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黎卫国真心的替自己高兴,秦玉成也兴致大好。
只是喝酒就算了!
他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呢。
“也不看看几点了,攒什么局啊。我明天还有事,可不能耽误。”
黎卫国激动的直搓手:“对,对,正事要紧。”
因为秦玉成得偿所愿,加上第二天文艺团还有一天的演出,大家不用上班,俩人聊到天明,才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等醒来,已是下午。
随便对付几口饭,黎卫国就帮秦玉成收拾起行李。
他们俩虽然都住员工宿舍,却也都是土生土长的燕京人,秦玉成的家在王府井附近。
所以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
一切准备齐全,黎卫国又把自行车钥匙从钥匙环上取下,慎重的交到秦玉成手中。
“兄弟,你以后上班下班用车的地方多,先骑着。”
这秦玉成哪能要。
那辆自行车,秦玉成是知道的。
是黎卫国已经去世的老爸为了让儿子相亲有排面,特意省下药钱,买的崭新的飞鸽自行车。
只可惜,老人家到合眼都没能看到黎卫国结婚。
“不行,不行,这个我绝对不能要。”
“让你拿着就拿着,和我客气个什么劲。”
黎卫国硬是把自行车钥匙塞到秦玉成裤兜里。
“再说了,你今天晚上回去不也要骑车吗? 先用着,等我需要的时候再去找你拿。”
“……”
最终秦玉成没扭过黎卫国。
眼看天色将晚,黎卫国帮秦玉成把收拾好的行李搬出宿舍,绑到自行车后座上。
有相熟的工友看到,都上前询问。
“大晚上的收拾东西,这是要回家吗?”
秦玉成还没开口,黎卫国已经骄傲的说道:“什么回家,人家玉成被市文艺团看上,挖角了。打明个开始,玉成就到市文艺团上班了。”
“嘶……真的?”
“乖乖,市文艺团,那可是好单位啊。”
“玉成,你真是走狗屎运了。”
“……”
八十年代初的工人还是很质朴的,面对工友的高升,没有妒忌,全都是恭贺。
秦玉成也客客气气的和大家告了别,才骑上自行车往家赶。
明天就要去文艺团报到了,总要先回趟家,和妹妹说一声。
秦玉成是土生土长的燕京人,他家在王府井附近有两间灰瓦房。
自从两年前父亲采石的时候遇到矿难,家里只有一个妹妹,正上高一。
因为他在肉联厂工作,离家远,又没自行车,所以都是一个月回趟家,留十块钱给妹妹当生活费和杂费。
兄妹二人聚少离多。
说起自己的妹妹秦玉致,秦玉成心里就有股愧疚感。
前世他和李玲离婚后不久,就失去肉联厂的工作,没了收入,导致秦玉致辍学。
这还不算完。
在接下来的几年,秦玉成又自暴自弃,整天吊儿郎当、游手好闲,家里家外全靠秦玉致一人操持。
十六七岁的年纪扛下一个家,这也导致秦玉致年纪轻轻落下一身病。
哪怕秦玉成后来发了家,千倍万倍的补偿,却也没让秦玉致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哎,穿越了,也不知道玉致在那边怎么样?”
很快,秦玉成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操不到的心。
他都穿越了,怎么管的了未来的事。
而且他早就有遗嘱立下,若哪天自己不幸离世,所有的财产由秦玉致继承。
上辈子的事,他已经无法再插手,那就管好当下。
现在的玉致还在上学、还年轻,只要他能彻底改变人生,玉致就不会再经历一次病痛的折磨。
秦玉成骑着满载行李的自行车,凭借着脑海中沉寂了几十年的记忆,穿梭在四九城的大街小巷。
等他赶到家,天色已黑。
熟悉的八尺巷,熟悉的四合院,熟悉的灰瓦房。
青年时候的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
秦玉成紧张的推开院门。
老旧的四合院中,住了十几户人,而秦玉成的家,在前院东侧。
屋里的灯在亮着,透过窗户,能看到里面一个娇小的身影正俯身案板上看着书。
“玉致……”
秦玉成推开屋门,声音微微颤抖。
“哥?你怎么回来了?休假了?”
秦玉致听到声音,转头就见自己大哥站在门口。
算时间不对啊。
两个星期前,秦玉成刚回来过,还给她留了十块钱。
秦玉致问个不停,手去没闲着,从自行车上卸着行礼往屋里搬。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秦玉成虽然年龄小,却很懂事。
搬完了行李,就挽起袖子洗手。
“哥,吃了没?我去给你做饭。”
“别做了,我不饿。”
秦玉成拉着要到门口做饭的秦玉致往屋里走。
二人坐下后,秦玉致先是给秦玉成倒了杯水,才问道:“哥,嫂子呢?你带这么多东西回来,不会又和嫂子吵架了吧?”
“没有,我们好着呢。”
秦玉成说了个谎。
他不想让秦玉致为他和李玲的事操心。
“那这些东西……”
秦玉致指着两大袋子行礼,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了。
“呵呵,我工作调动了,以后不用去肉联厂上班,就把东西都拉了回来。”
“工作调动?是李叔叔给你找好单位了吗?”
秦玉致是秦玉成的妹妹,自然知道嫂子的父亲在四九城有多大能量。
秦玉成摇了摇头,笑道:“不是,我自己找的。市文艺团,明天就去报到。”
“真的?那可是体制内的编制,哥,你出息了。”
大哥能进入体制内,秦玉致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小脸笑成一朵花。
秦玉成也想让妹妹多高兴一会,隐瞒了合同工的事实,反而趁机把进文艺团的经过说了一遍,又小声的给秦玉致唱了首《天地龙鳞》。
“你哥我就是凭这首歌进的文艺团,哈哈,好听不?”
秦玉致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