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痛快的点了点头。 “另外把这个带上” 美香说着,伸手从床头柜子的抽屉里摸出两根大黄鱼递给了卫燃,“让小关换成大洋,分成几份交给租界外开的那些粥厂,也算是咱们尽了一片绵薄之力。” 闻言,卫燃伸手接过了那两根沉甸甸的金条揣进了兜里,“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快去快回” 美香话音未落,窗子外面也划过了一道闪电,紧跟着,这房间里的照明灯也跟着熄灭,房间外面的那些小姑娘,也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们也出去看看吧”安迪说着,还不忘在卫燃的脸上轻轻拍了拍,随后和美香摸黑走出了卧室。 捏了捏兜里那两根金条,卫燃跟着走出卧室,摸黑开始往楼下走。 等他从三楼下到二楼的时候,却听黑暗中一个男生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知道前两年在法租界发生的那件怪事儿吧?” “红裙子姑娘那件事?”另一个小男孩儿同样压低了声音问道。 “什么红裙子,那是血裙子!” 开启话题的那个小男孩儿纠正道,“我可一句不蒙人,我听说呀,那女的本来是穿的是白裙子,雪白雪白的!她被倒吊在了门廊上,身上的血都流干了,才把那条裙子给染红的。 你们知道大汉奸孟大痦子吧?我记得他的三房姨太太好像是第一个看见的,当时吓的屎尿都憋不住了,人回去当天就疯了。” “可不!” 另一个小伙子也添油加醋的补充道,“我听算命的瞎眼李说,那女的是被有道行的人给收了魂儿,为了不让她投胎,还特意用一个大红茶盘把她的血都接住了。 据说呀,她身上的血流干了之后整个人可白了,比肉铺上摆着的白条鸡都白!” “咔嚓!” 恰在此时,窗外又响起了一声和闪电几乎同时出现的惊雷,那几个躲在二楼厕所里一边撒尿一边讲鬼故事的坏小子也被吓的“妈呀!”一声,提起裤子一溜烟的跑向已经点燃了油灯的餐厅。 站在楼梯转角处的卫燃无声的笑了笑,继续迈步下楼,找到了正在一楼给那些刚带过来的小伙子们安排住宿的陶灿华。 “什么时候出发?”卫燃直来直去的问道。 “再等等” 陶灿华拉着卫燃进入厨房,在黑灯瞎火中压低了声音答道,“关大哥说,等这场雨停了的时候就是过去接人的时候。” “知道接谁吗?”卫燃同样压低了声音问道。 “这我哪知道”陶灿华立刻摇了摇头。 闻言,卫燃倒也没有坚持,反而旁敲侧击的开始了套话。 这一番沟通,他倒也弄清楚了不少的事情。 首先,自打37年被卫燃和安迪救下来之后,孟大爷便在美香的挽留之下留在书寓里做起了掌勺师傅。 另一方面,自打鬼子封了英法租界之后,美香便轻易不再离开英租界,仅仅只是固定每个月在家里组织两次私人舞会,并且还用这叙情书寓开设了一家教人跳舞的培训班。 而来这里学跳舞的,则大多以住在英法租界里的公子小姐居多。那每个月两次的舞会,也基本上都是他们过来参加。 相比之下,反倒是那位谷家小姐,自从美香在37年参加了植田组织的舞会之后,便和她渐渐断了来往。不仅如此,就连陶灿华,也不再去给鬼子植田弹琴唱曲儿,自然也就赚不到那几块大洋了。 同样和美香断了来往的,还有关家姐弟俩和那位把美香当亲闺女的小苏妈——当然,仅仅只是明面上。 按陶灿华的说法,如今在日租界卖烟的陈狗鱼和在法租界卖烟的许克勤,他们便分别肩负着帮美香暗中联络小苏妈和关家兄妹的工作。 这次要不是水灾严重,这俩小伙子为了避免引起注意,恐怕都不会跟着陶灿华再回这书寓里。 话题聊到这里,外面的暴雨也有了停歇的势头,卫燃和陶灿华见状不敢耽搁,立刻划着外面的那条小船儿离开院子,摸黑划向了法租界的方向。 不久之后,当小船停在一栋大楼附近的时候,原本二楼紧闭的窗子被人从里面推开。 紧接着,便有两个身穿短裤和汗衫,打着赤脚,但却各自举着一把雨伞的人从里面迈步出来,踩在了这条小船上。 就在第二个下来的人坐稳的同时,卫燃都没来得及把金条送出去,那扇窗子也被人从里面“啪!”的一声关上,接着又拉上了窗帘。 “好久不见,卫燃。”雨伞下,一个略显嘶哑的声音温和的朝卫燃打了声招呼。 “冯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