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阖了阖眼,心中挣扎,但事已至此,隐瞒也没什么用。
她索性承认道:“是!我和韩沉已经领证了。你说让我离开韩沉,抱歉,办不到。我和他从法律的层面,已经是夫妻,不可能分开。除非,你们韩家有本事把法律一起废了。”
“你!”韩济气急,却也无话可说。
敛了神色,韩济怒目威视,“既然如此,那也别怪我狠心。谈恋爱的事,看在韩沉是我兄弟的份儿上,我可以帮忙瞒着家里人,但领证这事,我不会替你和韩沉隐瞒。你们——好自为之!”
韩济轻哼一声,甩手离开。
周沫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头大了半圈儿。
回头望向身边一脸淡定看好戏的人,她秀眉微颦,“谁让你提我和韩沉结婚的事了?”
“你和韩沉本来就结婚了,怎么不能提?”
周沫睨他,“看热闹不嫌事大是么?”
“不然呢?”
周沫真想给他一个过肩摔,齐潭这人,真的太欠揍了。
“话说……你感情经历还挺丰富呐,”齐潭笑说:“在我之后……我算算啊,任淮波、于一舟、韩沉……怎么没再来一个,刚好凑够一只手。”
“……”周沫赏他一个大白眼,“你还真会数。就算你数清楚了,也只能证明你五以内加减法做的不错。还有,提醒你一下,韩沉是我初恋,在你之前,不在你之后。”
齐潭笑容僵在脸上。
“所以当初你说你当初早恋,就是和他?”
“嗯,”周沫如实承认。
齐潭有点哭笑不得。
当初和周沫在一起后,周沫也没隐瞒自己曾经有过一段恋情,但那时候还在上学,齐潭从没不把这种没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人的恋情放在心上。
毕竟还是个孩子,作出的判断和选择,都不成熟。
齐潭还老实交代自己上初中时候还喜欢过自己女同桌呢。
第一天表白,人答应了,第二天人转走了,此后杳无音讯。
这种半大的孩子小打小闹,搁现在谁觉得是恋爱?
连过家家都谈不上。
彼时没让齐潭放在心上的韩沉,此时却变成了周沫的丈夫。
这心理落差,着实有点大。
况且……
“我记得当初你说过,我和韩沉给你的感觉有点像……”齐潭脑筋一转,凝睇着周沫:“这么说——我一直是他替身呗?”
周沫神色一僵,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也并不想骗人,“差不多。”
“嘿,”齐潭又笑又气,“你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我留。怎么着,当初和我在一起就是玩玩而已,你就眼巴巴等着你的白月光呢?”
“……话不能这么说。”
“那应该怎么说?”
“……”
周沫答不上来。
这种事,没有假设,没有万一。
“我和韩沉也是过了十年才修成正果,其中也有艰辛和曲折,”周沫说:“你要问我,十年前能预料到现在会和韩沉在一起吗?我肯定预料不到,我又不是先知。但经历过一段失败的感情后,总要向前看不是么?”
如果没有一直向前看,她也不会遇到现在的韩沉。
万事自有其定数。
前尘往事皆是缘。
“行了,算我倒霉,白白当了三个月替身,”齐潭话锋一转,“不过……这么一说,我对你老公还挺感兴趣的。”
周沫眼神防备,“你离我老公远一点啊,他性向正常,你别搞事情。”
“你以前不是说我和他挺像的,我是想知道我俩哪里像,”齐潭一个无奈的白眼:“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周沫想了想,说:“诡计多端的零。”
“……”
周沫:“这年头,懂的都懂,男女都得一起防。”
“去你的,”齐潭正色道:“别开玩笑了。你还是和韩沉打个电话,问问他二哥到底怎么回事吧,无端跑来找你,怕是韩家那边施压了。多的我也不好说,但他五哥的来头,我还是摸过底儿的,不小。不然我也不会输的这么惨,你自己小心吧。”
“嗯,”周沫也恢复正经,“今天,谢谢你,要不是……”
“打住,”齐潭说:“矫情的话少说,你不是说这种话的人,我也不是听这种话的人,膈应。”
“知道,”周沫抬眸睨他,“好话听不了是吧,那我也不客气,放心,以后见面我保证肯定没一句好话。”
“也不是……”齐潭想解释,却发现解释不清,“随你吧。”
“哥!”
不远处,齐延两手各举着一大把串儿,冲着齐潭的方向挥舞。
齐潭无奈扶额,对周沫说:“走了。再见。”
“慢走不送。”
周沫语气也不客气,转身上楼。
回到家。
周沫旋身,疲惫地倒在沙发上。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并没有韩沉的消息。
估计还在忙。
周沫微微叹息。
发消息问:有空吗?能打电话吗?今天你二哥来找我了。我有些话想问你。
发完消息后,周沫等了十分钟。
并未见消息回复。
她扔下手机,起身去洗漱。
等她从浴室擦着头发出来,沙发上的手机发出响动。
她紧几步走上前,连忙接通。
然而话没问出口,韩沉先问道:“我二哥真去找你了?”
他语气紧张又严肃,周沫淡淡“嗯”一声,说:“他还知道了当初于一舟来我家闹,我不小心扒了于一舟裤子的事。”
“你扒于一舟裤子?什么情况?”
韩沉语气惊讶,周沫怕他误会,立即安抚道:“你别多想,我当时不是故意的。当时我爸拿着扫帚追出来,想打断他的腿。我当时也在气头上,就想帮我爸。于一舟躲得快,我爸追不上,我想去堵他,刚好在单元楼门口,我堵到他。为了拦住他,我伸手胡乱去拉,一不小心扯到他衣服下摆,连带着不小心把他皮带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