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决然不能太低,不然等于鼓励官吏贪赃枉法,毕竟他们手握大权,还能被尿憋死?总而言之,可以和普通人有所差距,但不能太离谱儿。这个度你要把握好,回头我会帮忙在主公那里说话的。”
李善长一听,竟然连连点头,颇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这包茶叶太值得了!
不过是二斤西湖极品龙井,竟然换来了张希孟的点拨保证,要是早知道这样,提前去拜会张希孟多好,又怎么会惹恼了上位?
真是该死!
“多谢张相帮忙,回头我一定好好陪张相喝茶。”
李善长再三道谢,他还要拟定仔细的章程,张希孟也没有停留,就主动告辞,回到了住处。
他的脸上止不住的笑容,回去之后,就赶快烧水,贪来的茶叶,可是要好好品尝一下。
结果就在张希孟打开纸包的刹那,他愣住了。
怎么有点不对劲儿啊?
这纸包里,怎么还有一张纸,而且上面还有字迹,展开一看,竟然是一张当票。
谁会在茶叶包里,附上一张当票?
典当的东西竟然是一个箱子,价值一贯钱。
茶叶,当票,箱子……地铁,老人,手机……
张希孟怔了好一会儿,他没去问李善长,而是默默掏出了一贯宝钞,随后直奔当铺去了,他倒是想瞧瞧,这个箱子到底有什么玄妙?
是单纯粗心大意弄错,还是有人给李善长送礼?又或者,是老李给他送礼?
好容易受贿一次,竟然还有故事,张希孟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且不说张希孟调查当铺的事情,再说李善长,经过了一番忙碌,熬了两个通宵,熬得人都瘦了一圈,憔悴许多,这才算是把新的俸禄弄出来了。
他仔细思量再三,毫无疑问,这玩意群臣肯定不满意。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要是让你们满意了,上位那里,我就死定了。
李善长将他的方案递了上去,正从一二三四品官,每年俸禄自千石至三百石,每阶递减百石,皆给俸钞三百贯。
正五品二百二十石,从减五十石,钞皆百五十贯。正六品百二十石,从减十石,钞皆九十贯。正从七品视从六品递减十石,钞皆六十贯。
正八品七十五石,从减五石,钞皆四十五贯。正从九品视从八品递减五石,钞皆三十贯。
李善长的这个方案递上去之后,还没等朱元璋说什么,中书省的官员,还有应天,杭州,以及其他地方的官吏,都翻脸了。
什么意思?
李丞相啊,你也太过分了吧?
这么点俸禄,养一只鹰,一头虎,那也是吃不饱的!
原本不是说好的吗,要参考宋朝的俸禄,虽然要砍去不少,我们心里也都清楚,但是总要意思意思啊!
我们不求黄河之水,滚滚而来,但也不能拿这么点东西,糊弄事啊!
不行!
我们要找上位评理去!
李善长当了宰相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遇到手下人集体反对,以他左丞相之尊,竟然压不住了。
大家伙群情汹汹,义愤填膺,先是互相联络,紧接着几个尚书就来找李善长,大有提刀上洛,痛陈利害的架势。
整个中书省,除了贾鲁和朱升,两位比较超然的参知政事之外,其他人都动了起来。
李善长的值房,就跟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似的,那叫一个热闹啊!
长袖善舞的李丞相,终于体会到了左支右绌的滋味。
这帮平时口不言利的东西,终于撕下了伪装!
“好,现在就去见上位,让上位定夺!”李善长也没了办法,只能匆匆忙忙,去见朱元璋,其他官员也都跟着,必须为自己的价值讨个说法。
对于整件事,朱元璋都冷眼旁观,百官反应越是剧烈,就表明自己抓住了重点,他高兴的是自己没有被骗,生气的却是官吏们的贪婪。
就算是正九品,最低级的官员,也有年俸七十石,还有三十贯宝钞。
足够吃喝花用,一品官则是能拿到一千石年俸,怎么还不知足?
老朱只觉得一股股怒气,直冲脑门,李善长那边已经扛不住了,或许一场君臣的直接冲突,就在眼前。
而就在这时候,张希孟赶来了,“诸位同僚……容我说两句,以杭州的情形计算,均田之后,每人能拿到十五亩田,有些地方还远远不够,按亩产两石,一年两熟计算,也就是六十石粮,这里面还要缴纳田赋,还要扣除种子灌溉……一个普通百姓,到手的粮也就三四十石,而且遇上了荒年,指不定有这么多。最低级的官员,拿了普通百姓的两倍,你们觉得要拿几倍才合适?”
张希孟淡淡说完,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百官,瞬间安静下来,狼狈的李善长也有了喘息之机,他瞪着这帮手下,气咻咻质问,“张相说得对,你们到底想要多少?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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