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笑了,心说这是追债的就好了。
不光是我,我和李天地、庄宁对了个眼神儿,都笑了。
这大哥肯定想不到外面的是什么。
但是看着我们仨的表情,大哥也轻松了一些,刚才那敲门声还让他有点儿紧张,八成是看到我们仨的表情,觉得这外面危险程度应该不是很高。
然而……大哥,你理解的危险程度,可能和我们理解的危险程度不太一样啊。
我们这会儿顶着门就问那大哥。
“那扇门是通往哪儿的?”
凳子旁边有一扇小门,看起来很窄,但是很高。
我这才发现,这车站很古老,感觉还是最早的一批车站,房顶很高,上面挂着一盏灯罩像喇叭一样的灯,也不知道多少年了,这会儿随着外面呼啸的风而轻轻摇摆。
大哥沉吟一声,看着我们仨,还有点儿紧张,八成是拿我们当江洋大盗了,他犹豫了一下,余光瞥见了我手里的菜刀,我立马将菜刀插进了后腰,这玩意儿现在用不上了,砍鬼行,砍人,真的不可以啊。
只见大哥的喉咙上下翻动一下,还是挺紧张,指了一下那扇门,“候车大厅,里面没人,卖票的地方你们也进不去。”
言下之意,没钱,你们还是别去了。
我心说我们又不是奔着钱来的。
李天地推了两下门,推不开,以为是上锁了,直接踹了一脚,大哥哭丧着脸,上前将门往里面拽了一下。
李天地的表情顿时有点儿尴尬,挠了挠头,第一个冲了出去。
我刚跟着冲出去就感觉到一阵凉意,候车大厅空空荡荡,中间摆着三排椅子,椅背和椅背靠在一起的那种,椅子还是木头的,上面的油漆已经斑驳得不成样子,估计比我岁数还大。
对着车站大门的是买票的地方,就像大哥说的,锁着呢,上着铁栅栏门。
而我们正对面是检票的地方,木头门一半儿是玻璃,透过那玻璃,零零星星看到几个等夜车的人,检票的人正打着哈欠靠着围栏打盹儿。
不能过去。
这边已经够乱的了,那边的人不明白这边什么情况,过去了又是连累了一堆人。
只能在这儿解决。
庄宁也反应过来这一点,率先冲过去,顺手拽了个扫把,把通往检票大厅的门给别上了。
此时,还能听到通往出站口那扇门上响起哐哐的声音,外面的东西很是暴躁,撞门的声音比刚才还响,我听到门轴嘎吱一声,心说估计撑不了多久。
我和李天地对视一眼,拽过了两排木头椅子,把我们这边的门给堵住了。
此时有人探头从大门进来,往里面看了一眼,李天地想都不想,回头骂了一声,“滚!”
说完,他转头看着检票的大哥,“你也走!”
大哥忙不迭撒丫子就往外跑,好像等李天地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
我们出来的时候,检票的出口还没开,这些东西被困在里面,现在只有这扇门挡着他们。
“怎么办?”
我回头看了李天地一眼,只见他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转圈儿。
庄宁已经跑了回来,拽开了包的拉链,抬头看着李天地,那意思就等他一声令下了。
我也跟着想主意,脑子里就想到了第一个进我们车厢的那个男人。
李天地是用香把他嘴里的虫子给逼出来的,但是就看我们下车时跟下来那阵仗,不可能一个一个把他们嘴里的虫子给弄出来。
只见李天地的眼珠儿转了半天,最后皱着眉头咬了咬牙。
“用血吧。”
我还没听明白他打算用血干嘛,突然看到李天地余光瞥见了不远处一个小小的柜台。
车站里面卖东西的地方。
李天地冲过去砸碎了玻璃柜台,从里面拿出几瓶白酒,四下顾盼片刻,盯上了大门上面,那地方有个台子。
他将白酒对准大门两边的墙上砸了过去,几声脆响之后,墙上都是酒,顺着白墙往下流。
而这边,李天地在腰包里面摸索一阵,掏出了打火机,又掏出一把匕首,塞进了裤子口袋里。
外面突然响起“嗵”的一声,我们仨心头一紧,同时往那扇门的方向看过去。
那些东西已经过来了!
李天地突然对着我和庄宁就推了一把。
“自己找地方躲着!”
我都数不清楚多少人,余光瞥见黑乎乎的一坨就冲了进来,为首的几个被我们放在门口的椅子给绊倒,人是直接滚进来的,我看其中不光有乘警,还有乘务员,大多的是旅客,看起来是车上的人都中招了。
人一下涌入了候车大厅里面,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嗡嗡地乱成一团。
李天地已经掏出了香,叼在嘴里,踩着刚才被他砸碎的柜台就爬到了大门上方的台子上。
他刚蹲下,立马瞪了我和庄宁一眼,我刚才光顾着看他,都忘了要跑,此时身后被撞了一下,差点儿摔在地上,我下意识抓起庄宁的包就抡了起来,砸翻了两个人,给我们俩开出了一条路。
说是找地方躲着,特么这候车大厅里空空荡荡,哪有能躲的地方!我只能拽着庄宁往距离他们最远的墙角跑过去,那地方贴着售票处,我一推庄宁,直接把她拱到了售票窗口的窗台上,花岗石的窗台相当结实,我们俩蹲在上面,时不时还有人冲着我俩冲过来,庄宁是真虎啊,对着下面的人拳打脚踢,两脚差点儿把自己的身子给溜出去,好在我拽着她死活没撒手。
这会儿整个大厅里都是脚步声,还有这些人发出呜呜的声音,我看他们一个个咬着牙,好像是不想让嘴里的虫子出来。
不管那个在背后捣鬼的人是谁,我都不得不承认,我已经怂了,有点儿怕了,特么这人能把整个车上的人搞成这样,想对付我们仨,那还不是分分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