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师姐,一起呗,你不是正好也没开车?”齐延也说。
周沫想了想,“行,正好省了打车费。”
齐潭笑说:“真会精打细算。明知道上学越上越穷,还读博,也不嫌自己三十了还混吃等死。”
周沫一脸黑线,回怼道:“关你什么事?有的是人愿意供我读博,又不花你的钱。咸吃萝卜淡操心。你也只是个硕士,还嘲笑上我博士学历了。”
齐潭:“我那是不想读,我要读博士,三年用不上就能毕业。”
周沫笑说:“统计题都算不明白的人,少吹牛了。”
齐潭:“……”
一句话戳中齐潭软肋。
统计学一直是齐潭专业课中的短板,当初一战就是栽在了统计上,齐潭才意识到自己并不适合这个专业。
在健康管理学院,统计学基本是所有专业的必修专业课之一,统计修不好,其他都白搭。
和周沫掰扯专业的事,齐潭显然有点班门弄斧。
路上。
后排落座的周沫突然想起自己去医院做的检查还没看结果。
她连忙拿出手机,登录中医院的小程序查看。
其他检查都没什么,只有血激素报告单里不少激素水平不在参考区间之内,有的上升,有的下降。
周沫顿时有点慌。
参考区间周沫懂,她硕士期间和硕导做过儿童血液生化检查的参考区间设置项目。
在参考区间内的值,基本可以认定为正常值,比如血压、身高、白细胞计数、红细胞计数之类的检测项目,只要在区间内,就认为没什么大碍,超过或者低于一定值,说明机体有异常。
血激素检查里不少激素水平提示异常,说明周沫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但这些异常的激素水平如何进行诊断,还要去看大夫,才能作出判断。
“明天我能请半天假吗?”周沫突然问驾驶座上的齐潭。
“怎么了?有什么事?”齐潭问。
“陪我家里人去看个病,”周沫说。
齐潭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上的周沫,她的脸色有点白,可能是累的,其他没多想,“行,你去吧,我和小吴那边说一声。”
“嗯,”周沫淡淡应一声,低头看似在“玩”手机。
齐潭觉得周沫表情有点严肃,看手机的脸色也逐渐有点不对劲。
“你、没什么事吧?”齐潭问。
副驾驶上的齐延也扭头看向周沫,“师姐,怎么了,家里人什么情况啊?”
周沫满脑子都是刚才搜索页面跳出来的信息,看到面前齐延嫩出水的疑惑面容,她虽心烦意乱,但还是说:“没事。”
“你别介啊,师姐,我哥认识很多大夫,你家人什么情况,你大胆说,肯定能给你找到最好的医生,”齐延热情又天真。
“真没什么,”周沫故作轻松,“我二舅腱鞘炎犯了,老毛病,不碍事。再说,我老公就是大夫,看病我还用得着托别人?”
“是哦,”齐延怯怯道:“那等韩沉哥回来吧。”
主驾上的齐潭有点坐不住了,“你和人家熟么,就叫人家‘哥’。”
“……”齐延:“我不叫哥叫什么,叫‘姐夫’?”
齐潭:“……”
兄弟俩吵吵闹闹一路。
周沫则比寻常安静不少,静悄悄坐在后排继续看手机。
虽然她不是大夫,但好歹学过医学的基础课,大致的知识还是懂的。
老中医给她开的几个指标,也都是关键指标,就算周沫只看化验单结果看不明白什么,但只要在网上简单搜一搜几个指标,指向什么疾病,其实也大差不大了。
活到三十岁,身体有点毛病,也不是件稀奇的事。
但有了病,谁心里又能好受呢。
车开到湘滨雅丽小区门口。
齐延嚷嚷着去门口买烤串,还问周沫吃不吃,周沫一点胃口都没有,摇了摇头。
齐延自顾地跳下车,跑去买烤串。
齐潭则载着周沫开车进了小区。
等升降栏杆时,齐潭问:“你怎么了?感觉你突然……怪怪的。”
“没什么,”周沫说:“你好好开你的车不行?这是人齐延的新车,小心给人磕了碰了,人和你急。”
齐潭没回怼,反而笑着收回视线,“还行,还是这么咄咄逼人,说明不是什么大事。”
周沫冲他瞪个白眼,“要不说你能当官呢,管的真多。”
车子最终停在周沫家楼下。
周沫不愿多待一秒,烦躁地留下一句“再见”,推门下车。
然而她刚下车,没走几步,迎面遇着一位不速之客。
竟然是韩济。
周沫立即打招呼:“二哥。”
韩济没回应,头一歪,视线越过周沫,停留在周沫身后的那辆灰色凯迪拉克上。
怀疑和审视再次移到周沫身上,显然在等周沫的解释。
“二哥,你别误会,”周沫连忙说:“这是我……同事,也是老同学,刚好这几天我在信调中心工作,他也住这里,我……”
“够了,”韩济显然对周沫的说辞很不满,绷着脸打断,“这话你和韩沉去解释吧。”
“这事韩沉知道。”
“他知道你的男同事和你住一个小区,还正好开车送你回来?”
周沫咬唇,正想说他们又不是两个人一起回来,还有一个齐延。
话没出口,齐潭推门下车。
“韩老师。”
齐潭款款上前。
韩济看见齐潭,眼神一滞,拧眉问:“齐潭?你怎么在这儿?”
“您弟弟给我赶回来的呗,”齐潭说:“难为您还能记得我,我们也就在区政法委见过几次吧,您记性真好。”
“你很难让人记不住,”韩济说:“能和我五弟斗的难解难分,让我四叔都头疼,还没什么大背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帝都是什么规矩,你应该知道。没背景,就是七进七出赵子龙都留不下。”
“七进七出的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