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至雾之刚起,被逼至山坳尽头的仅余的几名雇佣军,纷纷丢下武器,再无再战之胆。
奈何天下绝无放狼归林的道理。一把戟刺添血,戟刃粘肉的漆黑色长戟,在几名雇佣军惊骇的目光中,猛然扎进他们同伴的胸膛。再次拔出时,带起一片血雾,长戟分毫未停,径直横切另一名雇佣军的脑袋,刃到血喷。
缓过神来的屯长急忙制止:“花无期,住手!”然而他的喊声慢了,第三名雇佣军也已倒在血泊之中,染红了身下的皑皑白雪。
戟势依旧未慢,带着腥风横扫向下一名雇佣军脖颈。“当”的一声,单背刀挡住了这一击,屯长再次开口:“他们是降卒,大汉规制不能杀降。”
“他们是狼,不是卒!”此话一出,剩余的最后两名雇佣军脸色大变,本就惊恐的脸上爬上了一层死灰。
话痨憨货憋了半天,都快要憋疯了。抓住时机,赶紧插言:“花子,你是说,这些孬货是塔克拉玛干沙漠中,最有名的狼王雇佣军?俺滴个乖咧,那真滴.....”剩下的废话自动被花无期给过滤了,在憨货没完没了的唠叨中,对屯长点点头。
既然已无活路,那就只能拼死,剩下的两名雇佣军摸起先前丢下的武器,满脸绝望的砍向离的最近的屯长。
刹那间,数根长戟戟刺噗,噗,噗接连贯入二人体内,“嘿”的一声齐呼,两人又被几名汉卒,狠推至身后的山体之上,黑褐色的鲜血从二人的口鼻处缓缓溢出,两人头一歪,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屯长不慌不忙的还刀入鞘,望着对他耸耸肩,向着坳口外走去的花无期,喊道:“扎营啊,你去哪?”
“尿尿,你叫他们先忙着。”花无期心说,扎什么营,等下还要干架呢。
憨货急忙装作尿急的样子:“等等俺咧,花子。”跑了两步,又转头“嘿嘿”笑对着满脸无奈的屯长:“俺也尿急咧,尿尿去,嘿嘿。”屯长挥挥手,暗道,两个懒货,哪不能尿,非要跑那么远。
此役,统计伤亡之后,汉军仅战死两人,伤数人。可以称之为完胜。因而,他对于有功之卒花无期的偷懒,亦是放之任之,随他而去了。
雾气渐渐变浓,但尚未到达五步之外不可视的地步。另一支携带着财货,以及女人的雇佣军亦是未到达坳口外。
尿尿去的花无期,气喘吁吁的从坳口外跑了回来,对守卫坳口的汉军什长急急说道:“快,快派人去通知屯长,敌军离坳口不远了。大约在六十人左右,不要大声传令啊。”他还特意嘱咐道。
刚见识过,此人勇猛的汉军什长,不疑有他,赶紧亲自跑去山坳内,汇报敌情。
不一会,着急忙慌的屯长,带着还未打扫完战场的汉军弟兄,赶到山坳坳口,就问:“敌人呢?到哪了?”
“嘘...”花无期鬼鬼祟祟的走到屯长身侧,轻言慢语道:“埋伏,埋伏屯长!”
竖起耳朵仔细听完的屯长,做了个我懂了的表情。对身边傻站着的两名队长,左边指了指,右边指了指,两条臂膀一环。两名队长会意,带着自己的人,埋伏左右去了。
雾气再次变的浓郁,五步之外已是朦胧一片。
毫无觉察的雇佣军后队,抬着大大小小滴水的箱子,推搡着几名身材高挑的西域女子,慢慢的走进了山坳之中。最前面挎剑领头的那位,经过山坳坳口的时候,嘴里还大声的嘀咕着:“头领怎么没有派兄弟,驻守坳口呢?”
“兴许,都在忙着搭帐篷吧!”他身边紧跟着的另外一位,替他解惑。
话音声刚落。
汉军忽然间,就从两侧浓雾中悍然杀出。毫无心理准备的雇佣军大惊之下,慌忙应战。手持长戟的花无期,直奔几名西域女子身边的雇佣军而去,身后憨货一行紧紧相随。
以众击寡,又是精心埋伏之后的伏击战,加之汉卒气势正盛。战至不久,除几名西域女子以外,雇佣军全队尽没,无一活口。
战后清点,好悬没把屯长的脸笑抽抽喽,汉军仅以四人轻伤的代价,完胜此役。另外,缴获多箱财货,还有雇佣军带着的大量生活物资。
从几名被救的西域女子口中得知。她们都是被雇佣军所劫而来,除楼兰富商之女鹤庆以外,其余几名西域女子也全是要送给阿姆拉换钱的。
很显然,雇佣军是抓住了阿姆拉好色这一点,沿途只要打听到哪里有美艳的女子,他们就去顺手弄了来,反正一个也是押送,多弄几个岂不是一举多得。
夜已悠深,屯长营帐内灯火透亮,面对大量缴获物资,以及几名西域女子的安排,正在紧张的讨论中。此战首功之卒花无期,也特地被屯长叫进了大帐。
帐外,清理完战场,刚刚扎好营帐的汉卒们,正在忙着造饭,今天的伙食很好,许多缴获的肉类被架在火上烤着,香气四溢,弥漫在整片山坳之间。四周嗷嗷狂叫的野狼,为这个大胜的夜晚,增添了些许豪壮与声势。
经过众人的磋商,大家一致同意由西域女子们的直接救命恩人花无期,作为全权代表,问问她们是各自回家,还是跟随汉军前往小宛王国,而后转道回家。
汉军没有送她们回家的义务,况且完成任务之后,还要返回驻地,继续伺候冬季小麦。
大雪接连下了多日,明年小麦的收成,估计是不会太好了。西域驻军,其中最主要的一项任务,就是教人垦荒种地和侍弄本地驻军的自种地。为此,还特设有戊己校尉,专门管理此事。
提溜着一只刚刚烤好的羊獐子后腿,花无期喊开了几名西域女子的帐帘,不急不慢的走进了帐中。
把羊腿与一把弯刀递给了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