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熙被霍老爷子叫到集团开会,会开到一半就接到了沈惊觉的电话,让他只要没死,就立刻来东郊凤凰湖畔的别墅见他。
害得他会都没开完,在一群人的侧目下离开了霍氏集团。
霍如熙飙车赶到沈惊觉的别墅。
“卧槽?!”
还没进大门,他就看到房子上空弥散着一团浓烟,跟火山要爆发了似的,吓得他脸都白了,火急火燎地跑了进去。
最终,他在后花园找到了正在用铁桶焚烧东西的沈惊觉。
男人站在火焰旁边,俊容僵白,深拧的眉心间有化不开的愁绪,白日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庞,俊美又落寞得像屹立在战火连天废墟之中的一座凄凉的雕塑。
霍如熙整个人都慌了神,快步走到他面前急声问:“阿觉?阿觉?你到底怎么了?你在烧什么啊?”
话音未落,沈惊觉又将一个东西丢入火焰里。
霍如熙定睛细看,竟然是他和金恩柔的合影!
“我被人下药后,是你带我来这儿的?”沈惊觉忽然幽幽启唇。
“是啊,我就知道这儿,你以前不是总来吗?”
霍如熙还没搞清情况呢,直截了当道,“那你都那样了,我不可能给你送回观潮庄园啊,我也不能带你回我家不方便,我只能把你安置在这儿了。”
沈惊觉掀开冷白的眼睑,“唐俏儿,是你叫她来这儿的?”
“是啊,你神志不清的时候,满口叫的都是俏儿俏儿的,做兄弟的我必须成人之美,我就编了个瞎话把俏俏给骗过来了。”
霍如熙左顾右盼,诧异地问,“诶?俏俏呢?走了吗?”
咣地一声巨响——!
沈惊觉瞪着猩红的眼睛,盛怒之下竟一脚将燃烧着的铁桶踹翻在地!
飞溅的火星,七零八落地迸射在霍如熙身上,他忙用手臂遮住脸,但炽热的火星还是把他十几万的西装烫出了窟窿,刘海都烧焦了一绺!
“卧槽!沈惊觉你丫是不是他妈的疯了!你要把我也烧了吗?!老子又不是纸扎人!”霍如熙气红了脸,忙扑棱身上的火星子。
沈惊觉身体尚未复原,此刻他双手攥拳,气喘吁吁,汗水已将他身上单薄的衬衫浸透,怒不可遏地盯着霍如熙。
“你怎么能带她来这儿……你怎么可以!”
“这儿……这儿怎么了?”霍如熙一头雾水,还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这栋别墅,曾经是我送给金恩柔的礼物,你把俏儿带到这来……你是想诛她的心吗?你是想让她恨透我吗?!”
沈惊觉几乎是声嘶
力竭地暴吼着,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
这一幕,真的吓惨了霍如熙。
他们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好伙伴,沈惊觉几时在他面前这样情绪失控过,几时这样迁怒于他过。
他是真的好在乎唐俏儿,满满的,一颗心,装满了她。
“阿觉,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这栋别墅,我早就让韩羡挂卖了,只是一直没有卖出去。别墅里的东西……包括这些关于金恩柔的照片,我也让韩羡尽快处理了。”
沈惊觉浑身震颤得厉害,五指死死揪着头发,只觉头痛欲裂,“是我疏忽了……都是我的错……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嘭——!
沈惊觉突然像被抽空了灵魂,昂藏挺拔的身躯重重摔倒在地!
“阿觉!”
霍如熙大叫一声,忙上前想把沈惊觉搀扶起来,“怎么回事……你身子怎么抖得这么厉害?你冷吗阿觉?!”
“如熙……你知不知道……”
沈惊觉按在地上的双手收紧,漆黑的眸被泪水浸润,支离破碎,“最伤俏儿心的……就是我和金恩柔那些伤透了她的曾经……
在她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完了……
我们完了……”
“没完!没完!谁说完了?!”
霍如熙眼见沈惊觉为情所苦,自我折磨得不成样子,心痛如绞,“这他妈全怪我,怪我!你都这么忙了,身体状况又这么差,哪儿有功夫管这琐碎的事儿?
全都怪我,都他妈是我的错!我现在去找唐俏儿解释……我去找她解释!”
沈惊觉紧紧拉住他,苦笑着摇头,“说到底……都是因我而起,解释有什么用?
解释了……我伤害她的那些过往,就能一笔勾销了吗?”
“阿觉……”霍如熙抽了口气,都快哭出来了。
世上还有谁比他爱得更苦的吗。
……
霍如熙将沈惊觉送上楼,男人很快陷入沉睡。
他的创伤后遗症,远比他想象中要严重得多,这是只在他面前发病了,如果当着外人的面……后果根本不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