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卿正低头凝眉想着本着不放过一丝痕迹的想法,昨晚查了N市及其周边几个市的向姓人家都没有相关的匹配线索,估计名字真的查不出什么了。
思绪就被她的话打断,抬头看向正低头走来的简欣言。
只见简欣言紧张得捂着着口罩,眼神闪烁飘忽,不敢与宋雪对视,有些磕巴得回道:
“是...是啊,有些小感冒。”
乔以卿审视的眼神凝在她包裹得严严实实,仅露出额头和眼睛的脸上,眉头一皱,看着那露出的一小块红肿的地方,那分明是...
在简欣言刚坐下未有防备之时,乔以卿趁其不察快速伸出手,将她的口罩摘下。
简欣言惊呼一声赶紧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不知道是痛得还是被吓得。
待看清她脸色的异状,乔以卿懒散的气息一变,浑身是令人颤栗的冷意,平淡但带着肃杀的声音响起:
“谁干的?”
宋雪也是满脸错愕得看着简欣言双颊刺眼的巴掌印,明晃晃的血痕足以证明打的人是下了狠劲的。
“欣言,谁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揍她!”
发现异状的陶子奕过来一看,一股怒意从心上直冲脑门,这人下手太狠了,这脸肿得老高,一看就是扇了好几巴掌的!
简欣言听闻她们的话,眼泪忍不住簌簌得掉,只是摇头声音哽咽得说:
“你们不要问了,过几天就好了。”
乔以卿皱着眉看她满脸伤痕,还这样哭,不得痛死。侧身从包里拿出一瓶药膏,递给宋雪:
“帮她把这个擦上去,能消肿。”
宋雪赶忙伸手接过,小心翼翼得帮她将药膏抹上去,虽动作轻,但偶尔碰到伤处仍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待抹完后她就低着头不说话,摆明了是一副怎么问都不会说的态度。
乔以卿拧着眉头,脸色有些难看,语气冰冷得猜测:
“和上次模拟考的成绩有关?”
简欣言惊愕得抬头看她,犹如惊弓之鸟,一双手局促不安地搓动着...
都不用她说,乔以卿看她这个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什么模拟考?这和模拟考有啥关系?”陶子奕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在讨论欣言的伤,怎么又跳到模拟考了。
简欣言倒是回过神来,有些苦涩得自嘲道:
“你怎么猜到的?”
乔以卿神色间虽仍是不愉和冰凉,但还是出声解释道:
“我看到过,模拟考前你的数学卷子,明明是比较复杂的题你都会做,但是很简单的题你反而都错。而且经常是步骤对,但是答案错。所以我猜测...你之前是故意没考好的。”
“什么?!欣言你为什么要故意考差啊?”
陶子奕震惊之余总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她成绩比自己还要差点,却在模拟考一下子超了他这么多,感情青铜的只有他一个。
心痛的感觉更强烈了,头一次因为自己是学渣而自卑...
简欣言惊诧于乔以卿竟然观察那么仔细,不过她也是没想到自己的同桌会是个学霸,所以就放任自己去解一些难的题。
既然已经被发现,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确实是故意的。”
听到她承认,陶子奕和宋雪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诧和疑惑。
又听到她苦涩带着些许压抑的声音传来:
“我父母原只是N市的普通家庭,父母同住一个小区,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但是我父亲在读书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考了帝京的学校,我母亲则是在N市念了一个普通大学,虽学历不太对等但耐不住青梅竹马,毕业后他们还是结婚了。我母亲在N市一家公司做了个小会计,我父亲则留在帝京一家企业打拼。虽聚少离多,但生活也算是和美。”
简欣言原还算平和的神情,随即像想到什么仇恨的人一样,眸中涌现出怨恨,原本甜美的声音都有些狠戾:
“谁曾想,好景不长,数十年的情谊抵不过权势的诱惑。我一岁那年,父亲在的那家企业的老板千金看上了他,和他暗地里勾结,那个女人竟然怀孕了。我那个禽兽不如的父亲狠下心,不顾我母亲的苦苦哀求,非要离婚。后来他入赘了,我母亲带着我一个人生活,郁郁寡欢,整日以泪洗面。
简欣言眸中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溢出,滴落在书页上,模糊了字迹,声音更是哽咽,:
“我...外公外婆在我十岁那年早逝,母亲又是家中独女,不仅要一个人带我,还要忍受周边异样的眼光和指点,大概是精神和生活的双重压力,她患上了抑郁症,情况差得不行,数次想结束自己的生命,那段日子我提心吊胆,天天盯着她,也不敢熟睡,生怕她突然就消失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惧的事,简欣言泣不成声,颤抖的身躯连带着声音都有些破碎,宋雪紧紧握着她冰凉微颤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她一点力量。
吸了吸鼻子,她阖上双眸,愧疚无比地声音再次传来:
“是我,是我的错,那一天夜里,我还是忍不住困意,睡了过去,她爬上了楼顶一跃而下...”
“欣言...”宋雪忍不住跟她一起簌簌得掉眼泪,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安慰话语。小小年纪的她该是多么绝望和无助...
陶子奕沉默不语,听着她们悲痛的呜咽声,脸色沉得不行还有带着些许自嘲,许也是想到自己那不负责任的父母。
抬起已经泪水滂沱的面庞,她勉强得扯出一丝弧度,牵扯到双颊的疼痛,反倒是让她的情绪平静了些许。
抽出手接过乔以卿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泪嘲讽道:
“后来他只好作为监护人,继续抚养我,给我租了一间房子,定时给我打钱供我念书直到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