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淑兰瞥了一眼她,语气详装作漫不经心,但实际句句都在敲打着她。
“陆丞现在看着确实对你挺好的,但是当初他对那个贱人不也是挺好的,他能够背叛她跟你在一起,谁知道日后他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江泠泠咬紧下唇,这些话全都听到了心坎里。
她假装毫不在意,出言反驳道:“妈,你别胡说。陆丞不是这样的人,他之前都说跟江意欢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接近我,他心里只有我呢。”
“你自己想清楚就行。”高淑兰也点到即止,没有继续说下去,与那些名媛夫人约着去搓麻将了。
凑巧的是,刚提起陆丞没多久,电话这就紧接着过来了。
“泠泠,今晚有空吗?”陆丞温柔的嗓音在电话那边响起。
“怎么了吗?”江泠泠也没意识到自己态度不自觉冷淡了不少。
陆丞也觉得她的冷淡奇怪,但也没有深究,“我今晚订了餐厅,想跟你一起吃晚饭,有时间吗?”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本来今晚经纪那边还给我安排了两个饭局,可是我太想你了,都给推掉了。”
“我有点不舒服,改天吧。”
陆丞听着那边冷
淡的回复,只能强压下怒意关心着,“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过来陪你去医院看看?”
“没什么大碍,你去忙工作吧。”
“好吧,有事记得打我的电话。”陆丞以为她是被前几天江意欢突然出狱的事情搅和了心情,于是安慰道:“意欢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她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的。”
“知道了。”
江泠泠不耐烦的挂掉了电话,一口一句意欢叫的倒是亲密。
往常也没发现陆丞如此烦人,她随手翻看着杂志,在其中一页停了下来,目光不由得被杂志上模样出众的男人所吸引。
鹤辞跟陆丞完全就是两种风格的帅气,论样貌,陆丞还稍稍逊色。
江泠泠想起母亲的话,心思不由得活跃了起来。
深夜。
鹤家厨房仍旧灯火通明,江意欢被呛的眼睛都睁不开,不停翻炒着锅里的菜,手臂酸的都快抬不起来了。
好不容易才端出锅,下一秒就被男人尽数倒进了垃圾桶。
江意欢看着一垃圾桶都是自己做的菜,又气又恼。
她从傍晚做菜做到晚上,没有一道是得到鹤辞的肯定的。
他甚至没有尝一口,就直接倒进了垃圾桶。
“继续
。”鹤辞双手环胸,靠在一旁示意着她重新回厨房。
江意欢咬牙,“鹤先生,你说明天需要我给你送饭,其实可以让佣人做好了,我去拿给你。”
“你不就是佣人?”
江意欢气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鹤辞存心刁难自己,又要挑那些工序复杂的菜肴,又要做到十全十美。
别说这鹤家的佣人能做出来,就连五星大厨来了都够呛。
“我手艺不佳,怕鹤先生你吃了肚子不舒服,换个人比较合适。”
鹤辞看了一眼时间,唇角轻扬,“还有十五个小时,大把时间。”
江意欢自知跟他斗,只能是自己吃亏,只能妥协回到厨房继续重复刚才的步骤。手已经被冷水浸泡的发皱,被刀划破的伤口也隐隐刺痛。
可这些痛跟监狱里遭受的算得上什么。
她自嘲的笑了笑,鹤辞现在这算不算怜悯自己。
只不过是在精神上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着自己。
出神之际,刀尖一歪,手上被划破了一长条口子,鲜血迅速涌了出来,把砧板跟菜都沾染的猩红一片。
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一旁的佣人立即反应过来,“少奶奶,我去给你拿纱布。”
“
不用。”江意欢木然的伸手在水龙头下冲洗着伤口,似乎全然感觉不到疼痛。
伤口止血后,又复而切菜的动作,仿佛毫不在意自己受不受伤。
鹤辞将她的反应尽收入眼内,脸色却悄然沉了下来。
重新做出一道菜,已经又是半小时过去了。江意欢连端盘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差些手滑摔到了地上。
“少奶奶,少爷回房间去了,说让你自己慢慢练习。”佣人见她出来,上前转达鹤辞的意思。
江意欢坐了下来,看着面前这盘菜出神,缓缓拿着筷子将菜放入口中,机械的重复着咀嚼动作。
尽管味道她真的做的很像了,她现在也是味同嚼蜡。
早就被饿的饥肠辘辘,吃什么都觉得没区别了,甚至觉得里面混杂了些许她鲜血的腥甜味,吃得内心酸涩无比。
她倔强的吃的一干二净。
这只不过是鹤辞为她准备的开胃小菜,她这就忍受不了,日后恐怕在鹤家寸步难行。
逃离了鹤辞的目光,江意欢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睡。
忍不住想起自己先前天真相信他救自己出去,带自己离开这里的鬼话,她始终
都逃不出鹤辞的戏弄。
她如今经受这些折磨,都是源于那场车祸吗?
莫须有的罪名,她却像是哑巴一样忍气吞声认了这么多年。
江意欢浑浑噩噩睡了过去,在睡梦中她迷迷糊糊感受到温暖,有种回到妈妈的怀抱的感觉,不安的情绪也得以疏解。
次日清晨。
江意欢醒来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她后知后觉昨夜的梦竟然如此真实。
“少爷先去公司了,让少奶奶你按时给他送饭。”佣人推门进来,江意欢点了点头表示清楚了。
相比之下,江泠泠一大早就起来打扮。再三确认自己今天妆容精致到无懈可击,才满意出门。
“我找你们总裁鹤先生。”
“小姐你有预约吗?”前台礼貌询问道。
江泠泠摘下墨镜,莞尔一笑,“我是江家派来的,今天想要跟鹤先生谈一下合作。鹤先生应该知晓,我想,就不用预约了吧?”
前台小姐虽然没分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