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蔻蔻扬了扬下巴,一边在身上比划着手里那条水洗磨白的低腰紧身牛仔裤一边胡言乱语道,“蔻姐儿第一次来家里做客,我总得好好招待才行。而且刚刚回来的时候我都答应了带她去莫斯科玩玩呢。倒是你,可别从车臣领个身上帮着炸弹的黑寡妇回来。” “我领你个腿儿...” 卫燃抽了抽嘴角,在俄罗斯,提到车臣如果不顺便提一下黑寡妇,就好像是对这个世界不尊重一样,所以即便穗穗这样的中俄合资出口转内销,也同样不能免俗。 扭头看向了正一手拿着条碎花裙子同时抱着平板电脑,另一只手在屏幕上快速划拉的的安菲萨,后者根本不等他开口便主动说道,“票已经买好了,明天上午飞。” 她这边话音未落,卫燃也收到了短信提醒。 眼瞅着这几个明明人均不差钱儿的年轻姑娘又一次大呼小叫的加入了开箱子抢衣服的游戏,卫燃和远处正在看笑话的隋馨对视了一眼,明智的独自上楼将一楼的场地让了出来。 转眼第二天一早,穗穗带着卡坚卡姐妹和小富婆蔻蔻,比卫燃更早一步登上了飞往莫斯科的航班,反倒是充当司机的卫燃,不但没人送,反而他搭乘的航班还晚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万幸,虽然起飞晚了,但却并不影响准时降落,只不过,当他拎着不多的行李独自走出机场,搭乘着出租车赶往市区,这一路上他却几乎找不到和记忆里的格罗兹尼有什么可以重合的地方。 就在他看着车窗外面那个鸟语花香的世界怔怔出神的时候,这辆出租车也赶到了距离金属本子里其中一组坐标,所指引的地址不到一公里的一家酒店。 最后看了眼路边那些象征性的包着头巾有说有笑边走边聊的车臣美女,卫燃深吸了一口气,拎着行李箱迈步走进了酒店一楼的大厅。 耐着性子办理了入住并且将本就不多的行李送进了房间,他立刻从包里掏出个运动相机,藏在了正对着大门的柜子夹缝里,同时也将自己的手机开启了计时功能和屏幕常亮,将其放在了运动相机刚好能拍到的位置。 扫了眼手表上显示的时间,他立刻锁门顺着安全通道下楼离开酒店,顺便也戴上了鸭舌帽和口罩以及墨镜。 沿着陌生的街道一路走走停停,顺便随机找了个商场用现金买了一台华夏产的手机,卫燃从兜里摸出一张安菲亚提前帮自己准备的手机卡装上,随后又从兜里摸出个纸条,将金属本子里提供的一组坐标输入了进去。 戴上耳机,按照手机自带的导航软件的指引,他慢悠悠的走向了最终的目的地,同时留心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之所以如此的小心,这防的自然是达丽亚老师等人,万一他们或者那位“玛格太太”偷偷跟着自己来了车臣,自己总要装的像一点才行。 万幸,这一路兜着圈子闲逛,屁股后面倒是格外的干净。而卫燃也在闲逛中,不经意的路过了一个占地面地和卡班湖畔的家差不多的院子。 隔着略带锈迹的黑色铁栅栏门,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这个看起来很有年头的院子里的地面都经过了水泥硬化,大门往里不到五米的位置还停着一辆锈迹斑斑的厢式卡车,而在院子中央,则是一栋仅有两层,但每一层却都有落地窗的漂亮房子。甚至,他还能落地窗,看到房间里各种家具的摆设,以及房子旁边那片草坪中央正在工作的喷灌系统。 根本没有任何的停留,卫燃像个漫无目的的过客一般继续往前走着,并最终停在了相距不远的一座学校的操场外面。 借着衣服口袋的掩护取出金属本子里的随身酒壶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同时他也通过仰脖子的动作,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刚刚路过的那个院子。 仅凭目测,那个看起来格外漂亮的院子,距离身旁这座学校恐怕连三百米都不到。 但得益于来之前的头天晚上用历史地图,和最新版的卫星地图的对比,他却清楚的知道,在1994年的年底,刚刚经过的那个院子,才是曾经的学校教学楼原址! 而身旁这座看着格外漂亮的学校,其实是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之后才由俄联邦出资重建的。至于两次车臣战争之间的那几年学校在哪,却不得而知。 那么问题就来了,新建的学校怎么会偏离原址这么远?学校原址,尤其是教学楼的原址,又怎么会变成了一个占地面积颇大私人住宅? 收起手中的随身酒壶,卫燃看着操场里那些肆意挥洒青春的孩子,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冷笑。 答桉显而易见,有人担心教学楼旧址之下的秘密被挖出来,所以索性买下了那里,建造了那个院子,试图永远的将秘密埋在那里。 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简单有效的好办法,只要在俄联邦的个人财产还能得到保证,就没人会动那座房子。相应的,地下被掩埋的那些东西,也就永远都不会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