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真笑了笑,找起了话来。
“这么忙吗吗,吃了饭,就赶紧忙着工作了。”
贺逸淡淡应着:“事多。”
齐真尴尬的摸了摸鼻。
“轰……”
外面雷声更大了,风雨飘摇,贺逸一直淡定的表情,发生了变化,额角的筋脉,突突的鼓了起来。
他一双黑眸,立即收紧,体内的气血开始不畅起来。
他啪嗒合上电脑,起身大步往楼上去,这种症状又出现了。
唐萍从楼上披了一件披肩,正下楼来,在楼梯间同贺逸撞了一个正着。
遇上,唐萍便看向他:“准备午休吗?你的房间我让佣人天天打扫着的。”
贺逸没应声。
下楼,唐萍来到客厅。
齐真看向楼梯间的方向,贺逸上楼的表情,怎么感觉不对劲。
唐萍坐下,见齐真一直看着楼梯间,猜她肯定是不想贺逸上楼,想和他多呆一会儿。
“他应该是累了,上楼午休一会儿。”
齐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伯母,吃块梨吧,这是从西山摘的,很甜。”
楼上,贺逸关上门,只感觉身体燥热的气息滚滚,他手收握成了拳头,躁郁无比。
随之,他转身,一拳头打在了墙上,收回来,又是连续几拳,满眼的红血丝,似乎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发泄出他体内燥郁的火气。
路过的佣人,听到里面沉重的闷哼声,吓住,拍了拍门。
“少爷?”
“少爷?”
楼下唐萍听见了,扭身看上来:“怎么了?”
下人扒着栏杆回道:“夫人,少爷在房间里有些不对劲。”
唐萍一怔,齐真已经拔脚往楼上来了。
“我上去看看。”
唐萍也跟了上来。
二人到了房门口,此刻里面已经没了声。
下人如实说道:“我刚才听见里面有撞击的声音,还有痛苦的闷哼声。”
齐真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说道:“去拿钥匙来,把门打开。”
佣人正要去拿钥匙,门被贺逸打开了,他冷冷的扫了门口的几人一眼。
“逸,你的手?”
齐真率先看到他冷厉的面容下,带血的拳头。齐真就要去拉起贺逸的手查看。
贺逸避开了齐真,看向佣人。
“不小心扎了玻璃,去把医药箱拿上来。”
“是。”
“怎么转眼的功夫,就扎了玻璃了。”唐萍满是心疼。
贺逸已经转身拉上门,把齐真和唐萍隔在了门外。
齐真眸子收紧了一分,她刚才注意到贺逸的额头还微微浸出一层薄汗,额头的筋脉也是鼓起来的,一看整个人就处于非常躁郁的状态。
上楼的时候,他就不对劲,怎么可能是被玻璃扎了。
关上门,贺逸打开了一扇窗户,驱散室内的闷气,他回身坐在了床尾,撑了一下额心,整个人笼罩着一层黑云,躁郁的情绪一上来,他就有暴力倾向,极尽克制,他才把拳头砸向了墙。
下人把药箱拿上来。
“给我吧,伯母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齐真拿过药箱。
唐萍点点头,带着下人下了楼。
齐真敲了两下门,贺逸把门打开了。
“把药箱给我吧。”
齐真聪明的挤了进去。
“我帮你。”
“不必。”
这种事,不是十分亲近的人和医生,他从来不让其他人来。
齐真退一步,“行,你自己上药吧,我就在一边等着,上完了药,我帮你把药箱拿下去。”
贺逸没再管她,打开药箱,拿出一瓶消毒水,先给手消毒。
齐真环顾了一圈这间卧室,宽大的空间,床是深蓝色的,地上铺着雪白的软毯,目光移动到化妆台那,还有一些精致的瓶瓶罐罐,她心口一抽,这个房间,是他和姜若悦住的。
直到包扎完毕,贺逸也没让齐真插一下手。
齐真把药箱盖好,看向了贺逸,轻声开口。
“你这看起来,像是暴躁症的倾向?姜若悦她知道吗?”
她以前在医院做过义工,接触过暴躁症的症状。
刚说完,齐真就发现他用一种很炎冷的眼神,觑了她一眼。
齐真心虚的解释着:“我以前在医院做过义工,有个暴躁症的病人,和你的病情很像。”
贺逸冷硬道:“这是我个人的私事,有没有告诉谁,我没必要跟你说。”
齐真吃了一颗钉子,不过她还是看出来了,贺逸没把这事告诉姜若悦。
她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喜的是,这是贺逸软弱的地方,她知道了,姜若悦却不知道,忧的是,贺逸这是为了让姜若悦少一些担忧。
这肯定不是贺逸第一次发作,不然他刚才就不会立马上楼,他一定预感到要发作了。
“我今天跟戚助理联系了,他让我明天到贺氏,给我详细介绍这次贺氏对南边偏远地区的援助计划。”
贺逸只是点了一下头,齐真识趣的出去了,但出来后,她就觉得贺逸的暴躁症,对她来说也许是一个突破口。
乡下,姜若悦回了一趟家里,十里不同天,云城下着暴雨,乡下却是艳阳天。
院子里,外婆还晒着一大片玉米,姜若悦把晒干了的玉米,拿袋子装了起来,搬到屋里去,一个人忙活了两个小时,人要累虚脱了。
刚收完,门口,杨建义穿着灰色体恤,人字拖,大裤衩,提着一个大塑料袋进来了。
“姜若悦,我妈种的甜瓜,给你提了两个过来,这天热,吃了解暑。”
姜若悦怔了一下,杨建义把甜瓜搁在石凳子上,每个甜瓜都又大有圆,她一个都要吃好久。
“我妈种了一大块,吃不完的,地里都烂了好多了,你可千万别让我提回去。”
了解姜若悦的性子,不喜欢白拿人家东西,杨建义先赶着把话斩断。
“那谢谢了,正好有些口渴,那我就划开一个来吃了。”
姜若悦笑了一下,大方的抱了一个甜瓜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