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这条胳膊就像铁条无比坚硬,死死箍着他脖子不停收紧。
刀疤呼吸不到一丝空气,已经大小便失禁,舌头拉得老长。
就在他快要挂掉时,一阵汽车的轰鸣在耳边响起,这是一辆绿色的运兵车。
很不巧车上的人一眼就发现了排水渠里的张扬和刀疤,或许是刀疤命不该绝吧,车子停了下来,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纷纷跳下车,举枪瞄准了他们。
“住手!”一名披着雨衣的军官来到排水渠边,大声命令道。
张扬似乎铁了心今天要弄死刀疤,手上丝毫没有放松力道。
砰砰……
接连两声枪响,子弹打在张扬身边,水花溅起。
这是在警告,如果还不停下,军官会直接开枪射杀他。
如此近的距离,对方能轻易的击毙他,只要轻轻扣动扳机就能做到。
张扬总算恢复了冷静,缓缓松开了手,任凭刀疤滑落进水里。
被呛了几口水后,刀疤总算恢复了意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威名赫赫的刀疤哥竟然大声哭嚎着叫道:“救救我……快,快把这个杀人魔王给抓起来……”
杀人魔王这个称呼,恐怕是他这一生之中最高的评价了。
军官使了个眼神,身后跑出几名士兵跳入湍急的水流中。
两人扣着张扬的胳膊,另一人拿枪顶在他的后背,稍有异动就会开枪。
另外两人跑去,把已经奄奄一息的刀疤哥给捞了出来。
张扬仔细衡量过后,放弃了抵抗。
就算他能逃出去,惹恼了当地驻军,以后也别想在多邦混了。
整件事是根棕和这个刀疤挑起的事端,根棕已经被他砍了,要追责,也该先惩罚这个刀疤。
他是在同伴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奋起反抗,只是死在他手里的人有点多,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属于正当防卫。
于情于理也不该找他麻烦。
想法是很好,但这刀疤哥也不傻,刚上岸就指着正被士兵押送上来的张扬大叫道:“就是他杀了甲龚臣,还有根棕也……也是他杀得!”
坏事!
张扬没想到这狗日的还有力气告状,忙解释道:“不是我……”
可背后这些大头兵根本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抡起枪托砸在他膝盖弯位置。
张扬脚下一软跪在泥地里,马上有士兵拿来指头粗的麻绳,把他两条胳膊死死绑在身后,还把嘴也给堵上了。
军官看着被五花大绑起来的张扬,暗自欣喜。
他正是听到枪声奉命前来调查,半途就见到这两个人一追一逃。
下着这么大的暴雨,这两人身上肯定有什么事,当即就命令司机调转方向追了上来。
想不到,还真让他抓到一条大鱼。
甲龚臣和根棕这两人在多邦无人不晓,抓到了杀人凶手,那绝对是大功一件。
之前只是听说过甲龚臣失踪,不知是死是活,而根棕这人前两天还来找他们长官喝过酒,怎么也被人给干掉了?
这个刀疤和根棕关系匪浅,应该不可能乱说。
军官看向模样狼狈的刀疤哥,此刻看起来好像顺眼了许多。
“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军官让人把张扬塞进后车厢里严加看管,一边对刀疤询问道。
刀疤还没彻底缓过气,侥幸捡回来一条命的他瘫坐在泥地里,任凭雨水的冲刷,抹了把脸回答起救命恩人的问话。
他自然不可能承认,是为了报复张扬才把甲龚臣失踪这事,硬栽赃在对方头上。
把一切问题都推给根棕,说是他发现了线索,为了查出好兄弟的下落才带人闯进了金樽。
反正死无对证,现在随便他怎么说都行。
即便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就是张扬杀了甲龚臣,但至少有一点他没撒谎,根棕确实是被张扬给宰了的。
现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做不了假!
根棕来头也不一般,跟这里驻军最高长官关系匪浅,平日就以叔侄相称,他这一死,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而这个人,正该是罪魁祸首张扬。
“去金樽。”
听闻金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军官回到车上,对司机命令道,一边不忘向上面寻求支援。
很快,驻军营地又派了两辆卡车和五十名士兵,与他们一同冒雨前往金樽夜总会。
到了地方,战场还没来得及打扫。
雨也已经停了,几个钟头的暴雨使得地面满是大大小小的水洼,深的地方足有十几公分。
军官下了车子,看着眼前这片空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眼珠子不由瞪了出来。
之前他一直觉得,刀疤话里有不少夸大的成分,一个人怎么可能把根棕和手下全部杀得一干二净。
等到了现场,他才知道自己错怪了刀疤。
这简直已经成了屠宰现场!
皮靴踩着红色的积水一步步的前行,沿途倒满了根棕的手下,每一个都死的极为凄惨。
有人被破开了肚皮,肠子流了一地,也有人被一枪爆头,头盖骨都被掀飞了,红白物混合在一起。
看到这些,军官不由想起来之前吃的那碗豆腐脑,顿时有些反胃。
强忍着恶心来到根棕的尸体前,对方死不瞑目的躺在泥水里,双目圆瞪,脖子都差点被砍断,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
他捂着嘴好过了一会儿,胃部不适才逐渐消失。
扭头对跟在身后的士兵吩咐道:“把这里的人全部带回去,一个不准放跑!”
里面的客人已经跑的差不多了,只剩员工还在救治受伤的同伴,一群大兵气势汹汹的闯入进来,不由分说准备把所有人全给押回去。
可是这里有两三百号人,驻地的牢房根本关不下。
刘经理仗着和带队军官有点交情,上前与对方交涉了一番,并不着痕迹将一叠现金悄悄塞进了军官的大衣口袋里。
看着钱的份上,军官终于