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欢卷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并没有直视他,掩饰着自己刚才因为鹤辞出手相助而动容。
他愿意帮助自己,是不是证明,并没有那么厌恶自己?
这样的想法就像是在她内心深处埋下了种子,迅速蔓延生根发芽。
“这是带给你的饭,我重新做了好几遍,味道应该跟你想要的差不多。”江意欢升起几分希翼,将饭盒递给了他。
她提着饭盒的手悬在空中,对方似乎没有半点要接过来的意思,江意欢怔了一下,有些不解,但仍旧没有收回已经发酸的手臂。
鹤辞目光如钩,忽然有些恍惚,江意欢的模样与记忆中那张脸缓缓重合。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她重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记忆中的她永远都是笑颜如花,似乎与那些世俗离的很远,会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无条件的支持着。
“鹤先生?”
江意欢感觉到鹤辞神色变得温和了下来,忍不住轻声唤道。
陌生的嗓音将鹤辞从思绪中拉扯出来,所有错觉也像是泡沫一般被碾碎。
他顿时冷下了脸,示意秘书接过饭盒。
“以后少给鹤家丢脸。”
鹤辞不带感情的目光狠狠刺
伤了江意欢。
原来愿意出手帮她,只是因为她身上还有“鹤家”的名号,只是不想让她丢人现眼。
她又怎么会误以为这个男人会对自己有片刻的心软,这样的念头真是天大的笑话。
江意欢唇角轻扯,止不住的自嘲,她的尊严一次次都在鹤辞面前被毫不留情的击碎。
“帮我重新订一份饭。”鹤辞吩咐一旁的秘书,秘书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好的鹤总,那这份饭……?”
“给你了,或者清理掉。”
秘书看了看鹤辞,随后又看了眼旁边的江意欢,神情有些为难。
她犹豫着开口问道:“鹤总,要不别浪费一番心意?”
“听不懂我的话就立刻去财务部结算工资离开。”
秘书迅速意识到自己逾越了,忙应道:“我马上给您订午饭。”
江意欢指尖抵住自己手上因为做菜产生的各种伤口,疼痛感让她头脑更清醒了几分。
“既然鹤先生不需要我送饭,那以后我不会踏进这里一步,打扰了。”
江意欢咬牙,丢下这句话径直离开,甚至不顾鹤辞脸色有多难看。
江意欢离开后,鹤辞脸色沉的吓人,秘书小心翼翼
的开口询问道:“鹤总,我给您订好餐了,那这份饭您还要吗?”
“处理了。”
鹤辞扫了一眼那精致的饭盒,不由得心生烦躁。
江意欢越是倔强不服软,他越要将她的傲气一点点都磨掉。
鹤家司机见江意欢出来,手里也不见饭盒,“少奶奶,你不用把饭盒带回去吗?让鹤先生收拾干净的话,恐怕他会不太高兴。”
江意欢呼吸一窒,她的生活全都围绕着鹤辞,就连没有处理好饭盒会让他不开心都要担心,这多可笑啊?
他根本连尝一口都不愿意,她花费的心思只不过是徒劳无功。
“以后不用再来了。”
司机有些犹疑,江意欢接着说道:“你们鹤先生的命令,以后不需要我送饭了。”
司机也不好再继续多问,依照命令驱车送江意欢回去。
江泠泠被鹤辞毫不留情的轰出了办公室,还在江意欢面前丢了面子,气的半天都没缓过来。
“泠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陆丞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去到安静的角落才接起了电话。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不是,主要现在我还在忙工作,可能……”陆丞的话
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我今天又碰见了江意欢那个贱人了。”江泠泠语气阴冷,自从她被放出狱,日子就没有一天过的顺心。
陆丞愣了一下,不由得想起再见时江意欢带来的几分惊艳。“泠泠,她撞破了我们的事情,虽然她现在不能对我们做什么,但始终有威胁在她手上,你尽量少招惹她。”
江泠泠本意是想找他发泄一下火气,没想到陆丞这番话反而是火上浇油了。
她冷笑一声,反问道:“怎么?我现在连一个佣人都对付不了吗?我反正不想再见到江意欢。”
陆丞在电话那边产生了犹疑,“你要想清楚,说不定会得罪鹤家。”
“不如算了吧,以后总有机会让她不能再开口的。”
陆丞的不情愿彻底激怒了江泠泠,“你心里是不是还放不下那个贱人?”
“怎么会?泠泠你不相信我,我一心一意都在你身上。”
陆丞有些烦躁,但碍于江家,还是耐下心来哄她。
“我还在片场忙着,一会有空了再找你。”
“你敢挂电话就证明你心虚!你必须想办法让那个贱人消失。”江泠泠本来只是随口说说,也没想到动
真格。
如今感觉全世界都站在那个贱人身边,鹤辞是如此,就连陆丞也是这样,顿时火气上来了。
陆丞也维持不住温柔人设了,语气难掩不耐的情绪,“再怎么说江意欢也是你的姐姐,你就这么盼着她死,你心思有些过了吧?”
“陆丞!你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如今江意欢回来你就对我这副态度?当年的事情别以为你能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陆丞被威胁,更不可能主动服软,两人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江泠泠觉得憋屈不已,顺势将今天的事情全都怪在了江意欢的头上。
“帮我查查,江意欢到底在鹤家干什么?”
江泠泠冷静过后,立即吩咐手下去调查鹤家的事情,阴冷的眼神尽数被挡在墨镜后。
“还有,陆丞要是找上门,我不同意不许让他踏进江家半步!”
高淑兰瞧着她一回来就大发雷霆,甚至对陆丞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不禁好奇的询问道她今天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