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出了巷子以后,却没有走大路,而是走了没多远又进了另一条巷子,然后一直往巷子深处走去,陈晋和他保持500米左右的距离,反正他也走不出监视的范围。
说实话,陈晋对港岛这边的人信任度不是很高,据他了解,国内对港岛这边的活动无论是人员还是资金或者物资上的支持都不是很到位,没办法,这是条件所限,国内已经这么困难,哪里还能有这么多的物力财力支持港岛这边。
金鱼这个时候悄悄出去,到底是为什么呢?是不是要把他们卖给港英政府还是漂亮国还是对面呢?
要知道,对面可是在港岛成立了好几个帮派,实力不可小觑。
而相比之下,特勤局在港岛的力量就微乎其微了。
金鱼大概穿过了2公里的小巷子,来到了一座大宅外面,又绕着大宅的院墙,来到了大宅的后门,在门上敲了敲,过了半天,后门打开来,一个佣人模样的人打着哈桥开了门,看到金鱼后白了他一眼,道:“衰仔,每天都来这么早,我休息不好,迟早要短命啊。”
金鱼弯腰谄笑道:“耀哥,等我发了薪水,请耀哥喝酒。”
耀哥不屑地笑道:“你一个倒马桶的,能有多少薪水?我都听说了,你还有一个死鬼老妈要养,算了,你那几毛钱还是留着养你妈吧。”
“要的要的,多亏了耀哥照顾。”金鱼不停躬身道。
“去吧去吧。”耀哥不耐烦地挥挥手,让金鱼进去,然后又打了个哈欠后关上门。
金鱼进了后门后,径直来到后门边上的杂物房外,进去后推出一辆板车,板车上有两个大桶。
金鱼把板车推到台阶边上,坐在台阶上打起盹来。
陈晋看着正疑惑的时候,大宅里面陆陆续续有些房间的灯亮了起来,又响起一些开门的声音,也能听到一些人呵斥、打哈欠的声音。
没一会儿,陆陆续续有一些丫鬟或者佣人提着夜壶出来,交给金鱼,让金鱼把夜壶里的屎尿倒进大桶里,顿时后院周围都是浓浓的屎尿味。
陈晋在房顶上远远看着,金鱼像是丝毫闻不到那些臭味,心里大吃一惊,自己还怀疑金鱼出来干什么,没想到却是在做这种脏活,难道他们的生活已经困窘到了这个地步吗?
来倒夜壶的人很多,络绎不绝,看来这个大宅里住的人不少,不知道是哪个大户人家。
有一个佣人还故意戏弄金鱼,把装得很满的夜壶摇晃着递给金鱼,等金鱼接过去,里面的屎尿都摇出来了滴到他的手上,就算这样,他也只能带着笑容接着。
看到金鱼没有生气,他还不屑地道:“每天倒一下马桶就能赚一块钱,这钱也太好赚了。”
金鱼还笑着说道:“多谢彪哥赏脸。”
彪哥哼了一声道:“不是彪哥我赏脸,是我们老爷赏脸,看你这个衰仔可怜,赏你一口饭吃。”
“是是是,多谢赖老爷赏脸。”
彪哥伸手在自己鼻子前扇一扇,嫌弃地道:“装完了赶紧滚蛋,臭死了。”
“好的好的。”金鱼赶紧应道。
彪哥和周围的同伴笑道:“哈哈,这个怂蛋,这样都不敢发火,真没用。”
旁边的人拍马屁道:“在彪哥面前,他敢发火吗?”
原来这个彪哥还是这个赖府的护院头目之一。
其他人倒还好,大部分都是底层人,除了一小部分人,大部分人还是不会欺负同一个阶层的人的。
等了几分钟,没有人来倒夜壶了,他把两个快装满的大桶盖上,然后拉着车出了赖府的后门。
陈晋坐在房顶上有些心酸,我们的情报员只能以红薯填饱肚子,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因为担心睡觉说梦话暴露身份,他们不能住集体宿舍,所以很多工作都不能做,像金鱼这样,因为是外来人,没有土地,没有祖业,还要照顾母亲,只能找一些又脏又累的零工、散工,赚取一些生活费。
两个大桶都装满了屎尿,重量也有几百斤,金鱼虽然年轻力壮,但拉起这个板车还是很吃力的,陈晋跟在后面看得很清楚,尤其到了一个小坡上,金鱼几乎要一步一顿才能拉着往前走。
陈晋立刻追了上去,在后面帮着推车。
正在前面拉车的金鱼瞬间感觉板车轻了,他也看不到后面是谁在帮他,不过知道是好人,于是喊了一声:“谢谢了,后面的兄弟。”
陈晋没有吭声,帮着金鱼把板车推上坡之后,他就立刻从旁边走了,并没有现身。
他走快步回到了金鱼家附近,看到巷子口有好几个买早餐的摊位,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他先自己去要了两大碗馄饨,在另一个摊子上买了二十个大肉包,然后就着馄饨的汤吃包子,馄饨里包了肉末虾仁,煮出来的汤很鲜,陈晋吃得很过瘾。
吃饱喝足以后,他又等了一会儿,等探查到金鱼快回来了,他又打包了三碗馄饨,用塑料袋装好,等金鱼回到了巷子口,他喊了一声:“喂!来吃早餐啊。”
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又饿的前胸贴后背的金鱼看到陈晋在馄饨摊子上坐着,大吃一惊,走过来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陈晋笑道:“肚子饿了,出来吃点东西,来,我已经让老板打包了,本来准备带回去给你吃的。”
金鱼也没有客气,吃着香喷喷的馄饨,和表皮松软里面全是肉的肉包子,吃着吃着,默默地落下泪来。
陈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都会过去的,会慢慢好起来的。”
金鱼重重地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金鱼吃饱了,把剩下的两份馄饨和11个大肉包子回家。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到了家门口,金鱼推了推门,发现门还是里面锁着的,紧张地问道:“暴龙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