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迟迟攻克不了闻启涵,上面也给局长层层施压。
所以得知唐小姐想试着去闻交涉,虽然这不太符合程序,毕竟唐俏儿也不是谈判专家。但破案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局长还是破例,让她跟闻启涵见面,聊聊。
审讯室的单面玻璃窗外——
沈惊觉和唐枫注视着里面与犯罪嫌疑人对峙的唐俏儿,两个大男人神情都充满凝重与担忧。
审讯室内,闻启涵目光暗沉晦暗,毫无情绪地盯着眼前美貌惊艳的女人:
“唐小姐,事到如今,该认的我都认了。我觉得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了。”
“闻厅长。”
“请你换一个称呼,这里,只有一个杀人如麻的嫌疑犯。”闻启涵笑得自嘲。
但即便落得阶下囚的地步,他亦是脊梁挺拔,风度不减,几十年官海沉浮,身居高位沉淀下来的气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从他骨子里剔除的。
“好,那我称呼您闻先生。”
唐俏儿美眸温和,有礼有节,“我知道,您走到今天这步,并非因为您是恶人,而是您逼不得已。”
“你错了。我这一生,走的每一步,都是我自已的选择。”
闻启涵扯动唇角,“唐小姐,我肯见你,愿意坐在这儿听你说无谓的废话,是看在你救过我妻子的份上。
我已认罪伏法,其他的,我不会再多说一个字。请回吧。”
玻璃窗外,沈惊觉腮骨咬紧,暗中攥拳。
“惊觉,不要紧张。我想俏俏她一定有办法。”唐枫察觉到了他的紧张,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唐俏儿定了定心神,将准备好的一份报告,轻轻放在闻启涵面前。
“这是什么?”男人低眉。
“你奉为救命稻草的新药,权威机构出示的监测报告。”唐俏儿淡淡看着他。
闻启涵瞳孔缩了缩,冷漠的神色起了一丝波动。
“你之所以如此卫护背后的始作俑者,甚至不惜堵上一切去为他犯罪,只是为了救你身患阿兹海默症的妻子。
但你却从来就没想过,这所谓的新药研发,从一开始就是个荒唐的骗局。”
唐俏儿声音放得平和,眼底迸射出的光却如两点寒星,直截了当,仿佛刺穿了男人震颤的灵魂!
“你说什么?什么骗局?”闻启涵下颌线绷紧。
“检测报告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所谓的新药,只是一种精神镇定剂。”
唐俏儿声色沉沉,“不仅不能对阿兹海默症有任何治疗作用,还会引发其他副作用,甚至服用过量,还会有中毒的风险。这也是为什么,新药流入市场很多人服用过后,有些人会倒地抽搐,最终猝死身亡。
若一定要说它与精神镇定剂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它的成分更为复杂,里面甚至含有三种咱们国内明令禁止实用的药物元素,有极大的成瘾性。
与其说它是新药,不如说,它就是一种新型毒品!”
毒品二字,令闻启涵眼前骤然一片昏黑!
他是警察,曾经最憎恨毒品,却万万没想到,竟有朝一日会与这东西为伍!
这无疑,是将他的三观,他的目标,他的信仰,彻底颠覆!
“不可能,你骗我。”
闻启涵戴着手铐的双手攥成坚硬的石头,“这份检验报告……是假的吧?是你拿来套我的话,骗我的道具!”
此刻,在外的唐枫眉宇一拢:
“他上钩了,他就是在变向承认,自已杀人与新药实验有关。”
沈惊觉俊容冷峻,点了点头,“闻启涵就是一名清道夫,目的,就是为了给研发新药的幕后黑手,扫清障碍,好使得所谓实验,能够在暗中顺利进行。”
“唉,堂堂厅长,功勋赫赫,却与狼共舞,与虎谋皮!”
沈惊觉凝视着唐俏儿的脸庞,淡启薄唇:
“这并非是他本意,他也是救妻心切。”
唐枫愤懑地叹息,“可悲,但更可恶,可恨!”
“我没有那个必要。而且您深陷阴谋旋涡之中,为背后的人处理了那么多麻烦,其实您心里,也不可能不留疑影。
毕竟那些服用过新药的人,下场都太惨了不是吗?”唐俏儿趁热打铁,乘胜追击。
这番话,可谓是正中闻启涵下怀,他身躯颓然往后一靠,眼眶攀起猩红的血丝。
其实,他早已有了怀疑。
只是他不敢问谢晋寰,亦是因为他心中总是存着一丝希望。
治好妻子的希望。
……
谢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谢晋寰服用过药后,继续批复文件。
若抛开人性不谈,在工作上他倒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盛京工作狂里沈惊觉是第一,他也能挣个第二。
这时,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