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事儿，不是一个概念。
睡棺材，那棺材好歹是干净的。
而且是在外面。
睡堂子，尼玛我们都知道那堂子里面死过人。
再者说，李天地跟我一起睡堂子，我都未必同意，更别说让我一个人睡！
我特么是眼睁睁看着堂子里面有那么多脏东西。
绝壁不可能。
但是李天地这会儿就要往棺材里钻，就跟小孩儿似的——他先占上，免得我跟他抢。
旁边的老板和伙计都看呆了。
抢劫的，抢钱的，抢苹果的，没见过抢棺材的。
商量再三，最后我和李天地决定……剪刀石头布。
老板脸都绿了。
洪湖水，浪把你们俩给打了？你俩浪大发了！
三拳两胜，我赢了，我选棺材，对着李天地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李天地看着我，笑得很意味深长。
我反应过来也有点儿不好意思。
这是跟他混出了后遗症，睡个棺材我都这么高兴。
“睡棺材，池子是不是可以不用泡了？”
李天地摇头。
必须泡，而且就现在。
好在是大白天，里面刚放完鞭炮，而且还有大妈——要不是我和李天地裹着浴巾进来，她俩还不打算走。
老板再三保证，池子是刷干净的，水是刚换的，但是，人确实是死在这个池子里的。
下水的时候我还没什么感觉，但是人到了池子里面，靠在墙边，我就总觉得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要往上飘。
还真是……飘上来个气泡。
别问我是什么，泡过池子的都懂，不是我，是李天地。
“池子里别特么放屁！”
我踹了李天地一脚。
进了池子，他又不吭声了，脸上敷着块儿毛巾就不动了。
泡了一会儿，我感觉要完，不行，这么泡着要睡着，我就从池子里站起来。
“我去趟单位。”
跟他混久了，真的容易忘了个自己还有个班儿要上，再说我还得去给李天地张罗宅子去。
他那事儿说着简单，办起来费劲着呢。
我查了他说的那几个点，有两个是新小区，一个是学校，还有一个是老君民楼，带地下室出租那种。
不说别的，光是那新小区，动不动十七八层楼，在中间找一个凶宅，没那么好找。
临走的时候，李天地喊我。
“帮我带两瓶白酒。”
我嗯了一声。
我刚要走，李天地又喊了我一声。
“黎河。”
他的语气有点儿深沉，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还觉得腿发沉么？”
我俩来的路上曾经说过，身上沾的阴气太多了，就会觉得发沉。
刚才从老板家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李天地特地让老板娘给我切了一把生姜，煮沸了开水倒进池子里的。
别说，我泡完了之后感觉还真挺好。
但是李天地好像没什么作用。
他皱着眉头把手伸进池子里按了按自己的腿。
“我好像有点儿肿。”
我没吭声，看到李天地脸上那个脚印儿变得越来越黑了。
看着这货的德行，我觉得不对劲儿，想给店里打个电话，就假装我今天要带客户去看房子。
但是我刚掏出手机，一看上面好几个未接来电，打过去一问，同事让我赶紧回来，说是店里有警察。
我心里咯噔一声。
特么最近作死的事儿干得太多，我想我得赶紧去，别搞得个畏罪潜逃似的就说不清了。
我匆匆出门就穿衣服，穿着穿着，背后过来个人，我皱着眉头。
“你又要干嘛？白酒我给你叫外卖行不行？！”
我说着一边把T恤往头上套，一边回头看了一眼。
背后没人。
但是地上有个湿漉漉的脚印。
我皱了下眉头，进去探头往池子里看了一眼。
李天地躺着没动。
这地方不对劲儿。
我说什么就要把李天地往池子外面拽，谁知这货表情特别坚定。
“你走你的，我跟他们一起泡会儿！”
我不知道他是脑子懵了还是怎么着，我怎么也劝不动，就跟老板嘱咐一声，让留一个伙计在这儿盯着他，我给钱。
出了澡堂子，我叫了个车，直奔店里。
还没进门，就看到两个警察叔叔坐在我的工位上。
完了。
这是奔着我来的。
我都脱掉了外套准备好了，等着人家等会儿上铐子把我带走的时候盖着点儿手。
店长拉着我，给叔叔介绍了一下，我一看，啧，还认识，冰箱的那个事儿就是这位叔叔负责处理的。
叔叔慈眉善目地跟我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开门见山。
“姜丙阳，是你的房客？”
我……松了口气。
同时心里还有点儿窃喜。
该，恶有恶报。
我以为是姜丙阳在房子里杀人的事儿被查出来了，警察叔叔要去房子里取证。
没想到。
“姜丙阳死了。”
我心说这事儿你找我干嘛呢？
警察告诉我，他们找到了姜丙阳新租的房子，发现他这两天刚搬过去，但是房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
“奇怪的东西。”
警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估计是怕我费解，我心里乐了，心说我能说出来的事儿，样样都能让你们费解死！
反正他们不说我也能想到，肯定是跟那些事儿有关的东西。
而且，跟蒋叔儿有关。
警察说，这些东西上面也没有提取到姜丙阳的指纹，房子里也没有他的个人物品，警察就想找找他以前住的房子，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
不是不行……
但是……我有点儿心虚。
怕警察万一一高兴，想去我屋子里聊会儿，特么以前那儿死过一个褚禾啊。
硬着头皮，我点点头。
“但是吧，我朋友现在住那个房间，是个女孩儿，你看方不方便……”
警察叔叔倒是没什么防备，估计压根儿没把我往坏人的方面想，对着我挥挥手，“应该的应该的，你先让你朋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