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抬眼瞧瞧,空地上乌泱泱地跪着有三十个人左右。
有些白净的军师,本来心里还有些希望的。但是看到晴晴过来,后面跟着纪淮,还有三个弟兄,都受了重伤。
“姑娘,不知可否容白某人求个情?”
军师有些难以开口,他本不是十恶不赦之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没有亲自杀过人,没有欺负过妇孺,仅此而已。
而他,是这群人里,最特立独行的人了。他看着村里人恐惧愤怒地表情,他,有些难以启齿。
“哦?求情?为谁?为自己?还是为那一群连妇孺儿童都不放过的畜,牲?你要是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我倒能考虑一番,”
“顾西,你去县衙,把此事告诉县令大人,”
晴晴声音冷极了,她今天是第一次在这个时空,看到如此可恶的事。
晴晴吩咐完,顾西就闪身消失了,
“白某,白某……”
“军师,军师,救救我等……”
此起彼伏地求救声,
纪淮安安静静站在晴晴身后,火把离得远,隐隐约约可以看清他的样子。
军师白云乔瞳孔一震,他们在边陲一带活动。
岂能不认识令人闻风丧胆,打的大宛国抱头鼠窜的将军呢!
今年边陲的好多劫匪,也都被团灭,都是这位将军的手笔。
“姑娘,我,我等……逃命路过此处,本只想求口热饭,借些银两。没想到,惹出这么多误会……”
看着晴晴戏谑的眸子,竟然,有些说不下去。
“怎么,不说了?借些银两?”
“晴晴,你别信他,他们伤了好多村里人,他们,他们还把海叔的腿打断了……”
“我当家的被打吐血了……”
“晴晴,你奶奶,你奶奶被打昏迷了……”
单刚看村子里的人都往这边,也就出来了,卯芬儿害怕就跟着了。
晴晴听到卯氏被打昏迷了,撇了撇嘴,以卯氏铁公鸡的性子,估计也是要钱不要命的主。
“安静,让晴晴说”,现在人群前头的里正发话了,大家也都安静下来。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的借衣服,借银子,有手有脚,却只干害人的勾当。你们这些人,对得起生你们的父母,养你们的王朝吗?还对老弱妇孺动手,你们到了地下,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吧?”
“谁说的,我们平日里只是劫富济贫。”
“哦?劫富济贫?你们怎知那富人是好是恶?就因为他们有钱?你们敢说你们没有伤害他们性命及家眷!”
自从军师白乔云认出纪淮后,就没再多言。
“我无权决定你们的生死,但是,”晴晴一顿,
“里正,村里人谁受了伤,让他们家里人还回来,不服,打到服为止。至于他们抢的银子,先留在他们身上,等县太爷来了以后再要回来。
里正先把他们关到作坊里去,让村里的男丁去守着,顾凌也去,等县太爷派人来了再处置!”
晴晴说完,就转身走了,村里人开始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纪淮,这,才是这个时代真正的样子吧?”
晴晴心情瞬间有些低落,
顾西快马加鞭,到县衙里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什么?有劫匪?小农女没事吧?”
冯御风跟他爹也在守岁,并没有睡,听到衙役来报,说顾公子过来了。两人急忙过来。
“自然无碍,不然就不是我来了。不过我们收拾了三十多个劫匪,冯县令可别忘了赏银。”
冯志自是听出了何意,道了句谢,赶紧抽调人去单家村。
省城,颖合府(永川府属于直辖市类的,)
“单大哥,没想到你如此大方,收留我等,我等必不会忘您的大恩大德。”
梁学子先开口的,
高氏给单强大概拿了五百两银子去府城,但是府城又不是他们大林镇,消费自然高。
单强村里人出身,这几年没考上举人,早就磨去了不少傲气和优越感。就在华新书院不太远的地方,租了一大间屋子,有四十多平米呢,月租六两。
这不过年了,有些在华新书院的寒门子弟,单强好不容易结交到,就请他们一起吃年夜饭。
并且还让其中两个,前两个月就跟他住在了租的房子里。只是用屏风隔开了,也还有挺大的吃到的地儿。
“是啊,单兄,家中让我们来官学读书,已经花尽了银两。亏得单兄收留,书院宿舍人太多,实在没法子温习。”
李济开口,
“哪里,能识得各位英才,是兄之幸……”
单强的虚荣心,也得到了膨胀。
县太爷等人赶到村子里的时候,也快天亮了。
冯御风问了人关在哪里,就风风火火的过去了。
“NN地,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单家村可是本公子罩着的地方。竟然敢撒野,活的不耐烦了!”
说完,还踹了受伤的那几个人,哼!凭他的聪明才智,已经猜到,受伤最重的,定是晴晴吩咐人做的。
晴晴和纪淮赶来的时候,就听到冯御风嘚瑟,纪淮还看了眼晴晴,
晴晴自然明白,冯御风说过的话,她也说过,哈哈,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粗鲁的一面!
“亭主,将……纪少爷!”
冯志看到晴晴和纪淮过来,赶紧行礼,纪淮抬了手,示意他不用对自己行礼,冯志立马就叫他少爷,
那群劫匪,听到县令过来,对那个小农女行礼,瞬间唏嘘,直呼倒霉。
“这就是那群劫匪?真是胆大妄为,没想到在本县令辖区,出现了匪徒。实乃汗颜,请问亭主,想如何处置?”
“这群人,欺负老弱妇孺,直接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嗯,可有挖煤或者修河道的活计?”
“有,有,有,下官明白!”
说完,冯志让人把匪徒身上的银子,收下来还给村民。并给安了一个“刺杀亭主”地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