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扬几乎自杀式的操作下,汽车已经驶离了城区。
路上的车辆变少,道路也变得崎岖起来。
轰隆……
天空中又是一声炸雷响起,接着便是豆大的雨点洒落下来,不断撞击着挡风玻璃。
风大雨也大,前方的视线变得十分模糊。
就算张扬睁大了双眼,也很难看清三十米外的景物。
前方有辆轿车在暴雨中缓慢前行,他为了超过对方只好往左一打方向盘,车子驶入逆行车道。
偏偏在这时,对面一辆电动三轮迎面驶来。
三轮微弱的车头灯光,离得很近才被发现。
这点距离只要再过一秒,双方就会碰撞在一起。
张扬眼疾手快,忙往右边用力打了一盘子,车身几乎是贴着三轮拖斗驶过。
三轮车司机还没意识到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扭头朝着迅速消失在雨幕中的保时捷一顿破口大骂。
上午从多邦过来,用了他们整整半天时间,就算不堵车,以这糟糕的路况也要两三个钟头才够。
加上现在这狂风暴雨的天气,车速一旦快起来就非常的危险,想要在一个小时内赶回金樽,绝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保时捷在大雨中飞驰,绵密的雨幕像是被撕开一道豁口,纷纷往两边飘散。
在这种条件下开快车,张扬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偏偏放在旁边的手机又开始不安分的震动起来。
他抽空瞥了眼,是大小姐打来的电话。
电影看到一半他就扔下陈雨潇独自走了,想必对方发现他不见了踪影后此刻正暴跳如雷。
他没工夫解释,直接挂断了电话。
刚放下,手机又开始震动。
张扬只能在心里默默说声抱歉,脚下死命轰着油门。
……
多邦此刻也正下起了大雨,金樽大厅里,闷响声络绎不绝。
几名打手有些累了,停下来喘着气。
而麻杆等人已经被打的满身是血,脸肿的像猪头。
这帮人下手太狠,有几个骨头都被打断,大头被人一脚踹中头部直接晕死了过去。
麻杆拼命用手护住头部,等对方停下手,他也已是奄奄一息了。
“把人带过来……”刀疤哥站在根棕身后,狐假虎威的叫道。
刘经理和豹哥跪在旁边,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豹哥频频向刀疤使着眼神,试图想告诉对方别搞得太过分,刀疤却像没看见,反而变本加厉。
他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上次被张扬拿枪塞嘴当场吓尿,导致他颜面尽失,这仇他怎可能忘记。
至于甲龚臣到底是不是张扬他们干掉的,他也只是道听途说,拿不出任何证据。
为了报复张扬,刀疤才在根棕面前把甲龚臣的死栽赃在对方身上。
他绝没想到,自己竟歪打正着。
遍体鳞伤的麻杆被人攥着头发,拖死狗一样拽到根棕面前。
根棕皱了皱眉,这人的嘴挺硬,都丢了半条命还什么都不肯定说。
不过,他绝不会因此心慈手软,为了调查出结拜兄弟的下落,他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缓缓起身来到麻杆面前,沉声问道:“说,甲龚臣是不是已经死了?”
刀疤把话翻译给麻杆。
听到甲龚臣三个字,跪在地上的阿豹不由打了个哆嗦,扭头与刘经理对视一眼。
“什么甲龚臣,老子不认识,听都没听说过。”
麻杆怎么可能傻的承认。
刀疤蹲下身,继续劝说道:“你以为装不知道就行了么,你不说,他们会活活打死你的。
……只要你交代是谁杀了甲龚臣,我保证根棕不会为难你,还会给你一大笔钱。”
“呸!”
麻杆很是硬气朝他吐了口血沫。
见刀疤一脸恶心的擦着脸上的血水,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来:“你当老子是吓大的吗,老子记住你了!只要你们今天弄不死我,回头我一定弄死你!”
“草泥马,还敢嘴硬!”
刀疤暴怒,抬脚用力跺在麻杆的手掌上,并用力的来回碾压着,很快就把手掌踩得血肉模糊。
手掌传来的剧痛,令麻杆痛不欲生,他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说不说!说不说!”
“你想弄死我,老子先废了你……”刀疤居高临下的狰狞笑着,看着不断抽搐的麻杆,犹如一条卑微的可怜虫。
麻杆或许别的方面有很多毛病,但跟张扬之间的感情却无比深厚。
他心知对方已经起了杀心,却绝不可能为了自己活命,出卖自己的大哥。
“妈的,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刀疤还在严刑逼供,身后的根棕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上前把他一把推开到一边去,扭头对手下吩咐了几句。
当他拿过手下递来的老虎钳时,麻杆脸上彻底变了颜色。
虽不知道对方会用这钳子对他干嘛,但想必绝对不会让他好过就是了。
在场这么多金樽的员工,想必知道内情的人不会少,根棕并不觉得麻杆会老实交代,只是想利用他给众人一个杀鸡儆猴,自然会有胆小的人把实情告诉他。
来到麻杆跟前蹲下,没有多余的废话,他一手捏开麻杆的嘴,右手握着铁钳放进对方嘴里。
阵阵剧痛侵袭着神经,麻杆就像被宰杀的猪仔,喉咙里发出尖利的嚎叫,两腿在地上胡乱的蹬踢着。
随着一声尖叫,根棕手里的老虎钳将一颗血淋淋的门牙从麻杆嘴里扯了出来。
然后又是下一颗。
难以言喻的剧痛,让麻杆几近昏迷。
根棕松开手,任凭他的脑袋重重撞击在地板上。
现场的人早已被这血淋淋的一幕震住,不少胆小的女人更是被吓哭。
根棕阴冷的视线一一从这群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还跪着的阿豹身上。
被他的眼神盯着,往日牛笔哄哄的豹哥差点尿了裤子,对方的手段光是看着就会做噩梦,如果用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