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好像敲在我心头一样,突然就感觉心里一紧。
光听着敲门的动静,就知道外面来者不善。
感觉好像是砸门一样。
我的手已经摸到了我的大菜刀。
庄宁抓着她的保温杯。
李天地站起身来,悄悄地到了门后面。
我们仨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儿,李天地猛地将门拉开。
我差点儿抄着刀就冲出去了,心说今天不管你是谁……
但是看到门口那人的时候,我立马把刀收了回去。
是乘警叔叔。
我露出了一脸乖巧的笑容,对着叔叔点了个头儿。
毕竟是有点儿心虚,估计我刚才给他留下的印象并不光辉伟岸。
这是对我不满,专门过来查房来了?我心说你最好不要,要是看到上铺躺着的是个男人,不知道会给你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乘警也不吭声,直接就往我们的包厢里面走。
包厢里面本来就逼仄,我们立马给他闪开了一条路,庄宁抱着膝盖,将腿蜷到了床上。
这乘警就一直挺胸抬头,好像是往床上看,我心说三个人都在下面,你上去找什么?看他这意思也不像是查票的感觉。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乘警猛地转身冲着庄宁就来了!
看着他的动作,我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儿!
尼玛他的身子僵直,动作感觉有点儿别扭,就像个提线木偶,好像这身体不受他自己控制一般。
这特么跟刚才那个男人一样啊!
旁边的庄宁也没能躲开,主要是没想到,房间里两个大老爷们儿,他为什么冲着她就来了!
只见乘警的手往后背着,抻着脖子直奔庄宁的脑袋上就去了!
他居然一张嘴直接在庄宁的脑袋上啃了一口!
庄宁立马嗷的一声惨叫,对着那乘警的肚子上就是两脚,但好像踢到钢板一样,那乘警一动不动,任凭庄宁拳打脚踢,嘴就在庄宁的脑袋上疯狂地啃。
李天地已经从背后箍住了他的脖子,使劲儿往后一仰,连乘警带李天地都倒在了对面的下铺上,李天地使劲儿一拧身子,将乘警压在身下。
“这辆车不对劲儿!”
这会儿不用李天地说,我也知道了,心说你特么废话,连乘警都中招,更不用说别人了!
庄宁反应倒是快,嘴上的惨叫声都没停,一把抓起了床上的包就背在身上。
“撤!”
李天地摁着乘警,他还在挣扎,拽着李天地的衣服死不撒手,我心说该啊,让你穿连体衣,脱都不好脱吧!
但我看这乘警身子僵硬,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拽着乘警直接将他拽到地上,往床底下使劲儿塞了进去。
床下面有两个床柱,他的手脚扑腾着,别住了床柱,人就被卡在里面。
这东西没有智力,玩命折腾也蹿不出来。
我们现在实在是没有力气再把那虫子弄出来,心说谁作的祸,谁自己收拾烂摊子吧。
我和李天地一前一后已经冲出了包厢。
人还没站稳,就听到隔壁包厢里呼啦一声,门被打开了。
我刚才本来还想着换个包厢躲进去,反正都特么成这样了,谁敲门也不开,苟到下车再说。
但是没想到这人连个让我们喘口气儿商量一下对策的功夫都不给。
隔壁的门刚打开,我连看都没看清楚,一个人已经从里面冲了出来,直奔我就来了。
我条件反射一样对着他腰间就是一脚,他都没站稳,人是怎么冲出来的,就让我一脚怎么踢了回去,庄宁还很体贴,直接顺手帮人家把门关上。
我们仨撒丫子冲着车厢连接处就是一通跑。
后面时不时响起开门的声音,我们也顾不上回头去看,我就听到后面响起一阵撞击的声音,那东西在墙上撞来撞去,跑得不太稳。
这种东西没有智力,但是劲儿是真大,也不怕疼,我一想到刚才那个男人,我在被子里压着他的时候,感觉他都快原地把我掀翻了。
要是再撞上几个,我们仨今天怕是要折在这儿。
好在没几步就冲到了车厢连接处。
庄宁立马回头将车厢的门给拧上了,透过窗户,我看到里面黑压压的一片,外面时不时有灯光闪过,照在这些人的脸上,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就跟特么行尸走肉一样。
但是我刚往后退了一步,就撞上了李天地,他愣在原地没动,我心说大哥这会儿你还愣着干嘛呢!
然而心里刚这么说了一声,我一回头就看到了对面的车门。
透过车门上的窗户,我看到了窜动的人头冲着我们就来了。
李天地立马上前堵住了门,身子死死顶着门。
那边车厢是硬卧,人比软卧多,而且不用开门,这些东西出来的速度更快,这会儿已经挤在了门口。
为首的是个老头儿,脸几乎贴在了玻璃上,使劲儿顶着门,五官被挤得有点儿扭曲,张大了嘴巴贴在门上,牙齿在做着咬的动作,我隔着门都能听到他的牙齿敲着窗户的响动。
我已经看到他嘴里面那黑色的虫子,正黏在玻璃上,黑色的触须好像海草一样扭动,对着我们跃跃欲试。
我看着一阵恶心。
幸好,庄宁反应得快,人已经拉开了洗手间的门。
我跟着进去,给李天地让出了个位置。
两边的门上都是敲门声,一阵紧过一阵,紧跟着就听到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火车上的窗户厚啊,我没想到这东西居然能把窗户都撞碎了!
只见李天地被撞翻在地上,我一把拽着他的肩膀将他拖进洗手间,紧跟着后面就响起“砰”的一声,什么东西摔在地上,好像麻袋一样,挺沉,我就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居然是为首的那个老头儿,他的头上全是血,还有碎玻璃茬儿,连着整个肩膀上的衣服都被刮破了,血肉模糊的一片,他是把玻璃撞碎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