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东惯会看人脸色,但眼前的人是江意欢, 他还是有过片刻的迟疑。
“江家的晚宴,我留下来不会碍眼吗?”
江意欢看着江长东如今的嘴脸只觉得可笑。
十分钟之前,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时候,好像自己在这里多留一分钟都是对江冷冷的的侮辱。
江长东脸上有些挂不住面子,但为了鹤家咬着牙咽了下去。
在场的所有家族哪一个比得上鹤家,鹤家一句话分分钟可以让江氏关门,同样他的一句话也可以让江氏如坐了直升云霄的车,到达额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是个生意人,当江意欢的出现有意义的时候自然是要抓在手上。
就算江意欢说出在难听的话,他都忍得住,江长东笑了笑:“碍眼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刚才的事情也只是一个误会而已,解释清楚就没有事情了。”
他难得对江意欢露出了一脸的和蔼。
往常,只要他稍微亲和一点,江意欢的态度立马就会大转变。
当初也是靠着这一点才想到办法从她的手上拿走那二十万。
现在应该也能拿捏她。
一个人再怎么变,也不可能在断时间内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江长东信心满满,但看着江意欢那一
双冷漠的眼神时,忽然有些恍惚了。
那一股莫名的自信也开始产生了偏差。
真的可以么?
“那好,解释清楚当年的事情。”
江意欢从鹤辞的身后缓缓走到江长东的面前,她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即使为了洗刷身上莫须有的罪名。
“当年的什么事情?”
闻声,江长东脸上的表情险些挂不住。
要他当着鹤辞的面说出当年撞他的人是江冷冷,他疯了吗?
“车祸,我只是一个顶罪的人。”
江意欢微眯着的眸子,眸中满是讽刺。
江长东绝不可能当着鹤辞的面说出当年的真相,凭鹤家,随手就可以让江冷冷一辈子都呆在监狱里面。
江冷冷可是江长东最心爱的女儿,他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意欢。”
江长东忽然抬头看着江意欢,沧桑的眉眼间满是不忍和痛苦:“当年的事情法官都已经定下来结论,你觉得爸爸有这个能力让法官改口吗?何况当初还有鹤家的人在,如果不是真的,法官也不会当庭宣判。”
江意欢冷笑一声:“江长东 ,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样,你我心里都很清楚。”
当年的事情,她手上还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既然有发生过 ,就一定
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她坚信,自己迟早会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江意欢回过头,走到鹤辞的身边,如葱白般细嫩的手指轻微的拉了拉他的衣角。
鹤辞低头,只见她微微摇了摇头。
她不想在这个地方继续待下去了。
江家带给她,只剩下痛苦。
甚至比鹤家带来的还要多上百倍。
鹤辞伸手,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里:“我在,你怕什么?”
只要有他在,整个南城就不会有人愚蠢到要跟他作对。
“我想回去了。”
江意欢无力的说着。
能站在江家的台上,毫无顾忌的说出这一切已经用尽了她浑身是的力量。
如今又得知自己的母亲是被高淑兰活活气死的这种消 ,在强大的心脏也有些负荷不了。
江意欢身体颤了颤,口吻中带着哀求:“鹤辞,我们走吧。”
江家的众人,从此以后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以后,她只是一个姓江的陌生人。
鹤辞低头,阎黑的眸子眯了眯:“好。”
只这一个字,便让江意欢松了一口气。
鹤辞的让步让江长东后背瞬间布满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江意欢说要走鹤辞就走,这足够说明江意欢在鹤家的位置很不一般。
原以
为江意欢就算是鹤家少奶奶也只是挂名,现在看来,完全不是。
江长东一咬牙,冲着高淑兰使了一个眼神。
高淑兰连忙反应过来:“意欢,刚才我也是看冷冷受伤才一时间说错了话,你看妈妈从小把你带在身边........”
“妈妈?你配吗?”
江意欢冰冷的语调让高淑兰格外尴尬。
“意欢,晚上就和鹤先生留下来吃个饭,不管怎么说你们都结婚了,当爸爸的总不能一次都不见女婿吧。”
江长东小声说道。
江意欢早就想到他为了让鹤辞留下来会说点不要脸的话。
以前她坐牢一个人受苦的时候,他就想不起来自己是他的女儿。
从监狱里出来后,也没想着自己是他的女儿。
现在这会,倒是想起来是她的爸爸了。
“江先生脑子要是不好了就去脑科看看,十几分钟前才说的话,怎么就不记得了?”
“走吧。”
江意欢没在搭理,牵着鹤辞的手就要离开。
“江意欢,你来这里不就是想要带走我的吗?我刚才说了我愿意跟你走。”
陆丞死死的盯着站在江意欢身边的男人,咬牙切齿道。
“看来,我妻子还很招人喜欢。”
鹤辞伸手将她圈在自己的怀
里,间接宣告了他的主权。
“不过你?”鹤辞上下扫了一眼,眼中的嫌弃厌恶毫不掩饰。
“早点熄了这点心思。”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让陆丞原本想迈出去的步子硬生生停了下来。
从宴会大厅走出来后,江意欢松了一口气。
浑身上下压着的紧张也在那一瞬间消失。
“放心不下旧情人?”
鹤辞紧抿着嘴唇,漆黑的眼眸紧盯着江意欢脸上的表情。
“旧情人?你说陆丞?”
江意欢一怔,茫然的看着鹤辞。
陆丞是她的前未婚夫,要强硬的说,也的确是。
“不然还有第二个人?”
鹤辞不爽的捏起江意欢的下巴,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她那张脸。
“严格来说他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