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退出没多久,榻上的尔泰便撑着要起身。
永琪微叹了口气,拧着眉说道:“醒了多久了?”
尔泰满脸悲凉之色,强撑着身体,跪倒在地:“五阿哥,生死一朝,尔泰算是看淡了。”
永琪无奈的将他扶至榻上,口中劝慰道:“毕竟是一家人,你也不要太挂心了,他们糊涂,你心里有数就行,只要你保持本心,踏踏实实的,日后定能闯出一片天地的。”
尔泰不语,静静地躺在榻上,闭上双眼,眼角泪珠不断滑落。
永琪心知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在现代还处在叛逆期呢,只是身在古代,便算是大人了,已经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这般被迫成长,成熟,还是需要自己领悟的。
日落西山,外出狩猎的八旗子弟皆是满载而归。
皇上调整好了心态,威严的坐在上首,看着英姿焕发的众人,很是满意。
欣慰的说道:“不愧是我大清的好儿郎。”
又看了看眼前收获颇丰的众人,有些为难的说道:“这各个都是收获满满,朕一时倒是分不清谁高谁低了。”
尔康并没有出现,想来是看着小燕子呢。
坐在下首的永琪,朝着和亲王使了个眼色,和亲王成功接收到信息,面带微笑的说道:“皇上,依臣弟看来,众人都是好的,要说最厉害的吗?臣弟瞧着,富察贝勒倒是不错。”
说着便走向富察皓祯面前,富察皓祯有些受宠若惊,忙恭敬的朝着和亲王行礼。
和亲王将他面前的那些猎物一一扒拉开,对着皇上说道:“皇上您瞧,富察贝勒好箭法,每一只猎物都是一击即中。臣弟从前便听过富察贝勒,富察贝勒小小年纪捉白狐放白狐的美名,民间可是传的沸沸扬扬的,如今有幸见识,果然气宇轩昂,名不虚传啊!”
离得近的八旗子弟纷纷大笑出声,一时分不清是嘲笑,还是赞扬。
富察皓祯没有听出话里的意思,很是激动的跪倒在地:“臣富察皓祯多谢和亲王美誉。”
福伦也趁机上前说道:“皇上,富察贝勒箭无虚发,年轻有为,以后必是国之栋梁啊。”
硕亲王岳礼一脸的与有荣焉,对着夸赞的众人一一致谢。
皇上看着眼前一排排死于一击毙命的猎物,总觉得哪些不对劲,捉白狐放白狐,这是夸他慈善呢?那今日这?
还未待皇上说些什么,永琪便适时开口道:“富察贝勒的马鞭不错啊。”
富察皓祯今日出了风头,心情颇为激动。见五阿哥问话了,忙扬了扬手上的马鞭,说道:“五阿哥见笑了,臣也觉得这马鞭很是精美呢。”
皇上瞧了瞧那马鞭,颇为疑惑的说道:“好似有些眼熟呢。”
永琪忙举起自己手中的马鞭,共有两根,一新一旧,揶揄的说道:“皇阿玛说的是呢,和儿臣手中的倒是一般模样呢。可儿臣手中的是内务府为众皇子特制的,又怎么会和富察贝勒的一样呢。”
富察皓祯听得此话,一愣,看了一眼脸上挂着笑意的自家阿玛,忙说道:“额,这马鞭是福大人所赠。”
被cue到的福伦一惊,也忙解释道:“回皇上,是令妃娘娘体恤微臣,特赐了这马鞭。臣不知是御制之物,见富察贝勒勇猛,想着合适,便送与了他。臣回去以后便立即其余的马鞭都供奉起来。”
皇上觉得这点小事,没必要,便开口说道:“既是令妃所赐,那便是福卿家所有,福卿家想怎么使用都可以。”
福伦暗暗松了一口气,永琪幽幽的开口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众人被他说的奇怪,都望了过来。
皇上也被这一句话吊着,想听下文,可是永琪又不开口了,只顾着吃着摆放在眼前的水果。
等了一阵子,见永琪似是不打算说下去,皇上轻咳一声,好奇的问道:“永琪,什么原来如此啊?也说给我们听听。”
永琪嘴角微扬,脸上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皇阿玛,只是看到这马鞭,想到了十一弟闹得笑话,哎呀,您就不要问了,十一弟知道了该闹我了。”
众人越听越好奇,皇上也是,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永琪。
永琪装作为难的说道:“好吧好吧,那我就说了吧。
是十一弟啊,听说要跟皇阿玛去狩猎者,兴高采烈的去找内务府领马鞭,谁曾想围场没来成,马鞭也没领到。”
永琪看了一眼皇上的神色,继续开口道:“听到小太监说最后三条马鞭被储秀宫领走了,还奇怪呢,令妃娘娘宫中并没有随行伴驾之人,怎么领了这么多条马鞭。
一下子气不过,便哭了鼻子,你们不知道,当时哭的是眼泪鼻涕一大把。”
永琪说的轻松,有些不明就里的人哈哈哈的大笑出声。
有些心思活络的却是怎么都笑不出来。
和亲王忙接话道:“这永瑆啊,就是个孩子。”
皇上微微点了点头,对着永琪说道:“然后呢?”
永琪故作好笑的说道:“我看他哭的那个伤心的样子啊,心里不舍得。便忍痛割爱,将自己的马鞭留给了他。这不,到了围场,尔泰见我的马鞭还是去年的,破损不堪,便将自己的给了我。我当时还好奇,怎么和御制的一样,现在知道了,原来是令妃娘娘所赠啊!”
一席话说出,场面一时便有些拘谨,笑声也停了下来,饶是刚刚被皇上放过的福伦,此时也是一身冷汗。
连忙跪倒在地:“皇上,是臣逾越了,臣回去一定给十一阿哥赔罪。”
皇上也算是听明白了,这是永琪在为永瑆鸣不平呢,可是一边是宠妃,一边是儿子,多少有些尴尬。
见福伦这副样子,也不好开罪,大度的说道:“福卿家快起来,永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