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应付,你也有你的工作。”
卫燃自然能听出对方语气里的不信任,索性也就没有坚持,而是逆着那些搬运伤员的担架队走向了森林的边缘。
眼瞅着距离外面还有几十米的距离,森林里便出现了好几条一米多深的壕沟。
这些壕沟时不时的便会转个方向,而且越往森林外面走,深度就越大。当两侧没有茂密的白桦树遮挡的时候,壕沟的顶端距离他的头顶已经有将近半米的距离了。
沿着脚下这条壕沟一路前进,在穿过一片炮兵阵地之后,卫燃脸上的表情也愈发的惊讶,在这片森林的外面,除了紧挨着森林边缘的炮兵阵地之外,正前方大概百十米的距离有一道往两侧蜿蜒看不到尽头的战壕,从这条战壕再往前百十米,又是第二道战壕线。
而在更远处还有第三道战壕,以及冒着浓烟甚至火光的坦克残骸和双方士兵的尸体,当然,还有站在尸体上磕头进食的乌鸦或者喜鹊。
与此同时,对面还在用高音喇叭一遍遍的喊着诸如,“俄国佬出来打一场”之类的挑衅又或者各种污言秽语的问候,时不时的,还会有一两声冷枪或者冷炮从各自的阵地飞往对方的阵地。
很明显,双方的阵地目前处于僵持的状态,但这却让卫燃愈发的疑惑。目前这局面,明显不需要像回归任务里说的那样,由一个护士去完成“掩护任务”。
将相机举出战壕按了两次快门,卫燃顺着木头梯子下来,转身走向了森林的方向。
既然回归任务里要自己协助拉诺护士,那么目前来说,自己能做的,明显就是跟着对方静观其变。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当天黄昏,对面阵地的德国人便开始利用火炮进行了覆盖性射击,而森林边缘的苏联炮兵,也立刻予以还击。
一时间,在空中呼啸而过的炮弹给双方阵地造成了巨大的杀伤,连带着刚刚松懈下来的帕沙医生和拉诺护士,也各自背上医疗包,从森林里的急救站冲向了前线阵地,以更加直接的方式抢救伤员。
“你跟着我做什么?”拉诺冒着炮火,沿着战壕一边往最前线跑一边大喊着朝身边的卫燃问道。
“报道你们的事迹!”卫燃理所当然的喊道,“我总要采访几个人,把他或者她的事情写到报纸上。”
“为什么是我?”拉诺趁着躲避炮弹炸起的泥土问道。
“也可以是帕沙医生!”卫燃拍了拍身边帕沙医生的肩膀大喊着回应道。
“到时候记得把我的形象写的高尚一点!”帕沙医生话音未落,已经再次起身沿着战壕开始前进。
“我尽量!”
卫燃回应了一句之后,立刻起身跟上。这种烈度的火炮打击,他在顿河阵地的时候就已经体验过了,说不害怕那绝对是假的。但至少已经不会像个新兵一样,只知道躲在掩体里瑟瑟发抖。
跟着不要命的帕沙医生以及拉诺护士沿着战壕在炮火中一路前进,当他们最终停下的时候,已经到了最前线的位置,这里距离德国人的战壕仅仅只有不过百十米的距离罢了。
同时,这里也是伤员最多的地方,泥泞的战壕里,被炮弹破片或者冲击波伤到的士兵全被送进了背对着德军方向的掩体里。但他们能做的,也就仅仅只有这么多了。
这个时候抬着伤员往森林里的急救站跑不但需要更多的运力,同时也更加的危险。而这也是帕沙医生和拉诺护士选择顶着炮火来到前线的原因。
眼瞅着被送进掩体的伤员越来越多,卫燃索性收起了相机,不由分说的加入了抢救的行列。
“你真的会做手术?”帕沙医生惊讶的问道。
“你说什么?”卫燃扯着嗓子喊道。
“我说,你真的会做手术?!”帕沙医生加大了嗓门。
“以前是个兽医!”
卫燃敷衍了一句,抬头看了眼头顶用来挡住泥土的帆布以及挂在不远处的煤油汽灯,继续开始帮忙清理着躺在弹药箱上的这名士兵身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