤的药物,这种药药性虽然不错,但有个致命的弱点,不能和另外一种药物混合,否则会产生化学反应,在瞬间释放出毒性,这种毒性很致命,只用那么一小点,就能让成年人瞬间死亡。”
“而我……”
医生指着旁边的圣水,“我刚才在里面检测出另一种药物的成分。”
“所以,我妹妹是喝了这杯所谓的圣水以后,才会中毒,突然间死亡?”
医生点头。
赛安抽了口冷气,震惊地瞪眼,往后退几步。
安柏忙扶住他,同样也是满脸惊讶。
任谁都想不到有人会以这样的方式动手,在婚礼现场,新人宣誓之前下这样的狠手。
“就算要查,也要查,是谁在圣水里动了手脚。”医生道。
“可是教堂在婚礼前有那么多人出出入入,那岂不是每个人都要查?”现场立刻有人道,“那要查到什么时候,难道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干耗着?”
现场已经有很多人不满了。
虽说是死了个克伊,但和他们家族没半点关系,就这样不明不白被当做预备“嫌疑人”关在这里,换做是谁心里都不太好受。
医生却摇了摇头。
“不。”
他解释道:“这种药物溶于水后无色无味,虽然不容易发现,但有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溶解在水后,会产生缓慢的化学反应,时间一久,会变成另一种物质,就没了之前的药效,所以要查,只用查毒发前一个小时有谁碰过这杯圣水。”
赛安视线扫向神父。
“是你?”
神父赶紧摇头,解释:“不,不是我,我怎么会呢……当初克伊小姐出生,还是我亲手给她做的洗礼,而且,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毒害克伊小姐啊。”
以欧国的习俗,亲手给婴儿洗礼,相当于给婴儿祝福,当了婴儿教义上的父亲。
父亲怎么会杀了女儿呢?
赛安也不敢相信,“这位神父在坦格利安家族这么多年,不可能……”
此时,宾客中又有人道:“除了神父,那就只有柯林斯夫人动过那杯圣水,是她亲手斟给克伊小姐的!肯定是在中途趁着机会,把东西放进了克伊小姐的杯子里。”
神父也小声说着:“刚才柯林斯夫人在倒圣水的时候,好像往克伊小姐那只杯子里洒了什么…”
“你刚才怎么不说!”安柏发怒问道。
神父瑟缩,露出害怕的表情,“我怎么敢说,那是柯林斯夫人……而且,我只是看得隐隐约约,我也不敢保证,要是看错了,那就是诬陷……柯林斯家族……”他咽了咽口水,目光闪避,不敢再说。
但现场所有人都知道,没说出口的那句,是柯林斯家族不会放过他。
柯林斯家族向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从不例外,在场但凡和柯林斯家族打过交道的都深谙此道。
“教堂里没监控,当然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毕竟倒圣水的时候就三个人,还有两个人是坦格利安家族的,想泼脏水那不是轻轻松松?”菲丽丝在旁淡淡道。
医生听后,道:“我有办法。”
“什么?”
“只需要用最简单的医疗检测试纸。药物在指腹上肯定会有残留,只需要用手指浸水,在试纸上摁一摁,要是试纸变成相应的颜色,就说明是下药的人。”
赛安回头:“柯林斯夫人,你敢吗?”
“当然。”
莫枕月作势要起身,只是还没起来,就被傅时奚拦住,重新坐会椅子上。
他轻声道:“不急。”
安抚完莫枕月,他撩起眼皮,视线凌厉,如刃的眉峰微挑,眼神深得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玩味般转着无名指上的蓝戒,视线先是落定在神父脸上,再慢慢移开,依次从医生、安柏脸庞上扫过,最后,停顿在赛安身上,薄唇勾出薄凉的弧度,“你们当着我面怀疑我的女人,想过后果么?”
语气阴恻恻的。
仿佛一把钝刀压在脖颈,一点点,来回磋磨着血肉,是种特殊的凌迟。
偏偏他的语气还云淡风轻,像风和日丽下的一句问好,殊不知寒意已经浸入骨髓,反应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是冰冷的。
赛安和安柏脸色一变。
医生和神父倒是经不起吓,缩了缩脖子。
“柯林斯先生大可不必这样恐吓威胁。”赛安冷冷道。
“急什么,不过提醒而已。”
傅时奚懒懒靠回椅背上,又是那副慵懒又漫不经心的模样,低眸,这回不转自己的蓝戒了,握着莫枕月那只如凝脂玉般好看的手,把玩着她的手指,而后去转她手指上的粉戒。
直到医生硬着头皮上前,将清水,和试纸呈上来。
“傅时奚……”
莫枕月小声喊了一句。
傅时奚这才停下把玩的动作,松开她的手。
莫枕月看了看医生,在他眼皮子下,将手指浸入清水,又抽了出来,而那位神父也在众人注视下,做了和莫枕月一样的流程。
医生用滴管,将浸过两人手指到清水吸进滴管里,接着轻轻挤压滴管上的胶套,一滴液体从管中滴落在试纸上。
全场所有的目光几乎都聚焦在试纸上。
直到——
莫枕月的那张试纸,缓缓变了色。
而神父那张试纸纹丝不动,甚至连一点点变色的趋向都没有。
所有的证据,变色的试纸,神父的指认,莫名而来的毒药……在这一刻,不谋而合,将全部的矛头都指向莫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