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被子的花无期,径直走向了帐外,他要去看一看,负责给他守门的那位老兄去哪了。
“你是在找那位汉卒?”金发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见花无期转身看着她。紧接着又道:“他回自己的帐篷里,睡觉去了。”
“你让他回去,他就走了?”花无期可不信她的鬼话。
金发女人“呵呵”一笑:“他可是比你懂风情的多。”
听了她的这句话,花无期明白了,敢情她还有个同伙,守门的那位老兄被人勾搭走了。干脆他就把话挑明了说:“你是来杀我的?”
金发女人一惊,她原是想直接动手的。可是,事到临头却又改变了主意,她不想再替那些人,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取仅够果腹的酬劳了,现在这名汉军的军官,提供了她另外一种选择。
假如,能够凭借着自己的美色,得到了这名汉军军官的喜欢。那么往后,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穿梭在各色各样的男人中间,执行这种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生命的极端任务了。
她过够了那样的生活,自从一年以前,被贩卖到西域以后,她就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换取最基本的生存所需。那帮人从来也不会把她,当作是与他们一样平等的人,只知道利用自己为他们换取需要的利益,从不关心她与同伴们的死活。
想到此处,她想为自己争取最后的机会,不然的话,便只能奋力一搏了:“你能带我走吗?并且帮助我和我的同伴生活下去,那样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说完,她紧张的盯着眼前的男子,青筋凸起的手,紧紧握住枕头下的尖刀。
“不能,我是军人。但.....”花无期还没有把话说完。金发女人猛的从被窝里跃起,不顾毫无遮拦的身体,尖刀再次刺向他。这一次,花无期是面对着她,并且是有了心理准备的,很快金发女人的尖刀就落在了花无期的手里。
就在金发女人闭眼等着挨刀的时候,花无期的声音传来:“你不冷吗?穿好衣服吧!”说完,上过一次当的他,再也不会把后背留给这个女人,而是正对着她。
“你不杀我?”金发女人套着衣服,满脸疑惑的问他,对于有男人看着她一丝不挂的身体,已经习以为常,她并不在意。
花无期摇摇头,把先前没有说完的话,接着说完:“你可以去我们的驻地精绝城等我,我会安排好你们以后的生活。”他又掏出十枚龙形银币递给她:“仔细花销,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返回精绝城。”
“是,龙币!”金发女人惊呼出声,眼睛紧盯着递到眼前的龙形银币。没有在街市上用过龙币的花无期,自然不知道汉白金三品在西域诸国中,有多么的受人们欢迎。更加不知道,十枚龙形银币意味着一千斤白花花的大米。相当于,一亩半良田三年的收成。
金发女人接过龙币之后,也是不再犹豫,既然有更好的主子可以跟随,那又何必再回去为那些吝啬的匈奴抠门们卖命。接下来,花无期从金发女人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原来,她是受到自己的买主,匈奴须卜支系部族首领须卜那耶的派遣,专程前来监督婼羌胡来王是否遵守了双方的约定,按时挑起且末王国与小宛王国之间的冲突。
其主要目的,便是为了达到扰乱两个西域小国及其周边各国的安定形势,好拉动驻守在周边的汉军疲于应付,无暇关注匈奴人暗地里侵蚀西域诸国采取的一系列行动。
而婼羌胡来王,在须卜那耶的威逼利诱之下,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暗地里小心仔细的布置下了沃北农作物缺失一事。
作为小国的婼羌王国,即经不起西域都护府的大军围剿,也承受不起匈奴骑兵的穷追猛打,只能小心的周旋于两强之间,其中的酸甜苦辣也只有胡来王自己,才能体会的出。既然事情业已查明,继续留在婼羌王庭已是毫无疑义。
更无心逗留在此地的金发女人,在与花无期商议之后,叫上了带走守门汉卒的同伴,天还没亮便离开了婼羌王庭,直奔精绝王国王城精绝城而去。而那名当值的守门汉卒不是别人,正是花无期的最好搭档话痨憨货。
两个最佳搭档刚一碰面,憨货便憨笑声连连,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花子,俺只是,只是跟她赏赏月,看看景咧,其他的可啥都没干哦,你可要相信俺咧!?”
听完他的话,好悬没被他害死的花无期,气的“嘿嘿”直乐,不知为何颤抖的手指,点点憨货,留下一句:“以后不准你为我站岗,你个憨货。”而后,径直向着胡来王的王帐走去。
憨货自觉无理再辩,一向话多的他,今天一反常态的夹着尾巴跟在了队尾。惹来了其余汉卒们的一片嘲笑声。
竟还有好事的汉卒,望着东边升起的太阳,一本正经的说道:“奇怪了,今天的太阳,为何打西边出来了呢?”此话一出,更惹来其余汉卒们的声声怪笑,一众人等就这样一路嬉笑着来到了王帐帐门前。
很快,小半夜都没怎么睡踏实的胡来王,便将花无期一行人迎进了王帐之中。
急着赶路的花无期,也不想与他废话,开门见山的就道:“胡来王,你把且末辅国侯的夫人与公子交还于我,我等这便即刻启程返回沃北,你的事就算是了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匈奴人势力遍布西域,仅靠他们一屯汉军,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
心中踌躇的胡来王,结结巴巴的便问:“那,那大人,都护府不会再追究我们婼羌的过失了吧?”说完,他有些紧张的注视着花无期的表情。怕这货真的去西域都护府,把自己给狠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