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某家铁匠铺院子里,锤声徐徐,一位上肢强壮毛发凌乱的犬人正在加班加点的赶制兵器,它胡须花白,手法熟练,几分钟一把锋利的长矛,应技而生。
还不及细琢,便要赶制下一把。
灵敏的耳朵,左右摆动,顿时停下掌中的铁锤,坐到旁边长木凳上,下意识提起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拭满脸泌出的汗液。
只见斯巴鲁提着两坛白酒兴致勃勃地登门而入,甚至都没有敲门。
“大哥,还忙着呢,来,来,停下来,喝点。”
“哪有你这个点串门的,我都快睡觉了。”
这个被斯巴鲁称为大哥的犬人,是当时所在军队的大校,为犬比较仗义,喜欢结交朋友。
忙了一晚上,本想赶制几把马上就休息,可看到曾经的好兄弟,提着好酒,又从怀中掏出热乎乎被牛皮纸包裹的烧鸡,还是忍不住将其留下,没有轰走。
斯巴鲁撕下一只鸡腿,递过去:”来,来,不用客气!“
”我还用跟你客气吗?真是的。“
大哥接过鸡腿,一口咬下一半,爽快地在嘴里嚼着,渐渐露出满足的神情,闭上双眼,独自享受。
斯巴鲁戳开两坛酒,放在大哥跟前,自己拿起一坛,哐哐一阵狂饮。
”哎,哎,这酒可没你的份,都是我的。你想喝自己买去。“
大哥夺过对方手中坛酒,当个宝贝似的,搂在胸前,一口酒,一口肉,不亦乐乎。
“有啥事,尽管说吧,趁我现在还有点事情,跟你唠会。”
“也没啥事,不是好久没来看你了吗?今晚有时间刚好就来了,哎呀,现在真是难为你了,这个点了,还在工作,战争在即,不可马虎啊。”
大哥眼皮微睁,留下一道细小眼缝,瞧着斯巴鲁一直寒暄客套,就没有再搭理。
只见他坐立不安,双爪不由自主地摩擦大腿,镇静的双腿也开始抖动。
终于思想煎熬了片刻,这才从兜里托出一条吊坠项链,交给大哥。
“这上面的女人你见过吗?”
大哥看了看,神色警惕,连忙放下手中的肉和酒,靠在斯巴鲁耳边,悄悄说道:这项链你哪来的?
“是从地牢下一个女奴隶那得来的,这个老奶奶怕是时日不多了,想见一见自己的亲人,照片上的女人应该就是她的女儿,所以想问问大哥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大哥听后,叹气一声,笔直的坐在木凳上,冷冷地回答:见过又怎样,反正都已经死了,你早回吧,我要歇息了。
大哥起身离座,准备用手扒拉着,推其离开。
可斯巴鲁受到希亚娜的嘱托,哪会这么轻易离开。反手向下把大哥拉回座位,苦苦哀求:“大哥,就帮帮我吧,办不成这事,我怎么跟朋友交待……哎呀……”
“啧啧,瞧你内样,我就知道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帮助一个人类奴隶寻亲……那你就告诉你朋友,这女人已经死了,不用惦记了哈,早回吧……”
大哥不耐烦的说着,极力想挣脱捆在肩膀的双手,斯巴鲁死死按住完全不给逃离的机会,像条癞皮狗似的,紧紧的贴住大哥。
“小弟,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都说了,这女人已经死了。”
“我想知道全部,你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大哥看斯巴鲁如此执着,也了解对方的秉性,若答应了别人,绝非善罢甘休之人。
“你先告诉我,是帮的哪个朋友?”
“恩……就是一个朋友,怎么这个朋友还能影响你告诉我真相?”
“当然了!”大哥低眼发现斯巴鲁精力分散,反手一记背拳,将起打落登下。
他捂着额头,坐在地上。委屈巴巴地说道:“大哥,干嘛打我呀,哎哟,出手咋这么重。”
“这还重,相比之前我出手轻多了!说啊,到底是哪个朋友?”
大哥伸手一把将斯巴鲁拉回长凳。顺带拍了拍后衣的尘灰。
“希亚娜!”
“希亚娜是谁?”
大哥好奇询问。
“希亚娜就是弥赛亚的三女儿咯。”
“哦,这样啊, 恩……”
大哥轻捋着花白胡须,沉思了片刻。再回头朝向斯巴鲁。
“这是要说得二十多年前了……”
大哥紧闭双眼,尘封的回忆在犹若眼前。
斯巴鲁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睁大眼睛,听其讲述。
“那时候人类和犬人连年征战,打的不可开交。人类当中有些不愿参战的男女即成立了修道院。打着为双方医治伤员的旗号存在,但其实,他们只治疗人类士兵。凡是去那受伤的犬人卫兵,全被下毒杀害。后来,一位德高望重的犬人将军前去治疗,幸好有位修女良心发现,本来该毒杀的将军被悄悄放走。不久犬人大军便战胜了人类主力,这位将军回到了修道院,并向这位修女求婚,很可惜被拒绝了,最后这位将军气急败坏血洗了修道院,并强暴了这位修女。之后修女在将军府邸产下一女婴,因病身亡。而吊坠上的女人,正是这位修女。剩下的你自己想吧。“
斯巴鲁听的既兴奋又心痛,兴奋的是终于帮助希亚娜搞定了吊坠上女人的身份。心痛这位可怜的修女被这心胸狭隘的将军害死,恩将仇报。
但是这个事情,大哥说起来就像当事人似的亲身经历,莫非是故意说故事来哄骗自己?
斯巴鲁半信半疑地看着大哥,用质疑的口气问道:“你怎么这么清楚,是不是在骗我玩呢?”
“笨蛋,我当时就是这位将军的副官,从开始到最后,我知道的清清楚楚。你不想猜猜这位将军是谁吗?”
斯巴鲁暗自傻笑,着实为自己的智商感到堪忧。
突然又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寒栗颤抖地抚摸脑袋:“莫非这位将军就是弥赛亚!?
大哥点点头,喉咙发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