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儿面不改色。
她可真是太了解秦姝两面三刀的阴阳人面孔了,这番信息量爆炸的输出就是在告诉柳敏之,她不但是个二手货,还是个为了生存勾搭豪门阔少的乡下捞女。
金氏母女内心阴恻恻地笑起来。
唐氏和沈氏本就不对付,唐樾作为唐董长子,身份贵重,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怎么可能要一个沈氏的下堂弃妇?
让人笑掉大牙!
沈惊觉微微拧眉,星眸蕴藏愠色,“秦姨,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置喙。”
“惊觉,这是你私事但也关乎沈家和唐家两家颜面,我说出来就是避免以后小小是你前妻的事暴露把人家吓着,我都是为了大家好啊!”秦姝继续大放厥词。
“两家颜面?白小姐不是都跟沈总离婚了吗?离婚了就等于再无瓜葛,沈夫人怎么还能觉得,白小姐丢了你家颜面呢?”
柳敏之冷谑地笑了,“难道进你们沈家大门得签卖身契,生是你们沈家的人死是你们沈家的鬼?
人家白小姐梅开二度和我们阿樾喜结良缘,这有什么丢人的。
就因为她离过婚我们唐家就不接纳她?都什么年代了,我劝沈夫人你也开明点儿,没得不给自己找气生。”
此言一出,霍如熙差点儿叫好,真特么解气!
金氏母女,包括沈白露在内,都表情惊变,尴尬地杵在那不敢吱声。
这柳敏之怎么感觉……是在护犊子啊!
“唐二太太,您也是豪门出身,肯定明白我这话的意思!”
秦姝一看柳敏之根本不上她的道,又窘又急,脸都憋红了,“白小姐她刚离开了我们惊觉就和唐总在一起了,这要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小姐婚内就和唐总有了不正当关系,多丢脸啊。
您如今是唐氏的当家主母,您无论如何也该
为子女们多打算些吧?!”
“行了!”
柳敏之皱眉一扬玉手,光是这大气的仪态就压了秦姝一头,“这是儿女们的私事,我虽是长辈,但我不是阿樾的母亲,我无权插手。
沈夫人你也不是沈总的亲生母亲吧,当着孩子们的面说这些,不觉得太没长辈的气度了吗?”
“我……”秦姝被噎得哑口无言。
“还有,我和唐董并没有领证,他是我男人没错。但说我是当家主母这种话,我不希望从沈夫人你嘴里,听见第二次!”
柳敏之严词厉色,威慑得秦姝脸白如纸扎,表情僵硬得快要掉在地上。
唐俏儿咬住红唇,鼻腔里涌上酸楚。
唐氏的当家主母,永远只有一个人,就是她的母亲。
沈惊觉薄唇抿得泛白,眼底寒光掣动。
他是不喜欢白小小,他是跟她有名无实,甚至这女人还屡次三番给他找不痛快,次次在他雷区挑衅。
可当秦姝用那些尖锐的字眼挖苦她的时候,他竟然像自己的尊严被按在地上摩擦了一样,感同身受得不可思议。
“白小姐是不是要去找阿樾?我送你过去吧。”柳敏之温和的目光落回到唐俏儿身上。
“谢谢二太,那就麻烦您了。”唐俏儿温温柔柔地一笑,宛如乖巧的大家闺秀。
“多懂礼貌,多标致的孩子。”
柳敏之牵起唐俏儿的手轻抚着,故意说得大声,“能选你做女朋友,阿樾的眼光确实不错。”
“等等。”
沈惊觉听了刚才的话,莫名躁火绕上心尖,沉然地开口,“白小姐,你是不是还欠一个道歉?”
霍如熙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浊气,真想把自己袜子脱下来塞他嘴里。
唐俏儿心口一阵钝痛,寒漠地回望他。
沈惊觉只觉这失望透顶的眼神把他的灵魂都
击穿了。
“不是嫂子干的!不是嫂子干的!”
一把清甜软糯的声音及时出现,仿佛在云层中酝酿许久闪电终于秉雷霆之势而下,炸了心怀鬼胎之人一个措手不及!
唐俏儿循声望去,黯然的眸里不禁又有了光。
“初露!”
只见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头顶“菜花”,面容白皙纤巧的女孩匆匆朝他们跑过来。
这可笑的发型正是沈白露的“杰作”。
在沈家,沈初露一直是沈白露的假想敌。
她嫉妒妹妹比自己生得貌美,天天想着法地欺负初露,只要两人有公开露面的场合,她就坏心眼地给妹妹扮丑,生怕妹妹抢了自己的风头。
沈初露从小就有自闭症,如此一来,她的性格便越发自卑孤僻,见了生人永远都是拱肩缩背,沉默寡言。
可殊不知,唐俏儿嫁入沈家的那三年里,除了吴妈外,唯一给过她温暖的,只有这个不受重视的小妹妹。
她离开了沈家后,一直记挂她。
没想到今天竟能在这儿与她相见,唐俏儿心里自然不胜欢喜。
“臭丫头,你瞎说什么啊。”
沈白露狠狠瞪了妹妹一眼,“当时洗手间除了柔儿就只有她,不是她干的,还能有谁?”
“不、不是嫂子!就不是嫂子!”沈初露心里又急又怕,有些语无伦次。
“初露,这儿没你的事,自己到旁边玩儿去!”秦姝也面色不善,眼神冷得像冰。
沈初露攥着小拳头走到高大的沈惊觉面前,扬起紧张的小脸望着他。
“二哥!不是嫂子做的!”
“初露,你为什么这么说?”沈惊觉面对这位幺妹,语气难得柔和。
“我看到了!当时我、我也在洗手间里!我看到了!”
众人大惊失色,金恩柔更是面如死灰!
唐俏儿也神
情一愕,她万万没想到和金恩柔对峙的时候,沈初露也在现场!
“我看到……金小姐过来和嫂子吵架……嫂子想走,金小姐不让,她拉扯嫂子,把嫂子的镯子撸了下来。
然后、然后镯子被金小姐摔碎了,然后、然后金小姐就大喊大叫着跑了出去……
但嫂子没有碰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