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两个人就走到了同济堂。
天飘着小雪,淅淅沥沥。
“晴晴,你来了?他……”
晴晴一进同济堂,洛洛就迎了过来,紧张的情绪,是掩盖不住的。
毕竟是亲爹,都是堵着一口气,走到如今这地步,说没有惋惜是不可能的。
况且,他如今状况更不乐观。
“大哥,爹,他怎么样了?”
晴晴看大哥担心的表情,也就顺着他的意思,叫了声爹。
洛洛看晴晴肯开口叫爹,长长吁了一口气。
“咬到了腿上的血管,并不乐观!我去找珍珍还有晨晨,你,你在这里看着点。”
“大哥,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我从西北回来的时候,韩他也给了我很多保命的药。刚好有可以治腿伤的,你且把心放回肚子里去。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嗯,”听晴晴这样说,洛洛的心稳了稳,大妹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况且韩太医的医术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希望爹这回能保住命,其他的等往后再说。
洛洛舒展了眉头,疾步出门,
“峰子叔,你先在前厅喝口茶,我去后院看一下我爹怎么样了。”
说完,晴晴看了眼在前厅的伙计,大家都很熟了,自然去帮忙招待峰子叔。
晴晴推开后院一间门,平日里有重症伤患,就留在这里休养的。
单刚衣衫褴褛,额头上也有血,腿上胳膊上都有伤,触目惊心。
晴晴作为一个现代人,并没有见过野生的熊瞎子,但是它的战斗力还是有所耳闻的。
赶紧上前去,
“大夫,我爹怎么样了?”
“哎,幸好送来的及时,命是保住了。但是送来的时候,大腿流血过,筋也断了,要是能熬过去高热,后半生也是在床上躺着了。”
大夫自然是认识晴晴的,也知道晴晴身份,说起来就没有保留。
“大夫,我这里恰好有韩宏阳太医给的保命药。你把药撒在他腿上,把断的筋接起来。能不能痊愈,看他造化了!”
晴晴思索了一番,从袖口拿出来两瓶药。
“这?用线缝起来,闻所未闻,我……怕是……”
“大夫请安心,之前我在军营给韩太医打过下手。当时受伤的士兵就是处理的,你且安心。这是麻服散,可以止痛,我这里还有羊肠线,动手吧。”
大夫看晴晴坚定地眼神,压下心中的不安,说服自己稳下来,就开始按晴晴说的动手。
一刻钟,才满头大汗地缝合完毕。
用灵泉水清理过的伤口,也不再流血了。
“这是补血的药,大夫给他喂下。”说完,晴晴去吩咐药童,煮退烧药。药房铺子里当然有,自从晴晴告诉韩老太医,他就把药方告诉旗下的医馆,救了不少人。
至于其他药铺,听不听劝,他也无需多言。效果好自有人会遵从用药。
等灌下去退烧药,单刚也醒了。
睁开眼看到孩子们都守在床边,急红了眼,心里五味陈杂。
“你醒了,”
看单刚要起身,洛洛把他按下去,
“洛洛,你,你们来啦?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你们娘呢?”单刚昏迷前,想的都是陈氏的温柔大度,任劳任怨。是他自己不懂珍惜,愚孝,才落得如今下场。
“我娘没有来,我没有告诉她。你且好好休息。大夫说,烧暂且退了,熬过三天,就好了。你就安心养病吧,”
洛洛作为大哥,这个时候,肯定都是他先开口的。
单刚眼里闪过失望,但是也没多说什么,觉得确实很累,就睡过去了。
他都这样了,卯芬儿也没有跟来,他不是心里没数的。能说什么呢?后悔莫及!
话说卯芬儿,大清早刚起床,
“刚子媳妇,刚子在山里被熊瞎子咬了。峰子已经把他送镇上医馆去了。你赶紧去看一下吧,咬的浑身血淋淋的,可吓人了!
你现在去,说不定还能见最后一眼。”
“对啊,村里几十年没有人遇到过熊瞎子了。也是刚子运气不好。你们这才新婚,就这个样子。你赶紧去看他一下吧。”
村里有两个好心的妇人,来通知卯芬儿,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村的,而且遇到这样的事,很容易激起大家同情心。
“哎哟,我这真是命苦。前任丈夫,成婚不久病死了。这,这,这可怎么办啊?断不可再回娘家了!对,对,去找姑母,她有银子。有银子就能救命!”
卯芬儿擦干眼泪,就去村里有马车的人家,让帮忙送她去镇上。
卯芬儿先去找姑母的,也就是现在的婆婆。
“谁呀,敲门那么急,催命地吧?”
卯氏刚吃过早饭,正在屋里歇着,就听到有人急匆匆敲门。
因为老两口住的屋子比较靠门,所以听的最清楚。
“呀,芬儿,还飘着雪,你怎么大清早来啦?还哭了?是不是刚子欺负你了?你告诉姑母,姑母给你出气!”
“没有,不是,姑母,是,是……”卯芬儿急得语无伦次,
“哎,你慢慢说,来屋里慢慢说,别急!”
卯芬儿挣开了,没有进屋,
噗通跪了下来,
“姑母,救命,相公他,他被熊瞎子咬了腿,快不行了。已经送去同济堂,你去救救他吧!”
卯芬儿是知道卯氏爱钱如命,且没有底线,不要脸面的。她跪在门口,就是想让家里其他顾脸面的人,出手相助。
“哎,啥?被熊瞎子咬了!那还能有命在吗?芬儿啊!不是我说还是留着钱好好过下半辈子吧。”果然,卯氏一如既往地冷血,
卯芬儿低头,掩饰眼中的怨恨,抬头又哭哭啼啼,
这个时候单老头也出来了,当然还有高氏。
高氏也不想出来,但是,门口看热闹的越来越多,她们家可是要脸面的。
可不能让老婆子在门口胡说八道。
“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