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听着王亚东那难听又极不舒服的港普,脸色苍白的像青瓷一样,双拳紧紧的攥着,近乎癫疯的摇头道:“不可能,曾董不可能让你们胡作非为,这一切都是你们演的戏,王秘书,你肯定是跟李斯文勾结了。”
王亚东对于陆明的表现视而不见,平静地回道:“我们金利来的决定都寺要由曾董点头的,你不信可以打电话就寺啦!”
“对,电话。”陆明仿佛气糊涂了一样,忙冲着张承志喊道:“快给曾董打电话,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他们。”
张承志不敢怠慢,拿出大哥大便拨通了曾董的号码,奈何响了两声,便被对方挂断了。
“未接。”张承志道。
“再打。”陆明不假思索地回道。
就这样,张承志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打了过去,而等来的却是从不接到最后的接不通。
会场众人将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哪怕一些人和陆明一样抱着一丝希望,但却很快被现实击碎。
就像王亚东说的那样,曾董根本不会接电话,也不可能接电话,李斯文就是金利来的代表,板上钉钉,没有悬念。
一次,两次,当张承志拨通无数次之后,陆明怒火中烧的眼神一点点的涣散,最后已经近乎绝望。
“陆明,别浪费时间了,我在最后问你一次,以一半的价格收购名爵,你是卖还是不卖?不怕告诉你,这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即便你不卖,名爵也活不过今年。”李斯文淡淡的一笑:“你不总是喜欢讲商业利益么,我从商业利益的角度来看,名爵就是一个不值钱的企业。”
“你……”陆明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一步,一口鲜血差点涌了出来,这时候陆少峰激动的冲到陆明身旁,指着李斯文道:“李斯文,你别太过分了,你就不为曹州考虑么?”
“我过分?你找人砸我厂子的时候过分么?你企图欺辱我妻女的时候过分吗?你设局想要陷害我的时候过分吗?你和你爹为了一己私利给齐州许家提供我信息过分吗?”李斯文一声声的质问就好像钉子一样击穿了陆少峰的灵魂,会场众人更是不禁羞愧低头,很多人都清楚当初陆家是如何对付李斯文的,现在回头说人家过分,难道不内疚么?只见李斯文的冷笑越发阴森,好像地狱里的判官:“陆少峰,陆明,你们两个听好,别想道德绑架我,因为你们两个根本不配,我最后问一遍,签还是不签。”
李斯文强大的气场已经让陆少峰喘不过气了,他只能无奈的看向一旁的父亲,而陆明微颤的身体做着最后的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在所有人都期待结果的时候,陆明咬紧牙关道:“我陆明不可能签,更不可能离开曹州。”
“不错,还算有点骨气,这倒是出乎了我的预料。”李斯文说着,拿过合同二话不说直接将其彻底撕碎,当一片片的碎纸从梯台上落下,仿佛一场久未蒙面的大雪让这寒冷的冬天变得更加寒冷无情,陆明的身体已经站立不住,双眼通红的看着碎片,那是他的希望,是他的梦想,是他的未来。
如今,却被李斯文,却被这个曾经自己藐视的对手,一点点的撕碎,一点点的化为灰烬。
这种从天堂坠入地狱,从高山坠入海底的感觉,错综复杂,难以形容,如万箭穿心,如千刀万剐,悲痛欲绝。
陆少峰亦是如此,他一直觉得李斯文不过是运气好点罢了,陆家早晚会站在李斯文的身上,可今天他却被李斯文骑在了头顶。
他的虚荣,他的骄傲,被他亲自葬送。
与此同时,曹州的各大领导脸色同样极为沉闷,做为政客自然愿意看见有大企业进入曹州,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政绩,可如今,却被李斯文亲手毁了,他们虽然说不出什么,但遗憾却似乎难以弥补。
至于坐在会场内的群众,心情复杂到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表面上这仅仅是一次不欢而散的签约仪式,但暗地里任谁都明白,李斯文的地位将会永远凌驾于陆家之上。
就在所有人沉默之时,李斯文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各位来宾,我宣布,在取消收购名爵服装厂的同时,我以齐州宋氏服装厂商业顾问的名义宣布,未来三个月,我会为曹州引进宋氏服装厂两条生产线,面积是名爵服装厂的两倍,创造岗位将会是其三倍,以推动金利来品牌服饰在我们曹州以及曹州周边城市的销售。”
李斯文说完,目光望向陆明,冷冽地道:“一鲸落,万物生,陆家这头曹州的鲸是时候消失了。”
当恶魔亮出獠牙,生灵仅是他的玩物。
如果说没有签合同便让世人震惊,那么李斯文最后的发言无疑将震惊推向了更高的程度。
齐州宋氏服装厂,商业顾问,引进两条生产线,创造三倍的职工岗位,这不仅仅是对当前局势,对所有领导的交代,也是把屠刀放在了陆明的脖子上,因为一旦宋氏的生产线过来,名爵的下场想都想的到。
原来这就是李斯文威胁陆明的勇气。
可怕,真的太可怕了,此时此刻,所有人的大脑里都冒出四个字,斯文魔鬼。
今天的李斯文,将这四个字已经演绎到了淋漓尽致的程度,全程没有任何粗暴的言语,没有任何粗暴的动作,如同一个满腹经纶的书生,用自己的言语诠释斯文的含义,然后又以一种杀人不见血的诛心手段把陆家玩弄在鼓掌之中。
你可以看到这个男人的隐忍,这个男人的冷静,以及这个男人的风度。但更可以感受到他给现场带来的压力,现场带来的威慑,以及现场带来的恐惧。
他不会欺凌弱小,不会无端攻击旁人,但如果敢触碰他的翎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