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车油门一踩到底,咆哮狂奔百多公里,疯了般撞进环保局。直吓得人们纷纷慌乱闪避,生怕成了轮下冤魂。
“贾大头,在哪?出来。”金有财跳下汽车,一路叫嚣着,冲入副局长室。
“都在这了,金总有火冲我发。”贾副局手捧全套手续,讪笑相迎,哪有公务人员半分骨气?
经过这些天煎熬等待,县环保局也意识到,被人当枪使了,从而导致金有财损失大量钱财,只能以补办手续抵偿。作为错判当事人,和主要对接者,贾副局自是“受气筒”不二人选。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手续已经摆在面前,上次更是给人当过野爹。金有财一肚子火气消散不少,再没了抽耳光冲动,杀人不过头点地嘛!
“算了算了,你们也是被人坑的,我就当几百万买教训了,晚一个月照样开工。”金有财不好再发作,接过所有手续,离开了环保局。
金有财还没返回柏墨镇,相关消息便已提前传到,柯骁第一时间汇报给镇长。
听完柯骁讲说,赵林然笑了:“又是十八号,看来他是认准了,咋就不长记性呢?”
镇长还能这么轻松?
柯骁很是不解:“这样咱们就前功尽弃了,怕是扩产后采挖更疯狂,他这次花进那么多钱,肯定要尽快补回来的。”
“他补他的,咱们补肚子,到饭点了。”赵林然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柯骁赶忙跟上:“镇长,那咱们怎么办?以什么理由阻止?”
“凉拌。”
“凉拌?”
柯骁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迟楞过后,发现赵林然已经到了院里,赶忙急火火追了上去:“镇长说明白点,是不……”
“轰”,
一辆豪华越野冲来,轰鸣声打断话音,荡起的尘土直冲人鼻管。
“咣当”,
车门豪横打开,金有财趾高气扬跳到车下:“赵大镇长,这是去哪招摇?不会是装记者上瘾了吧?”
“金有财,放尊重点。”柯骁冲到了前面。
赵林然示意柯骁退后,笑盈盈地看着金有财:“刚吃了志和豆腐?没事别挡道。”
讥讽老子嘴臭?骂老子是狗?
金有财刚要犯浑,却又立马换了笑脸:老子是来示威的,又不是逗疯狗的。
“赵大镇长,金财石场十八号扩产开业,金财石料加工厂同时剪彩,敬请光临。”金有财取出一份请柬,双手递了过去。
四周那么多眼睛盯着,看你怎么办?是忍气接下,还是当场翻脸?无论选择哪项,你都丢份。金有财吃定了赵林然,满脸戏谑。
“又开业呀?”赵林然刻意咬重“又”字,伸手接了过来,“看情况吧。”
不是应该满面怒容吗?咋还能笑出来?
金有财没得到想要效果,继续追问道:“什么情况?应该不开会吧?我刚联系过史书记,他说那天不安排其他重要活动。”
赵林然摆摆手:“你理解拧了。”
什么意思?
金有财还没弄明白,赵林然早带着柯骁走了,根本不再搭理他。
没能当众大放厥词,金有财怎肯甘心?故意大声嚷嚷起来:“柏墨镇各位,金财石场要扩产了,规模是原来的两倍,石料加工厂注册资金一千万,届时金财将成为全市最大石材企业。十八号举行开业庆典,请帖都在镇办公室,敬请各位光临,到时有千元礼品相赠。我金某人爱交朋友,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听着张扬的话,感受着嚣张气焰,镇里人们都清楚,金有财是向镇长示威呢,一时心思各异。尽管也有人想结交金有财,但毕竟要考虑镇长感受,大多没有妄动。
涂大力可不管那些,不但迎上前去满嘴奉承,甚至也借机向赵林然隐晦叫嚣。
虽然赵林然已坐在食堂就餐,但院里情形还是能够感受到,同事们异样神情已经说明问题。但他却没任何不快,反而吃得有滋有味。
看来镇长是认栽了!不认栽还能咋样?
人们得出这样的结论,有人叹息,有人同情,也有人幸灾乐祸。
金有财极尽表演之后,与涂大力等人辞别,回石场准备隆重典礼去了。
在无数人关注下,十八号很快来到,金财扩产典礼如期举行。
蓝天白云,旌旗招展,彩球飘扬,红绸飞舞。
看着一辆辆豪车到场,迎着一张张笑脸近前,金有财神彩飞扬、容光焕发。此时此刻,金有财更“想念”一个人——赵林然。
今天之所以闹这么大动静,既是为给开工添彩,也有向赵林然示威因素。假如不让赵林然看到,就好似锦衣夜行,太遗憾了。
赵林然会来吗?怎么可能?自取其辱?
金有财尽管已有断定,但还是希望能看到赵林然,目光在人群中搜寻起来。
除了涂大力、马彼金外,还有五六人叫不上名字,但金有财也知道是镇里的人。
没发现史霄汉,金有财并不奇怪,知道那就是个假正经,假装跟企业保持距离。
你倒是来呀!
越是见不到赵林然,金有财心里就越痒:今天这么好日子,不刺激刺激那家伙,总觉得缺些什么。
金有财干脆拿出电话,拨打起来。
还真通了。
金有财眼前一亮,假惺惺问候道:“赵镇长,什么时候到呀?”
“我去干什么?”对面赵林然反问道。
金有财故意提高了声音:“当然是参加开工庆典了,你赵镇长可是正科级大干部。”
听到这么一嗓子,人们全都投去目光。
注意到吸引了众人注意,金有财干脆按下免提:“赵镇长,本来想给你安排一个剪彩位置的,可好多领导都是副处以上,你这正科实在……差点意思。”
“要不这样,总共九个大红花,十段红绸,你就站最边上,到时抓红绸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