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总,等会儿下了桥,您随便把我放到个地方就行。”
戚九洲收起手机,“说地址,送你去。”
苏璨:“……”
真的太霸总了。
完全不给她客套的余地。
苏璨翕动唇,说了位置。
说完后,想起开车的又不是男人,跟他说有什么用?于是往前凑了凑身子,敲了敲隔板。
谭屿把隔板降下一半,回头:“苏小姐,我听见了,三个小时内一定把你送到。”
苏璨:“……”敢情这板子挡的就是个少儿不宜画面呗。
谭屿:“苏小姐,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辛苦了,谢谢。”
“不客气,应该的,没事。”
说完,谭屿又把板子升了上去。
苏璨眼前满是白色,视野一点都不开阔!甚至感觉,后排流动的空气全都是戚九洲呼吸过的。
好闷啊!
苏璨自身是没有多动症的,但眼下,她怎么坐都不舒服。
“……戚总,我能开窗吗?”
戚九洲看着是稳坐泰山,实际上也很不自在。
“随便。”
感谢金主爸爸恩典!苏璨在心里面贫了一句,在车门上摸索了一圈后最终找到了管车窗的按键。
今天风不算大,但是车子开得快,车窗又是全都降了下去,导致狂风呼啦一下直接把她头帘给掀了。
苏璨没看见,戚九洲被风刮得是一记歪头。说来可笑,他被风扇了一巴掌。
戚九洲额角青筋跳了跳,忍住了发脾气。
她不是故意。
可以原谅。
开了窗,并没有想象中的清凉,反而有种刺激的锁喉感。
苏璨想着,应该是只一边开窗,让风吹只能往里面灌,要是两边一起开着,那就有进有出了。
于是侧身道:“戚总,您那边窗户也打开吧。”
戚九洲不敢张嘴说话怕呛风,苏璨权当他是默认了,倾身过来,熟练的按了车窗,呼啦——
戚九洲又被吹歪了头。
彻底忍不了了。
他低吼:
“滚回去!”
苏璨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差点尿裤子,夹着腿坐正,眼睁睁看着戚九洲操控着他那边车门,不知道按了哪个按键,两边车窗居然同步的升了上来。
风停了,她小命也要没了。
苏璨两只手夹插在大腿内侧,高耸肩膀,深埋着脑袋,可怜的像是只垂耳兔。
戚九洲:“……”
算了。
目前除了她,应该也找不到第二个能应付得了家里那些人的‘女朋友’了。
要珍惜。
戚九洲手肘抵在车窗上,用力的按了按被风吹痛的太阳穴。
没风有风又没风的对比下,导致后排空间比最初还要闷。
戚九洲吐纳了口郁气,说:“你想要的意外险我给你上。”
“……”
此情此景,苏璨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戚九洲扯了扯衣摆,并重新系了下袖口,“我给你上赔付最高的,受益人有两个名额,你想想填谁,想好了发我微信。”
“……”
不管怎么样,这险上了还是有好处的。
苏璨掏出手机,果断的发了两个人名过去。
——
两个小时四十分钟后。
苏璨到了地方下车。
她看了眼别墅的方向,抬手扯掉发绳,拆掉了丸子头,给自己重新吊了个高马尾,继而挽了挽裤脚,重新系了个鞋带。
走进别墅大门时,还顺手的摸了一块青石花岗岩。
如果说方才在戚九洲的面前她怂的像是只老鼠,那现在她拽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出了别墅区。萧三才道:“老板,这条街上停了不少沈家的车子。”
谭屿面色凝重:“苏小姐此去可能有危险,老板,要派人过来吗?”
戚九洲:“给张局打个电话。”
虽然不明白老板为什么不亲自出面,偏偏要找警方出面管这件事情,谭屿还是照办:“好的。”
……
这边,苏璨一进门,就有人搞袭击,她早有准备的一板砖拍了过去,对方闷哼了声噗通倒地。
其他要上的保镖没想到苏璨下手如此利落,定格了一瞬,才一窝蜂的拥上。
苏璨身形如鬼魅般,躲过他们攻击的同时一板砖一个人头,一板砖一个人头。
最后“嘭!”的一下,搬砖使用过度,在某个人脸上裂开了,她一记旋风踢把残兵弱将给踹开了。
楼上看热闹的苏子谦和沈绣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知道苏璨现在疯的很,却不知道她身手如此好!
不由想起,他们刚把她接到这个家时的事。
那时候苏璨是有些自己的小脾气,但经过不断的调教后,他们让她大雪天出去跪着她就跪着,让她暴雨天出去自省,就出去自省,她乖的像是布偶娃娃,随意摆布,任人捏扁搓圆。
十五岁到二十二岁。
七年的时间,她们自以为驯服了一匹野马,没想到是狼崽子在跟他们玩伪装游戏。
她把他们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
哒——
哒哒哒——
苏璨甩着两手的血,一步一个脚印的上了旋转楼梯。
“我说,你们找我回来到底是谈事的,还是叫我回来玩真人吃鸡的?”
她语气轻快,那张沾着星星点点血渍的脸,本应该是狼狈的,反而衬的她皮肤更加白皙。
白的像是久处地狱,百年不见阳光的地狱使者。
疯子!
沈绣和苏子谦看着面前的小了自己一辈的人,脑子里和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形容词。
“叮咚。”
“叮叮咚。”
苏璨手搭在栏杆上,边走,屈指有节奏的弹着曲子。
像是在给他们敲丧钟。
沈绣和苏子谦实实在在是被吓到了,互相搀扶着不断往后退。
“你别过来!”苏子谦哆哆嗦嗦的道:“我们今天叫你回来,确实是有事情商量!”
沈绣努力的站直身子,“苏璨,这里是法治社会,法治国家,你敢闹出人命,信不信我送你吃一辈子牢饭!”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