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忆尘看着叶子衿有些无措的表情,忍不住又扑哧一声笑了。
自从知道叶叔隐婚后,他就一直好奇叶姨究竟是何许人也,能让叶叔这样的男人甘心当妻奴。
而且叶叔还说叶姨长得特别好看,是天下最美的女子。
这就更让南宫忆尘好奇了!
她娘亲已经是绝世美貌了,难道还有更美的女子吗?
可惜,叶叔不肯说。
每次自己一问这事,他不是装聋作哑的不说,就是欲盖弥彰的不肯告诉自己。
南宫凌邺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放着河灯,眼底有一丝怅惘和失落,还有一丝隐隐的忧郁。
荼蘼忽然转头,就看到他这副样子,于是不由问道:“阿邺,你怎么了?”
南宫凌邺摇摇头,淡笑着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今晚的风有些大。”
“嗯。”荼蘼点头。
风吹动着河灯摇曳,在风中飘摇着。河灯里的灯光不停的闪烁着,就像是一颗颗闪耀的星辰,在黑暗中熠熠生辉,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它们。
荼蘼站在岸边,仰望着那些飘远的河灯。
河灯最重要的是它的亮光,映照在奔流不息的江面上,能给另一个世界的人引导方向。
它的光明给了生者和死者以慰藉,它代表人们对死去亲人尤其是新亡人的怀念,以及对流离失所的孤魂的同情。
因而河灯象征了人们浓浓的亲情,以及对苦难中去世的人们的悲悯情怀,同时还象征着所有苦难生命不灭的希望。
“传说,河灯是有灵性的圣物,它们能带着人们那无限的思念和满满的祝福,随着那朦胧的月色,飘向那虚幻而向往的世界。”荼蘼不由开口说道。
说完后她看向南宫凌邺,“阿邺,你今晚放了两盏河灯,是因为你心里装了两件事吗?”
南宫凌邺闻言一愣,他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向荼蘼。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低下头,手轻轻抓着衣襟:“没什么。”
看着他这幅样子,荼蘼不由轻叹了一声。
这个孩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越发的内敛起来了,而且心里似乎也压抑了很多东西。
他现在就像是一座坚硬的堡垒一样,把自己包裹起来,谁都走进不了他的内心深处,也无法触碰他的软肋。
荼蘼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想了想觉得现在说这个也不合适,也就没有继续说话了。
“凌师父、云师父,你们来了!”南宫忆尘一回头就看到凌老和云老朝这边走来,便高兴的冲二老招招手。
看着这个活泼又可爱的孩子,二老不由笑了起来,连忙回他的话。
两人来到江边,把手中的河灯放入江水中,任由它飘远。
南宫忆尘看着那飘远的河灯,心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他的这两位师父是当初娘亲用一顿饭骗来的,虽然是骗,但是他们却对自己十分喜欢,甚至也收自己做了徒弟。
他知道他们在他和大哥之前就有一位徒弟,也就是他的大师兄,只是后来不幸逝世了。
想到刚才娘亲的话,南宫忆尘现在终于明白了二老每年都会来放河灯的原因了。
听说,大师兄从很小的时候就被二老收做徒弟,教授医术和武功,感情自然是极好的。可想而知,二老知道大师兄去世后,心中该有多伤痛。
他的大师兄,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人,不仅武功高强,还医术精湛。更重要的是,他的心地很纯良,不论是做人,还是修炼,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和想法。
这样的人居然就那样去逝了,光想想南宫忆尘就觉得十分心痛。
究竟是哪位倾城绝色的女子,能让他这么的执着,不顾一切的去追寻她,甚至还付诸了生命。
他一边想着,一边不由将视线移到荼蘼身上。要说真的倾城绝色之人,恐怕只有他娘亲一个人才称得上吧!
南宫忆尘不由为他的大师兄抱屈,这个嫂子,到底有哪里值得大师兄这么付出的呢?如果没有他娘亲漂亮温柔,又如何配得上自家大师兄的一番痴心?
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大师兄如果没有遇到大嫂,恐怕他现在就是一个受人追捧的神医少侠,成名立万,受万千崇拜。
可惜大师兄偏偏遇到了大嫂,也偏偏只喜欢大嫂一个人。
看着南宫忆尘陷入沉思,荼蘼微微一怔。这小家伙怎么突然间就变的这么忧郁了呢?
“忆儿,你怎么了?”荼蘼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脑袋。
被荼蘼这么一戳,南宫忆尘反应过来,他摇摇头:“我没怎么呀!”
“那你为什么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荼蘼说道。
“娘亲,我想到了大师兄,觉得他实在太可怜了!”南宫忆尘嘟嘴说道。
荼蘼知道南宫忆尘说的大师兄就是凌、云二老的大徒弟,想到他的离世,荼蘼忍不住叹息。
这世上有太多人,总会为了某件事或某人把自已的性命交托到别人手上。比如南宫尘,比如忆儿的大师兄,比如叶子衿,还比如非雾……
叶子衿倒还好,是为了报恩。但非雾……
非雾跟着跳崖后,荼蘼才隐约意识到非雾对自己的感情。
她根本不知道非雾到底是为什么喜欢上自己,而且还是在魔教的时候,就喜欢上了。
那时的自己每天不是吃就是睡,一点儿都不讨人喜欢。荼蘼实在弄不懂非雾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又不是瞎子,为什么偏偏就对自己这么死心塌地呢。
荼蘼不由摇摇头,觉得非雾简直就是一个傻瓜。
……
回府后,荼蘼担心南宫凌邺那样可能会影响身心健康,就来到他的院子里找他。
她刚来院外,就听到一阵悦耳的箫声从里面飘来。箫声悠扬,如泣如诉,带着浓浓的悲伤和凄婉,让人仿佛在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