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石头山,收起兽皮毯子,仅仅只把那张伪装网当作披风系在身上,循着记忆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了昨天白天时候,对方杀死野狼的位置。
一番寻找之后,他借着手机屏幕的些许亮光,总算看清了这些人利用这头扒皮狼尸做了什么。
在这头狼的尸体四周,各自埋了一根高度仅仅只有一米出头,却足有胳膊粗的木头棍子,每根木头棍子上,还用铁链拴着两个带有锋利齿刃的兽夹。
这还不算,在这四个木头棍子的顶上,还撑着一张类似鱼线编织的捕鸟网,刚刚好盖住了下面的狼尸,而在尸体的边上,则放着一只脖子被铁丝拴住的野兔。
即便没有跟着季马去打猎的经历,卫燃也能一眼看出来,这样一个阴险的陷阱,不但能捕获那些食肉类的动物,同时也能吸引到天上的猛禽。只要它们朝着那只野兔冲下来,很容易便会被那张坚韧的捕鸟网罩住。
犹豫片刻,卫燃没有触碰对方的陷阱,只是摸出手机拍下一张照片,随后立刻干脆的转身返回了自己的藏身点。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对这伙盗猎者已经格外熟悉的卫燃也大致摸清里他们的隶属关系。
简单的说,那个牛仔帽中年男人更像是个中间人的角色,那四个迷彩服男人则是他的手下,平时除了负责驾驶越野车,还要负责营地所有粗活。
而其余三个目标人物,则更像是牛仔帽中年男人的客户。显而易见,他们很享受狩猎的乐趣,更享受虐杀以及食用那些野生动物带来的兴奋和新鲜感。
唯一的例外是那个金发姑娘,她除了是那个牛仔帽中年男人的情人之外,似乎还和一个拿着AK步枪的迷彩服男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地下暧昧关系。
说起来这四个迷彩服男人也有意思,那两个背着SVD的,吸毒、酗酒、偷看金发姑娘换衣服甚至偷拿那些帐篷里的烟酒乃至现金,几乎完美了诠释了什么叫人渣。
倒是那两个背着AK的迷彩服男人竟然是烟酒毒全不沾的正经人,可惜,其中一个似乎还和他们的老板娘,那位金发姑娘勾搭上了。
看了足足一个星期的戏,卫燃也做了足足一个星期的准备。
这段时间他可没闲着,除了几天前找机会去对方的营地里捡了一个用过的注射器之外,他还从对方用来布置陷阱的那些野生动物尸体或者动物内脏里抽取了不少肠道液乃至脑髓液之类的东西。
将这些恶心的玩意儿像养蛊一样,连同一小块腐肉全都送进同样捡来的注射瓶里,最后又用手套包严实放在怀里捂了足足四五天的功夫,如今这玩意儿吃下去会发生什么后果,连卫燃自己都不清楚。
监视任务的最后一天,卫燃极具仪式感的给对方的营地拍下最后一张照片,等那两个瘾君子再次驾车离开之后,立刻跑进对方的营地,用一小块纱布蘸着那个注射瓶里的不知名液体的稀释液,动作极快的把对方营地里能一眼看到的酒杯、咖啡杯、酒瓶子、水壶乃至咖啡壶甚至牙刷全都涂抹了一遍。
最后又用当初捡来的注射器把剩下的那些液体全都打进了一桶只用了一半的矿泉水桶里,卫燃撒腿便跑出了对方的营地。
重新躲回石头山的后面,卫燃将捡来的注射器压在一块石头的下面,随后脱掉了手上的橡胶手套和脚上包裹的羊皮塞进背包,随后重新趴好,耐心的等着看热闹。
不出预料,几乎就在当天晚上,山坳营地里的偷猎者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拉起了肚子,而且看他们那趋势就知道,卫燃捣鼓出来的玩意儿可谓劲头儿十足。
等到第二天一早,不管是那四个目标人物,还是另外那四个迷彩服男人,全都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而那个金发姑娘,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帐篷。
显而易见,眼下这种疑似集体食物中毒的情况下,他们就算想驾车离开找地方看病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左右无奈之下,那个似乎和金发姑娘有一腿的迷彩服男人找他的老板要来了卫星电话拨了出去。
见状,卫燃立刻掏出安娜老师当初给自己的卫星电话,拨通了反盗猎组织的号码。
将自己这边的位置和情况报送给对方之后,卫燃立刻小心翼翼的离开石头山,清理掉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迈开步子跑向了戈壁荒滩的对面。
回到自己的越野车里,卫燃拧动钥匙启动了发动机,随后将车子开到了不远处那条不知名小河的河边,凿开勉强冻结的河面之后,转身从车里拿出一个鱼竿,将一瓶伏特加拴在鱼线的末端沉进了冰凉的河道里。
许久之后,两辆苏联时代生产的卡车从卫燃的身边开过,荡起的烟尘甚至让卫燃和他租来的车子都失去了轮廓。
但很快,走在后面的那辆卡车便停了下来,并从上面下来两个背着SKS半自动步枪的男人。
为首的一个走到卫燃的边上,用他听不懂的哈萨克语说了些什么,同时还指了指不远处的河道。
见卫燃一脸茫然,这个男人换了俄语说道,“我们是反盗猎巡逻队,这条河里有当地的珍惜鱼种,是禁止钓鱼,请出示...”
后面的话,这男人却说不下去了,因为在卫燃扬起鱼竿之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