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盾!
看到城上放箭,林合犯德从背上取下盾牌顶在头上,脚下丝毫不停的向城墙靠近。
尉迟宝林端着方二给他的十字驽,通过四倍镜在突厥士兵里找着值得他下黑手的将士,随着十字驽一起的,只有十支驽箭,可不能轻易浪费。
四倍镜中一个个人影闪过,三两个士兵顶着一面盾牌向着城墙进攻,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一面面盾牌连在一起,几乎没有射击的角度。
不过也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兵卒。
突然,一个身披精钢战甲,独自一人头顶盾牌,手持一把狼牙棒的家伙出现在了他的四倍镜中。
这货明显是个勇将,狼牙棒这玩意儿少说也有百十斤重,可不是一般人能舞的起来的。
近了,更近了。
盾牌之间随着士兵们的前进,出现了一丝缝隙。
尉迟宝林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三棱驽箭,从十字驽上呼啸着飞出。
城下顶着盾牌的林合犯德脚下被石头绊了一下,身形一晃,头上的盾牌也随着晃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三棱箭瞬间从城墙上射了过来。
还没等林合犯德稳住身形,便直接洞穿了他的脖子,并且狠狠的钉在他身后一人的胸口之上。
呃~!
林合犯德松开了手里的盾牌,两只手紧紧的捂住脖子上的洞口,希望能够让流血的慢一些。
可是丝毫没有用处,滚烫的热血,从他脖子上喷涌而出,片刻之后,林合犯德重重的倒在地上,双目圆睁,他甚至到死都不知道这支驽箭是从哪里射过来的。
将军!将军死了!不好了,快撤啊,将军死了!
他身边的小兵,一看自己这边的将军被冷箭射死,惊恐无比的大喊起来。
他这一叫,进攻的突厥士兵一个个的都顿住了脚步,向着这边看了过来。
林合犯德就倒在地上,脖子上还在往外不停的涌出鲜血。
士兵们慌了,掉转方向就朝着颉利所在逃了回来。
怎么回事!
颉利正期待着四面强攻之一,能够一鼓作气拿下泾阳。
惊士退回的士兵让他暴跳如雷,对着身边的人问道。
臣下也不知道,臣去问问。
他身边的一个将军上前抓了一个士兵,问清楚了情况。
大汗,林合猛德被驽箭射死,士兵们没了主心骨慌了,这才退了回来。
颉利听到这话,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却并不是不能接受,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死了只能怪他运气不好罢了。
执矢蒯思,你去,把士兵收拢,马上再攻回去!
颉利对着这个将军说道。
执答蒯思领命,骑着马从颉利这边冲出,对着还在往回撤退的士兵喊道:唐军只有三千!随我攻城!后退者,杀无赦!先上城头,赏汉女十名,金百两!
执矢蒯思一路收拢士兵,向着泾阳城又一次攻了过来。
宝林,你手上弓驽哪来的?
尉迟敬德还没动手呢,就看到自己儿子拿着一个自己从没有见过的小巧弓驽,离着七八十步的距离就射倒了一名敌将,于是便好奇的问道,
爹,这是方大哥给我的,真好用,刚才孩儿射死的那个应该是个头领吧?
尉迟宝林明显在向他爹邀功。
是个头领,别大意,他们又攻上来了,小心点。
铁匠出身,让他对那个小巧的弓驽很感兴趣,可是看着敌人又攻了上来,只能压下心中的好奇。
突厥士兵再一次到了百步内,尉迟敬德再一次下令放箭。
突厥士兵也同样的举起了盾牌。
但还是不时的有倒霉蛋被射中,倒地。
尉迟宝林继续在敌军中寻找有价值的目标。
他这次盯上了穿着更明显的执矢蒯思,只是连射三箭都没射中。
执矢蒯思猜到了唐军这边有神射手,所以一直在靠近城墙的途中,来回的变换着自己的位置。
放箭!
等到了距离城墙只有六十步左右的时候,执事蒯思下达了命令。
他们是攻城,要仰射,太远了箭头根本射不到城墙上,只有到这六十步之内才能伤到城墙上的士兵。
盾牌闪开了缝隙,突厥的弓箭手快速的拉弓搭箭,松开弓弦。
绝对的箭雨,上万支箭,黑压压的射向了城头。
尉迟敬德高喝一声:蹲下!小心箭矢!
城墙上的士兵,看着飞过来的箭矢,连忙蹲在城墙的垛口后面。
而突厥士兵们趁着这一波的弓箭掩护,飞快的向着城墙靠近。
城外十米到城外三十米之间是一条宽二十米的护城河,只是受旱情的影响,水已经不多了。
到了护城河边,突厥士兵们把一袋袋的沙土丢进护城河里,等到没过了水面之后,便跳了下去,踩着沙土袋爬到对面的城墙下面。
尉迟敬德刚从垛口后面探头一看,就看到一个梯子搭在了他面前的垛口上。
直接拿起马槊给顶了回去。
梯子被马槊顶翻,上面还在攀爬的突厥士兵被重重的砸在下面。
可是越来越多的梯子搭了上来。
炸药包!给我炸死这群狼崽子!
尉迟敬德从身后取出一个炸药包,在火把上点燃之后,随手就丢到了城外。
士兵们有样学样,点火,丢炸药包。
一时间,城外爆炸声不断,就连城墙都有些微微的晃动。
尉迟敬德只顾着扔炸药包了,也没顾得上让士兵们悠着点。
就这么一会儿,上千个炸药包被扔了下去。
药包里的碎瓷片四处飞溅,穿着皮甲的普通士兵哪里防的住这个,距离近的还好,直接被炸死。
稍远一些的就惨了,被瓷片打到身上,弄成了一个血葫芦,短时间还死不了,一个个倒地哀嚎不已。
战果是显著的。
城墙下挤的满满的突厥士兵,把炸药包的杀伤力发挥到了极致。
足足上万人死的死,残的残!
蚁附攻城的突厥士兵,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