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被关在审讯室超过六个小时,但他始终一句话不说。
他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先前被砸碎的眼镜绑上了胶布摇摇欲坠架在鼻梁上。
“还要问吗?”观察室里李元看着陈辉的状态似乎撑不了多久了,询问鹤辞意思。
“事发前两天,陈辉私下见过林菀。两人呆着将近两个小时才分开,他们是大学同学,似乎是最近才重新联系上的,大学期间陈辉一直追求林菀。”李元将调查到的资料递给他,这么一说,幕后黑手已经很清晰明确了。
话音刚落,陈辉在里面猛锤桌子,“你们还要把我关在这里多久!你们这是非法逼供,我找律师告你们!”
鹤辞眼底掀起一片阴沉,林家已经不成气候了,被他拖着五年,现在的情况完全就是一击即倒。
没想到林菀还敢搞这些小动作,真不知道死活。
李元察觉出他的不悦,后背起了一层冷汗,看来又要有人倒霉了,敢在鹤总面前动小川跟江小姐。
鹤总对江小姐和小川的上心程度,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林家我另有打算,他就由你来处理。”鹤辞示意李元跟进陈辉这个案件。
另一边。
江意欢
受伤被强行休假,只能在家休养一周。期间鹤辞多次想要上门来探望,都被她用理由搪塞了过去,落了个清静。
江意欢撑着头倚靠在沙发上,翻看着杂志,本来想要寻求一下设计稿的灵感。结果越看越烦躁,什么都看不进去。
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她便前往医院拆线。
恰好就碰上了许泽。
“你这么快就出院了吗?”江意欢有些意外,还以为他起码在医院呆到修补手术结束。
许泽唇角的笑意略显苦涩,“你也很久没来探望过我了,不知情也不奇怪,上周就出院了。”
“那你的手......”江意欢视线停在他半截袖子下坦然裸露出狰狞的伤疤,内心五味杂陈。
许泽将袖子放了下去,“没事,修补手术有一定风险,以后再考虑。何况男人有点伤疤也无妨......”
他声音忽然弱了下来,目光紧紧锁定在她缠着纱布的手臂,“你受伤了?”
许泽的敏锐让江意欢有些不适,“不小心弄伤了。”她神色淡淡,没有将真相告知与他。
“不小心能弄成这样?”许泽明摆着不相信,看着也不像是摔的,如此大的创伤面积。
许泽睫
毛轻颤,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心疼让江意欢不知道如何应对,“真的是不小心弄伤的,今天去拆完线过段时间就痊愈了。”
“我陪你去。”
话音刚落,鹤辞却出现在两人的面前,一开始目光就锁定在许泽的身上,表现出来的不悦显然他很不喜欢这个男人接近江意欢。
“拆线怎么不跟我说一声。”鹤辞眉头紧蹙,下意识站在了两人之间,将她跟许泽隔绝开来。
江意欢有些无奈,“我是手伤了又不是腿断了,我自己过来就好了。”
许泽感觉到鹤辞的敌意,出声冷嘲热讽,“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会照顾好意欢?”
两个男人目光交接,锋芒毕露,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我们的事情,不用许总你操心吧?”鹤辞不甘示弱,眸光冷厉,许泽有什么居心,他一清二楚,又想借题发挥离间他们两人。
许泽耸了耸肩,似乎对他的话不以为然,“意欢跟你是朋友,跟我也是好朋友,我们之间有什么差别?”
朋友这个词刺伤了鹤辞。
“许总这么多闲心来跟我咬文嚼字,不如花些时间处理好身边的莺莺燕燕,免得误伤旁人都不知情。”
鹤辞还没说完,就被江意欢打断,“好了,你们说够了没有。”
她那天在出租屋看到陈辉就一下猜到是林菀指使的,但她不希望许泽因为这件事而赶到愧疚,所以选择隐瞒,自然也打断了鹤辞接下来要说的话。
许泽察觉出不对劲,惊讶的看向江意欢,“你受伤是跟林家有关系吗?”
“没有。”江意欢一口否认,“不是说要陪我拆线,快走吧,预约的时间就要过了。”她催促着鹤辞离开,避免他再说一些她难以解释的话。
鹤辞一把伸手搂住了她的腰,江意欢浑身一僵想要挣脱出来,犹疑了一下还是任由他。
许泽如同木偶一般,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神色落寞不已,额间的碎发挡住了他双眸,让人无法看清他的情绪。
他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捏紧拳头。
“帮我调查一下她最近发生了什么,还有林菀的动向,都要查清楚。”许泽挂掉电话后,神情阴冷无比,与刚才在江意欢面前的落寞似乎判若两人。
两人彻底消失在许泽的视线后,江意欢才挣脱开他的手。
鹤辞脸上浮现不悦,低声质问:“你很在意他?”这样的认知让他非常不
爽,凭什么那个男人能够得到她的注意。
江意欢瞥了他一眼,“鹤先生,这样的问题真的有意思吗?”
“你喜欢他?”鹤辞攥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执着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江意欢气急反笑,怎么这个男人这么不讲道理,从头到尾她什么都没说,就已经像是打翻了陈年醋坛一样,猜来猜去。
“你猜猜?”
鹤辞被她气昏了头,咬牙切齿警告道:“江意欢,你只能喜欢我,你不能看别的男人。”
他现在这副摸样像极了一只得不到主人喜欢的大型犬,呲牙咧嘴的宣示着主权,江意欢忍笑,明知故问道:“我们好像,离婚了?你貌似管的也有点多。”
“江意欢!”
医院走廊里充斥着鹤辞恼羞成怒的声音。
关押室里,门突然被敲的砰砰作响,陈辉从噩梦中惊醒。
“起来,有人要看你。”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