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盼糊里糊涂地点头,她以为陆之枢这是拒绝她的借口。
但没过多久,等博简建立起来,正式开展业务后,陆之枢趁着二人出差,共进晚餐时,他很郑重地说:“我仔细想过了。”
“嗯?”沈盼还没反应过来。
“做我女朋友吧。”
这场感情,她先起的头,他像个长者,让她别莽撞。
却是他先说出想在一起的话。
沈盼有一瞬间空耳,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之枢又说:“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不是么?”
沈盼一直以为,陆之枢是极为理智且清醒的人,可能会仗着自己游刃有余,只会在平时逗逗她,玩玩暧昧,遇着她表明心意时,他会有无数种借口推托。
没想到陆之枢说给他时间考虑,是真的会考虑。
沈盼自然开心。cascoo.net
同时她也生出担心。
“你确定吗?博简才刚成立,如果我们真恋爱了,会不会有影响?”
“不会。”陆之枢十分笃定,“你想的问题,我已经考虑过。喜欢就是喜欢,我确实对你有感觉,不想隐瞒你,也不想找借口拖着你。这世上没有一帆风顺的感情,难免遇到波折,遇到波折解决就好。既然喜欢,总要给彼此一个机会,相处看看。”
他的话如他的人,温柔又清醒。
陆之枢也始终像他说的那样去做。
他甚至连在公司公开都不怕,他说:“光明正大谈恋爱,又不是做偷鸡摸狗的事,没必要遮遮掩掩。”
沈盼怕人多口杂,多生事端,没选择公布。
和陆之枢经历过同甘共苦,也有甜蜜的回忆,之后在一起,却因为种种原因又分手。
就像他说的,感情难免有波折,遇见波折后,主动想着去克服,去解决。
闹分手也好,吵架也罢,谁的恋爱能一帆风顺呢?
对于陆之枢而言,他虽有过感情经历,但感情经历和会谈恋爱并不成正相关,谈的越多不代表越会谈恋爱。
他归根究底,也只是一个男人而已,争强好胜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有野心
。无疑,他的经历不允许他偏安一隅。
沈盼起初觉得,自己是争不过陆之枢心目中的博简。
可回头想想,她干嘛要和博简去争呢?
感情和工作,也不是只能二选一的单选题。
凡事有个轻重缓急,如果把陆之枢换成自己,博简面临生死存亡的一刻了,当然目前阶段的重心要放在博简上,不然怎么挣钱。
生活不止浪漫至死,还有柴米油盐。
柴米油盐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在乾鼎公寓住的那段时间,又刚好赶上博简业务的扩张期,陆之枢忙是一定的。
现在博简因为工厂失火,业务开展不顺利,除了想办法重新复工,也没那么多事,或者说,做再多也无济于事。
陆之枢索性闲下来了,还煞费苦心,追到上滁来。
如果不是闹出今天这一出,估计他们还有好一段时间才能明白,谈恋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而是一个互相学习,互相改变的过程。
沈盼有沈盼的不成熟,陆之枢又陆之枢的不完美。
人生难得遇见一个彼此喜欢,又如此契合的人,难不成要像这世上大把互相将就着得过且过的人一样,把自己的爱情和婚姻也将就着,和另一个勉勉强强或过得下去或过不下去的人凑合?
“等工厂的事解决,咱们去领证吧,”陆之枢说。
沈盼怔住,“你认真的?”
陆之枢:“认真的。只要你不嫌弃我。”
沈盼:“可是……”
陆之枢:“你担心什么?我的家庭?”
沈盼点点头。
“这点确实麻烦,”陆之枢假装一本正经说:“我户口本还在家里,可能需要偷出来。”
沈盼噗嗤笑出声,“那应该没必要吧。我今天才刚满二十四,不急。”
“你不急,我急啊,”陆之枢说:“那才二十四,我都三十了。”
“那怎么办?咱俩的事,你家里能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陆之枢:“我们家不是韩沉家,有大家长。而且……你放心,我有办法。等工厂的事解决了,你请
。个假,我们回帝都一趟。”
“……”沈盼着实没想到陆之枢行动如此迅速。
“怎么?不愿意?”
“没不愿意,”沈盼说:“我就是……有点怕。”
“怕什么?”陆之枢掐了下她的腰:“我不是都说了。我家那边我能搞定。”
“我信你,”沈盼陡然垂眸萎了面色,“我是怕我爸妈,他们不同意。”
“那就先去见他们,”陆之枢说:“正好现在你还有几天假期,我陪你回趟家。”
“我有个弟弟,”沈盼咬唇。
“我知道,你说过。”
“你没明白我说的意思,”沈盼为难,“我就是别人口中的‘扶弟魔’。”
陆之枢没有惊讶,只微微叹气,“我和你差不多。”
沈盼讶异,“不会吧,你这家庭条件还需要当扶弟魔?”
陆之枢:“你扶你弟弟,只是你父母想利用你捞钱支援你弟弟,我扶我弟弟……我父母是想拿我给我弟弟当垫脚石。咱俩半斤八两,不是吗?”
沈盼摇摇头,“感觉你比我还惨一点,至少我爸妈平时待我也还行,也没少我吃穿。”
陆之枢苦笑,“习惯了。”
沈盼:“你想好了,要和我回家?”
陆之枢:“这有什么想好想不好的?”
“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沈盼说:“自从我工作后,我爸妈总打电话问我要钱,说我弟弟上高中,学习跟不上,要报班,还说家里这个缺,那个缺,三天两头换东西,我都借口说自己没挣多少,钱不够花,从来没给过。所以他们谋划着,如果我要嫁人,就收一大笔彩礼。”
“一大笔是多少?”
“不清楚。”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