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呵呵,行,我知道了,要是见到李玲,我一定帮你们通知她。”
秦玉成尴尬的讪笑两声。
当年因为他太穷,所以和李玲的婚礼很简单,就是领个证,两家人一起吃个便饭。
高中同学中,也就黎卫国知道他们俩结婚了。
至于李玲为什么没去参加过同学聚会,秦玉成用脚丫子想都知道为什么。
为了他的自尊呗。
两世为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同学之间的勾心斗角,不比生意场上差。
虽然都是土生土长的燕京人,然而投胎是个技术活。
有人生而不凡,有人终其一生碌碌无为。
又因为这个特殊的年代,那些混的好的同学不愿意搭理他这个屠夫,也在情理之中。
难怪上辈子高中毕业后,就没什么同学和自己联系呢。
敢情是肉联厂那三年,他彻底被人遗忘了。
作为过来人,秦玉成看的很开:什么同学聚会,还不是为了发展人脉关系。你对人有利用价值,人就和你是老同学;你一旦没有价值,那连陌生人都不如。
纵然现在他混的不错,完全有资格参加同学聚会,可秦玉成已经没了心情。
“老同学,我还有事,先走了。同学聚会的事,以后再说。”
正所谓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
秦玉成没把话的太难听,客套几句,从杜蕾的办公室离开。
他还有一件事要去做。
文艺团家属院。
秦玉成找到张岐山的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才伸手敲门。
“团长,我是秦玉成,在家吗?”
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不过一会,张岐山笑呵呵的打开门:“小秦来啦?快,里面坐,你婶子刚做好饭,一起吃点。”
秦玉成也不客气,笑眯眯的走进屋,先对张岐山的爱人叫了声婶子,才找了个凳子坐下。
张岐山的爱人陈红梅也是文艺团的,原先唱京戏的,后来年纪大了,唱不动了,就搞搞后勤,带带学生。
都是搞艺术的,陈红梅当然知道秦玉成现在的成就。
和她老公张岐山一样,陈红梅对这个后生也很看好,麻溜的拿出一瓶酒放到桌上,招呼秦玉成吃,自己则进厨房准备再炒几个菜。
“婶子,不用麻烦了,我坐坐就回去。”
秦玉成怕陈红梅累到,不让做。
张岐山却笑呵呵的说道:“你难得来一次,咋能不吃了饭。听的我,坐着等吃。”
“团长……”
“和我客气啥,让你吃就吃。放心,你婶子的厨艺好着呢。”
最终没能架住张岐山的热情,秦玉成尴尬的拿起筷子。
厨房里,陈红梅忙前忙后;客厅中,张岐山和秦玉成抿着酒,吃着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和许总的事谈的怎么样了?”
张岐山昨天走的早,没等合同签下就因为听的头疼先撤了,所以不知道三十万的事。
秦玉成端起酒杯道:“先谢谢团长的知遇之恩,我先干为敬。”
等秦玉成一口酒下肚,张岐山才轻轻抿了口,笑道:“看来是谈成了。”
“嗯,合作共赢,许总先给了我第一笔预付分红,三十万。”
“多少?”
张岐山吓的手一抖,酒都撒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三十万!”
秦玉成又重复一遍。
“这还是第一笔预付分红,要是销量好,后面还有第二批,第三批……”
“嘶……三十万啊!”
张岐山倒吸一口凉气,幽怨的说道:“我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哎,是我不懂市场,差点害你损失几十万。”
倒不是张岐山大惊小怪,只是他也没想到那些歌能卖这么多钱。
就按他今年的工资算,一个月一百,算上绩效、福利,一年顶天两千块。
十年两万,一百年才二十万。
原本张岐山听许总说,愿意以每首歌一千元的价格买断秦玉成的版权,共计三万七千块钱,张岐山就以为很多了,催着秦玉成答应。
现在看来,还是他想的太少了。
张岐山自嘲道:“老喽,跟不上时代了。”
“别啊,团长你正值盛年,哪老了。只是许总太狡猾,欺负你一心搞艺术,不懂行情。”
秦玉成安慰道。
张岐山苦笑两声没搭腔。
是啊。
他是一心搞艺术,从来没想过艺术也能赚钱。
今天反倒被一个晚辈上了一课。
艺术,也是能赚钱的。
张岐山拿起酒瓶,给秦玉成和自己满上。
“喝酒,喝酒。”
声音凄凉。
看得出来,张岐山心里不舒服。
倒不是因为秦玉成发财了,而是张岐山感觉许成骗了他。
明明价值几十万,几百万的东西,许成却用一句‘一首歌一千’的话忽悠他。
心里有事,喝酒不快。
一顿饭吃的闷闷不乐,等到酒足饭饱,张岐山有点微醉。
秦玉成才悄悄从包里拿出信封,摆在张岐山面前。
“团长,我的事你没少操心,这次更是给我找了一条康庄大道,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还请收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岐山活了大半辈子,虽然一心搞艺术,可不代表他木讷。
坐到文艺团团长的位置上,上门送礼求办事的人少吗?
燕京市文艺团,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来的,托关系走后门的,重金送礼的,张岐山见过无数。
然而他从来没轻易放进去一个!
哪怕是合同工。
“拿回去!”
张岐山两眼一瞪,碰也不碰鼓鼓的信封,同时厉声呵斥道:“玉成同志,你这是行贿,是违法犯罪。”
“……”
秦玉成无语。
咋?
我的钱烫手?
黎卫国不要,你也不要,这钱还送不出去了是不?
“团长,我……”
秦玉成还想解释几句,毕竟没张岐山的路子,合同签不下来,更别提三十万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