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女子也是半边天,所以待会儿由我爸妈一起合成整片天去招待大家,我留下来陪潭潭……还望首长和首长夫人见谅!”
“谭翔,不用客气了!我们不必留下吃饭,因为时间紧张……”首长推辞说。
“首长,那可不行,要不是我阿妹受伤住院,我们应该全家陪同您和您夫人用餐的,您特地来看我,我们一家总不能让您饿着肚子离开吧……”谭翔进一步挽留到。
首长连连点头说:“好好好,吃饭的事情待会儿再说……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你还记得你从洪水中救起的那个小姑娘吗?她叫郝甜,你还记得吗?她给你送了一面锦旗,都送到部队去了,我这次正好顺便把她也带了过来,让她把锦旗交给你本人……我现在请她进来,可以吗?”
这首长还真是个有心人……
“可以,首长,请她进来吧!”谭翔回答道。
“郝甜,你带上你的锦旗进来吧……”首长朝病房门外喊道。
只见一个穿着豆绿色长款羽绒服外套扎着两条长辫子的高个儿女生走进了病房,她双手将一面深红色绸缎布锦旗展开,放在胸前,上面写着两个竖行十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敬谭翔英雄, 谢给我新生!”
而她白净脸上的那道长疤,斜在俏皮与稚嫩的青春气息间,特别令人痛心和惋惜!联想到她的身世,我不禁对她产生深深的同情……
刚才同学们闪开的那条小道依然还在,郝甜径直地朝翔哥走来,她在离翔哥一米处站定,先向翔哥深深地鞠了一躬,再双手将锦旗呈给翔哥:“翔哥,衷心谢谢你!”
“好啦好啦,小妹妹,你突然变得这么严肃,我反而不习惯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爸妈,这是我阿妹——就是‘传说’中的潭潭,这些都是潭潭的同学……”翔哥一口气介绍完了所有的人。我知道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难过,硬着头皮应酬着这样的场面……
“叔叔好!阿姨好!”郝甜身体微微前倾朝我爸我妈打招呼。
“你好你好!”我爸回应道。
“甜甜好甜甜好!”我妈有点心疼地看着她,回答道。
“潭潭,你好!”郝甜又侧过身向我问好。
“你好!”我轻轻地回应了一声。
“各位学弟学妹,大家好!”
“你好!”“你好!”……
回应的声音稀稀落落,翔哥为了避免尴尬,赶紧又来个“英雄救美”说:“小妹妹,你是才步入大学一年多的学霸,你有什么经验要传授给这些学弟学妹们吗?”
“翔哥,我是个负面教材,即便有经验,也没人稀罕的……”郝甜有点凄凉地说。我的心莫名地被刺痛了……
“怎么会呢?你就是实实在在的学霸啊,肯定有你的一套经验啊!说说看……”谭翔鼓励她说。
我真佩服谭翔的善良与大度……我也知道他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也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我最想说的就是:大家不要向我学习,不要任性,因为我的任性,翔哥差点失去生命;因为我的任性,翔哥的脸上留下了抹不去的疤痕;因为我的任性,翔哥失去了恋人、失去了爱情、失去了幸福……我悔恨莫及!”她突然间捂脸痛哭……
“好孩子,别哭了,别哭了,谭翔不是没怪你吗?”我妈抱住了郝甜……
“谭翔,你还愿意试着和郝甜处一处吗?”首长突然问谭翔。
“对不起,首长,您就不用为我操心了,也不用为我安排什么了,我自己的路还是靠自己努力去走吧……郝甜永远只是我的妹妹,就像亲妹妹一样,我们之间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也不会有任何发展……”谭翔依然坚定地一口回绝了。
“翔哥,对不起……”锦曦又来了句对不起,梨花带雨地看着我哥……
“翔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郝甜从我妈怀里转了个身,又对谭翔鞠了一躬,声泪俱下地说……
“别说了,求你们都别说了……”翔哥又被触动了,他极速转身只朝我一个人,看到他痛苦万分还必须要忍住眼泪的样子,我决心立即赶走这两个带给他痛苦的女人……去你们的梨花带雨,去你们的楚楚动人,去你们的声泪俱下,去你们的忘恩负义……我必须快刀斩乱麻,将你们轰出去,你们既然不能给他爱情,那就让他回归亲情吧……你们别一次又一次揭他的伤疤了……此时此刻,大概也只有我们亲人能对他的痛感同身受吧,也只有我们亲人才能感受到他内心的伤口在流血吧……你们两位佳丽都走吧……走吧走吧,快些走吧,潭潭拜托你们、求求你们了……
我的脑海开始不由自主地浮现着哥哥背锦曦下楼梯,冲出火海的样子;哥哥被严重烫伤昏迷,生命危在旦夕,而锦曦却毫发无损的样子;我的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哥哥在洪水中的小艇上带着郝甜转移的样子;郝甜故意跳下水去自杀的样子;我哥救起郝甜用救生机器人带她正欲离开的样子;郝甜又一次故意从机器人上滑下水去的样子;我哥在洪流中拼死救郝甜的样子;我哥被洪水中不明利器刺伤仍强忍剧痛、不顾自己安危,将郝甜先托举出水面的样子;我哥被战友救起奄奄一息的样子;我哥昏迷五天五夜的样子;我哥醒来后发现了自己脸上长长的疤痕不能接受的痛苦模样;郝甜处心积虑破坏我哥甜蜜和幸福的丑陋嘴脸……我感觉心痛欲裂,我感觉心口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我感觉心底的那一座“火山”的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岩浆”的膨胀力越来越强越来越大……
我突然感觉自己就是哥哥的一部分,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